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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鱼照寂影

第七十九章:我娶你!

孤鱼照寂影 十五城 3854 2018-10-08 14:33:14

  玉无双又斟了酒,莫七哪里另有心情。

  不住提醒自己,镇定!

  唉!失态了!可见酒这个工具,浅尝辄止,多了,乱性!

  收拾心绪,莫七又笑道:“滔滔不停,莫不是想逃酒,喝!”

  众人笑,随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难得一聚,定要不醉不归,又是欢声笑语!

  夜色渐起,清风楼阵阵曲乐之声飘散。

  岚风最是年少,很快便醉意上涌,脸色通红,不住的拉着随风傻笑,几欲倒在随风身上,玉无双笑道:“让小岚风在清风楼歇下吧,醉成这样,如何回去。”

  “不行,我没醉,我要去红情坊,白姑姑说了,我愿意住多久便住多久!”岚风任性道。

  莫七道:“好,那便随你,咱们散了吧。”

  莫七与玉无双险些异口同声:“岚风,我送你!”

  这般默契。

  随风笑:“那我便自己回去了!”

  玉无双、莫七、四儿、岚风,四人共乘马车,玉无双饮酒最少,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岚风倒在四儿身上,不时傻笑,四儿警觉,饮酒不多,正襟危坐,莫七今日也喝了不少,靠在车内,闭目养神。

  今晚的红情坊很是热闹!

  无一吃着蜜果子,瞧着台上舞蹈,一扭脸,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莫七玉无双一行。

  无一嬉笑着泛起在玉无双面前:“玉令郎来了。”

  走的近了,无一便闻到阵阵酒气。

  再看几人,莫七显是喝了不少酒,又闻有异味,瞧见岚风醉醺醺的样子靠在四儿身上,四儿身上有秽物痕迹。

  无一很是嫌弃道:“小岚风,你好的不学,学人家喝酒。咦!”她捏着鼻子,看着众人。

  莫七不耐:“还不叫人扶进去歇着。”

  无一才不吃这套,管他什么人,眉毛一挑:“岚风住白姑姑院里,自己送已往。”说着竟走了。

  四儿道:“我来,我来。”

  莫七与四儿扶着岚风去了后院,莫七犹疑,这个无一,倒不像个婢女,这般嚣张。

  四儿便替她解释,许是不懂礼数,不必盘算。

  玉无双见莫七他们走了,便抬步朝无一走去:“你家小宋菱呢?”

  “楼上!”无一随口说道:“今日王安丰给请出来的。”

  玉无双讶异,安丰新婚没几日,怎生又出来厮混。

  玉无双四处寻摸安丰,见他在一房内,美酒、美人相伴,琵琶声动,词曲吟吟,好不惬意。

  想到那位也爱极笛子的女人,他心中说不出的惆怅不甘。

  莫七很快又折返,回了前厅便四处寻鱼奴,花红柳绿,乱花迷人,只是没有她。

  蓦然回首,见楼上走廊尽头小露台,一袭红衣,窈窕身姿,正倚着栏杆,望着夜色。好生寥寂,与这坊中热闹格格不入。

  鱼奴正等着瞧那白先生,百无聊赖,赏着外面热闹街景,忽有人敲打她右肩,她左右顾盼,见是莫七:“你怎么来了?”

  鱼奴心想,不是与莫清苓他们去了清风楼吗,美人在畔,又来这做什么。

  让他坐下,闻他周身酒气,便泡了茶给他。

  他总是突然泛起在自己面前,又突然许久不见踪影。

  莫七解释,他忙于贵寓一些琐事,经营往来之事。

  鱼奴叹息,这般富贵还钻营钱银之事,可见富贵者也是有缘由的,哪像我,这般贫瘠还不思进取。

  莫七看着鱼奴,恍然失神。

  少见她装扮,今日一番妆扮格外明艳。

  发间两支发簪,琉璃生光,很是不俗,一身红衣,映的人越发白皙,纤细,凹凸有致,交领之处,露着些许雪白脖颈,青丝挑逗,不时落在脖颈上,叫人移不开眼,长长阔裙摆,很是适合她这颀长窈窕的身姿,行走间裙摆摇动,迎风翩跹,便生了许多明媚姿态,又颇具英姿,大多人压不住这颜色,常穿出喜庆俗气之感,少有能将红衣穿的这样清冷又合适。

  鱼奴仔细倒了茶:“浓茶去酒,快喝!”

  她将茶杯轻放到莫七跟前,望着他,夜色昏暗,此处又灯火不济,生出许多而朦胧之色。

  “今日怎么这般装束?”莫七端起茶杯,上下审视,声色降低道。

  “既是出来会友,虽然要修饰一番,师父总说我囚首垢面,我便裁了这衣裳。”鱼奴莞尔:“虽然料子普通,我觉得颜色倒是很是适合我,你说呢?”

  莫七摇摇头,眼中藏着笑意,轻声道:“不如平日悦目。”

  鱼奴有些失望,伸手轻抚衣物,叹道:“是吗。”

  说着她又明媚一笑:“许是你没看惯,我觉得很是悦目。”

  话虽这么说却也抵不住她心中怅然若失。

  “今日来了什么朋友?”莫七问。

  听闻安丰又出来玩乐,莫七便笑:“新婚燕尔,竟敢出来,安丰现在可算是棋逢对手,听说被孙小姐治的服帖服帖的,耳朵都被拽红了呢。”莫七说着大笑起来:“被孙氏知道了,怕是少不得一顿教训。”

  孙氏这般厉害,鱼奴叹息,可怜的眷梅,安丰本就风骚,又遇着这样的主母,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鱼奴想到便轻叹一声,替眷梅和那些为人妾室女子担忧,又感伤自身,不知道自己又会如何?

  “怎么了,这般愁苦。”莫七问:“心疼安丰?”

  鱼奴摇头:“不知道眷梅如何了?”

  见她蹙眉,莫七慰藉她:“安丰待她不错,她享着相府荣华,若是知道因你的缘由去了相府,谢你都来不及,你又何须自寻烦恼。”

  鱼奴自嘲:“世人总觉给女人些锦衣玉食,一副虚名,即是此女之幸。可女子所求不外一真心而已。唉!男女之情,为何总飘忽不定。”

  莫七叹道:“世间情爱具有缘由,真心这种工具,看不见,摸不着,虚名富贵倒也能彰显些真心的,男人若是连这些虚名和生存之所需都给不了自己的女人,还谈什么真心,女子不也是如此,或贪图真心,或贪图权势,或是富贵,我问你,你与林江,图他什么?”莫七忽而问道。

  鱼奴思衬:额,图他什么呢?他又图我什么呢?我图他能护我,宠我,喜欢我比我喜欢他多?

  鱼奴不屑:“你这这明白是谬论,男女之情,发乎心情,一时之间哪会有那么多贪图?”

  “那你且说说,你是另有所图,照旧发乎心情。”莫七追问,目光深切,望着鱼奴。

  鱼奴被他看的欠美意思:“你这小我私家,说这么多,是想看我笑话不是”?鱼奴自嘲:“是我太贪婪,图一人真心,分不清一心一意与一时兴起。”

  “那你呢,你又可有支付过真心。”莫七问道。

  鱼奴有些心虚,她说不出话,人人心中都埋着见不得人的秘密,她对林江有几多真心呢。

  “你喜欢玉无双,图他悦目,喜欢林江,图他喜欢你,敢为人所不能为,求娶你,安丰,你是怕他哪天遇着白师姐,乱说话!你这小我私家,究竟有没有真心?”莫七似是醉了:“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都是朋友嘛,我俱是真心,这世上并非只有男女情爱不是?”鱼奴无奈说道,想来你是喝多了,这样多话,胡言乱语。娶我怎算敢为人所不能为,正要辩解,耳畔传来开门声。

  鱼奴回首张望,果真是白先生出来了,她忙起身,搂住莫七,以身盖住他。

  莫七惊诧,不明此举:“你这是做什么。”

  鱼奴小声道:“别说话。”

  白先生朝露台张望一眼,见一红衣女子与人相拥,想是寻乐的男女,并未在意。

  眼见白先生身畔随从紧随着,护着他悄悄出了红情坊。鱼奴这才松开莫七。

  莫七却红了脸,适才听得她怦然心跳,便酒意上蹿,很是心动。

  鱼奴拉着他去了赏心苑,说起那位白先生,怕莫七尴尬,并未提及身份。

  两人说着话到了鱼奴房前,瞧见廊下无一与四儿一前一后而来。

  无一本在前头玩闹,想着四儿与岚风,终是不放心,便过来看看,一来便瞧见四儿在白姑姑院里站着,以手擦拭身上秽物:“小懒疯呢?”无一问他。

  “白姑姑看着呢!”四儿答道,这一身污迹,实在不雅。

  无一想起他白昼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转身欲走,四儿叫道:“无一女人,劳烦帮我弄些清水。”

  无一这小我私家,念人的好,却也很是记仇,只见她板着脸,撅着嘴,吐出个字:“不。”

  她转身就走,四儿不言不语,亦步亦趋,紧紧随着,无一不时转头,见他如影随形,不及生机便瞧见莫七与鱼奴,转怒为笑,上前挽着鱼奴:“小菱儿。”

  她看着同行的莫七,戏谑道:“果真是上阵父子兵啊!”

  鱼奴忙捂住她的嘴,很是尴尬的笑:“你跟四儿怎么在此。”

  四儿便将岚风醉酒一事说明,鱼奴也闻见丝丝怪味,就着灯光见四儿身上斑斑污迹,四儿又笑着说着:“我请无一女人资助寻些清水,便到了此处,无一女人,有劳了。”

  怕鱼奴再说教,又见他难得笑意盈盈,好言相求,无一便不想与他盘算了:“跟我来。”

  莫七心想,四儿何时这样有眼色了,他冲四儿点颔首:“交给你了。”他可不想有人打扰他与鱼奴。

  他推门而入,鱼奴赶忙进去,屋里榻上摆着那件衣服,还未制好,计划做生辰礼的。

  被他瞧见,岂不是少了许多惊喜。

  黑暗间,鱼奴抱了被子将榻上工具盖住,开了窗,点了灯火,一转头,见莫七躺在床上。

  今日这般奇怪,果真是喝多了,鱼奴很意外。

  见莫七闭着眼睛,更手足无措,这就睡着了?太快了吧。

  鱼奴手指戳他脸庞,不见消息,又探他鼻息,气息沉稳,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想来是喝多了,行,你睡吧,等会四儿来了,交给他。

  鱼奴便起身给莫弃拿被子,还没站稳,莫七一把拉过鱼奴,压在身下,他脸上有酒后的红,两人极近,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他直直的看着鱼奴,目光迷离,鱼奴好生紧张,又惊又怕望着莫七,连呼吸都忘了,脑袋嗡嗡作响,他要做什么?

  四目相对,鱼奴什么都忘记了,觉得世上只他们两人,她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自己,忽而生出期待,自己与他这般亲近竟有些欣喜,这是怎么了?

  她开口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喝多了?适才还好好的!我去给你叫四儿?”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莫七,莫七觉得她的眼睛像极了一汪深潭,自己溺水了,她红唇微张,说话的样子真悦目,让人想啄一下再啄一下,面色绯红,好生可爱,她说的什么他并没留意。

  什么玉无双、林江、固戎,她眼中明白是自己,他觉得他们心意是相通的,他什么也不愿去想,只觉得此时现在,只想去拥有眼前的美好。

  他低下头,覆上她的唇,不外蜻蜓点水,鱼奴只觉瞬间像着了火,脸色发烧,头脑发紧,喘不外气,她伸手捂住嘴,看着他。

  他一定是喝多了,才这样失礼。

  我这样会不会太轻浮,不妥不妥,他是朋友,朋友,肃王殿下。

  不行,他有清苓,门当户对,匹俦天成。

  我们便做得朋友最好,痴情常易散,友情与日长。

  “我娶你!”他情不自禁的说,伸手去拂她的手。

  他一定是喝多了,已然开始乱说八道了。

  “你说的可算数。”鱼奴诓他。

  “算数!”莫七轻声细语。

  “那我去写下来,你按了手印我才气相信,你,先让我起来。”鱼奴挣扎着要起来,推他不动。

  鱼奴徐徐冷静,有些恼了:“我踢你了。”

  她一使劲,扣着他的手腕,双腿用力抵着他,似是踢到什么,莫七一个翻身,她得以自由:”我说的是明媒正娶的妻,你做获得吗?”

  “好!”莫七模糊应着。

  “那你不许纳妾,再不能对此外女人这样。”鱼奴又诓他。

  “好!”莫七又应着。

  鱼奴认真拿了笔墨纸砚来,一字字的写好,边写边与他说着,等她写好,却见他已经入睡,眉头紧锁。

  鱼奴心中已经冷却下来,她自说自话:“这怎么能认真呢。”

  看来是自己多心,太不冷静了,她需要清醒。

  鱼奴放下纸笔出门吊水,刚到后院就听到无一欢笑之声:“哈哈哈!”

  已往一看,大吃一惊。

  只见四儿与无一在井边一站一坐,低低的曲声传来。

  天哪!四儿竟然在唱曲,而无一乐的直拍手,哈哈笑着。

  “唱的不赖嘛。”鱼奴也拍手。

  四儿很是欠美意思,本想着拖住无一,不让她扰了莫七与小宋菱,没想到这才一会,小宋菱就出来了。

  “今日喝了几多酒啊,一个个都这般魔怔?”鱼奴说着:“你家肃王殿下睡着了。”

  四儿闻言忙跑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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