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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鱼照寂影

第一百二十三章:俱是梦中人

孤鱼照寂影 十五城 2869 2018-11-14 12:25:26

  “站住!”鱼奴喊道,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莫七与阿越回过身,阿越低着头,不敢看她,莫七轻道:“去吧,我先送四儿回去!”

  鱼奴找了洁净衣物给阿越换上,又点了火盆,拿了她的湿衣裳烤着,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鱼奴自嘲一笑:“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是好姐妹。在银盘山同甘共苦的情形就像在昨天。唉!”她这一叹,有无奈,有埋怨,有遗憾。

  “我上次在肃王府,看到了你。”鱼奴翻着衣裳说道。

  阿越摆摆手,怕她误会。比划着,他是主子,我从未有僭越之心。

  鱼奴轻笑,可见是她以己度人,小肚鸡肠,险些就此误会了莫七。

  她奋掉臂身的去护着四儿,与他一起淋了水,另有望着无一憎恶的神色,看着四儿心痛的眼神,鱼奴都看在眼里,约莫猜获得:“你喜欢四令郎?”

  想来,要不是四令郎今日与无一这一出,阿越怎会出来见自己。

  阿越像是放松了自己,轻叹息,默认着。

  鱼奴又忍不住问她,为何不告而别,又为何去了肃王府,同在梁州,又为何不见自己,连莫七也从不提起。

  阿越满目羞愧之色,眼中噙了泪水。

  ”那,固戎营中救我的是你?之前库房门被撬,坊内闹贼,也是你?”鱼奴忽而明白了:“你也在找藏金图?照旧说,原先库房那方印玺,是你的?”

  阿越无动于衷,即是认可了。“你究竟是什么人。”鱼奴望着她,满是期待之色。

  “我是肃王府的人!”阿越比划着。

  “你骗人,藏金图,玉无双也在找,那是北歧之物,莫七要那做什么?”鱼奴质问,差池:“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藏金图的事,那个印玺,是你拿走了?”

  阿越忙摇头,示意她别再追问。

  我不问,我倒是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默默无语,望着火光跳跃,你的伤都好了。鱼奴问着,又说起许还,忽而又觉可笑,想必你见过他了。他还很是惦念你呢。阿越只是默默点着头。

  “那,咱们照旧朋友吗?”鱼奴望着她,眼中聚着泪水。

  阿越点颔首,两人拥抱在一起。明明知道,相互都不似从前了,但又都不舍,纪念着从前。

  鱼奴回了房,屋里黑乎乎的,悄无声息,她知道无一还在屋里。娇小的身形蜷缩在榻上,窗户半开着,凉风阵阵吹进来。

  鱼奴坐在一旁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责怪她吗,可她又明白,她的难处,她轻轻揽过无一:“无一,想哭便哭吧。”

  无一一直忍着,咬着嘴唇,忍着不哭。

  “我讨厌张夜阑。”她声音有些哆嗦,手中紧紧攥着那根簪子。

  “你认真决定了吗?”鱼奴问她:“也许他不介意,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切,人生短暂,碰上喜欢的,尤其难得,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不行,我不喜欢他。”无一犟嘴,明白是口是心非。鱼奴无奈。

  第二天,坊中便蜚语漫天飞了,无一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在前头转悠,谁若是多嘴,即是好一顿折腾。鱼奴也在前头守着,生怕她再惹事。

  两人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桌上摆着无一爱吃的果盘,二人看着楼下人行往来,络绎不停。“不知道四令郎今日还来不来了?”鱼奴感伤。

  无一嚼着果子默不作声。纷歧会说着:“小菱儿,吹个曲听听呗!”

  鱼奴操起笛子,奏着凉州词,曲调悠扬,又苍凉,空远,无一忽而烦了,“换个兴奋点的。”她想起有人曾在她跟前狂言不惭的说要沙场征战,立功立业。

  “不与你玩了,我去找莹莹给我唱个小曲。”无一说着要走。

  “你去吧,尹大人离开梁州,莹莹正是伤心,人家想要的,谁知,竟是别人弃之如敝履的,真是添堵。”鱼奴说道。

  “哎呀!你去找你的肃王莫七,我在坊里守着,去去去。”无一说着,敦促着鱼奴出去。

  “今日哪都不去,陪你散心,怎么样,陪我去给绾绾挑个贺礼,如何?再帮我想一想,庄主师兄结婚,咱们送些什么工具!”鱼奴拉着她起来。

  两人乔装妆扮,在梁州城四处逛了一天,一直忙碌着,无一不时展露笑颜,直至黄昏,才满载而归。

  没想到一进院子便瞧见四儿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

  无一躲到鱼奴身后,鱼奴使劲拉着她,一松开手,无一便跑了,鱼奴忙去追,哪里另有无一的影子。

  鱼奴抱起地上的盒子,朝院内走着,莫七和白雪音从廊下过来了,身后还随着阿越。

  阿越见鱼奴抱着许多工具,便忙跑来接过。

  莫七看着四儿,很是无奈,鱼奴随着他去了师父院子里,阿越独留下陪着四儿守在赏心苑。

  白雪音桌上摆着新抄的经文,莫七看了看,说着:“地藏经?姑姑何时信这个了?”

  白雪音轻笑:“佛性常清净,你也可以常诵一诵。”

  白雪音又问起四儿与无一一事,这个无一与玉无双关系匪浅,玉无双曾让她好生看护,说她是故人之女,这才留她至今。

  “你呢,岚风说她是你带到示剑山庄的,她是何来历你可清楚。”白雪音问起鱼奴。

  “她确是周山民女,我当日见她可怜,这才帮了她。”鱼奴说着,看着莫七与师父的神色,两人显是不信。

  “她的卖身契在你这?”白雪音又问。鱼奴便取了当日与无一所写契纸。

  白雪音将工具给了莫七:“既如此,人送你们,至于带不带的走,那是你们的本事,无一之事与我们红情坊再无瓜葛。”

  鱼奴着急的看着,有苦难言,莫七见她神情忙乱,故意收了契纸。轻笑看着她。

  两人回了房,门敞着,看着四儿还在那站的笔直,阿越在一旁静静守着。

  鱼奴感伤:“没想到天下还真有这样痴心之人,我今日可算见到了。”

  莫七不悦:“想来你所托非人了?”

  鱼奴一手托着香腮,眉目含情地审察着他,伸脱手来:“把那契书给我!”

  莫七偏不,这样护着这个无一,究竟为何?

  “那你这般护着阿越,又是为何。”鱼奴问他。

  莫七解释:“也不是要瞒着你的,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幼时曾在宫外,阿越和她的母亲曾照应我和母亲,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其实阿越从前是会说话的,都是因我之故,才变得如今这样,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原来如此,可绾绾不是说莫七的生母是身世低微的婢女,生下莫七便撒手人寰:“原来如此?”

  “那你清楚她的来历吗?”鱼奴心有疑惑,阿越武艺高明,骑术佳,舞技高明,定然不是寻凡人。

  “这事关一件宫廷密事,不行说。”莫七神神秘秘说道:“嘘,莫要声张。”鱼奴心惊,忙抿着嘴,不说不说。

  “可众目睽睽的,都瞧见阿越了,定会有人问的。”鱼奴担忧。

  “清风楼买卖个婢女有什么奇怪,倒是你,怎么这般护着那个无一?”莫七好奇道。

  鱼奴便与他说起固戎营中,无一冒死相救:“另有那次,尹凤客要找的人,其实就是我和无一,但我们绝对没有杀人,只不外用簪子戳了他们几下,官府不是说是明海国的人干的吗?”

  听闻此言,莫七越发心存疑虑。

  鱼奴撒着娇:“那,可以把工具还我了吧,咱们一笔勾销。”

  莫七忍不住笑了,就是不给:“这工具,我要给四儿,唉,四儿明日要随军去睢州了,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

  鱼奴听此消息,很是惊讶,睢州出了何事,随军去那?

  泾溪山的匪寇势力渐壮,睢州府派人剿了频频都无功而返,四儿的哥哥正领兵已往,张将军匹俦眼瞧着四儿像入了魔障,便让他去随着哥哥历练历练,也好一解心结。

  天色渐暗,四儿还守在那,像极了梧椋山上的将军石,他的心,已经痛的没了知觉,为何喜欢一个女人,会是这般苦楚,旁人都说她任性顽皮,可他却觉得她可爱俏皮。

  他一开始东风自得,着迷在她的笑容里,头一回被女人撩拨的怦然心动,觉得她心中也是有自己的,他以为他们是水到渠成,没想到是一厢情愿,原来她对自己,并无情意,天涯那边无芳草这原理谁都懂,可我偏爱这孤芳一朵,任她开谢,不渝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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