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贰拾玖:坞檀寺夜 谁下益州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问冷 2406 2017-04-02 11:57:16

  宗伯经历了岐王府一事之后越发小心谨慎,手中握着《推背图》手稿犹豫了半晌,照旧决定先不交出去,只是给了严黎那四字真言,让他传给北边人。严黎说,“预计下月他们就进京了。”那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直接去参见一下。

  “照旧不要节外生枝,我们十多年来受命于坞檀寺,何以此番真主进京,就坏了规则!”

  “可是,那老方丈终归是个出家之人,我担忧……”严黎不敢再说。

  “出家人不更考究慈悲为怀,你放心就算我们交出了《推背图》解析,他们也不会杀人灭口。”宗伯对自己的价值有十分信心。

  如今看似大唐衰亡之景,安兵胜券在握,但若想建设新的政权王朝一定要有足够的权谋,除了领兵打仗的将领外,自己这样的多载卧薪的叛国者可是他们感恩的元勋,当不了殿内权臣境遇也不会差太多。

  严黎虽说有些担忧宗伯,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从前叛军远在天际总觉得听命于主子办妥差事就是一切,如今国破家亡,心爱的女人也一命归西。说到阡陌的死,已往这么多天,他依旧不能平复。

  那日爆炸之后,严黎冲到残墙断壁中,灰尘满天找寻了很久才看到昏厥已往的宗伯,阡陌伤的最重,严黎检察她的伤势时只留下一句“救魏卜君。”就咽了气。那魏卜受伤最轻,只是震晕了躺在墙角处,门口那边的洪荒意识徐徐恢复,严黎急于救主就携了府内《推背图》背着宗伯离开。

  厥后那岐王府到底怎么样了,他也无从得知,只知道这些亡命徒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找上门来,报阡陌的仇?要说阡陌那也是严黎的倾心之人,如今朱颜薄命落得凄惨下场,没来得及安葬她的尸身,他总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偷偷频频烧纸以求她的亡灵得以安息。

  如今,宗伯受了不轻的撞击伤在京师外郊乡村小住,养了一月有余,严黎安置好起居诸事,跑了一趟东都,安兵森严的洛阳城要不是有乌檀寺的说辞还真难行走自如,虽然以严黎的身手并非做不到,只是如今主子受伤,他也不想再生事端。

  “老方丈每日往返于净土与俗世可要多加小心,这几日我听说总有那李唐特工混迹市井,安危要紧!”严黎顾不得品茗,守着虚掩的窗子背对僧人。“宗伯大师受了伤,这段时日未便行事,一切任务我来执行。”

  “哦,宗伯养的‘鱼’翻了,他这次怎么落得此般狼狈?”鱼指的是被动被利用之人,魏卜即是宗伯一手调教出的鱼。魏卜对此一无所知,至死也照旧尽报师恩。

  “是属下对主子照顾不周!”严黎满是内疚。

  “说说正事吧!”老方丈才不体贴鱼死照旧养鱼人会死,他只想完成重任。

  “《推背图》暗语是李唐命不久矣!大师说那‘鱼’只留这四字,本想着留个活口以备后用,发生点小意外,让他们跑了。”严黎轻描淡写。

  老方丈捻着珠子,一脸的自得之状,眼睛半眯借着不亮的禅室灼烁似乎看到了满箱的金银珠宝。

  再说那日贤之计划抓住的救国稻草,不是别人就是侯督灵未嫁良人的父亲,岐王殿下。

  为何是他?贤之难免想起鹤引听闻此话的感伤。

  不难理解,岐王最是清廉爱民、忧国忘身、口不言功,忠心义烈,若不是那封妃之乱,他不会拂衣而去,论学识谈眼界当今朝野何人能及?即即是过了十载有余依旧无人能比,就算当初岐王对圣上所为心灰意冷,此时国难当头,贤之手上握着国家生死之道,他会放弃这力挽国难之机,任凭那安党胡蕃作乱?

  这话贤之唯独告诉了鹤引一小我私家,说不上为何,只是和他才倾诉的如此泰然自若。即即是相识不久,他明显感受他会帮他,也会帮大唐。

  这感受不假,鹤引简直满怀救国之心,他一路的选择都是辅佐太子,哪怕是国灭家亡。

  去益州叩请岐王,贤之除了侯督灵这一条险些走不通的路找不到其他突破口,他只是一介草民又如何有时机走入朝堂之人的圈子?侯督灵本就是称病逃婚,自己没措施没立场说服她助力自己,只能是找鹤引商议。

  “她那边行不通,鹿游园就第一个不允许,想那当年是侯督灵逃的婚,如今去益州她一个女人家就算传了消息,之后如何自处?”鹤引娓娓道来。“你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世?”

  贤之也是此番记挂,“别忘了我是个相士,如今没有其他朝廷路数,另有什么好措施?”

  “佛爷如何看法?”鹤引想群策群力。

  “佛爷……一介武夫这可是他自己以前的自嘲原话,预计也是无能为力,况且《推背图》暗语我没有告诉除你以外的人。”

  “连佛爷也瞒着?”鹤引问完便觉得这话确实多余,事关重大虽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贤之选择了自己,出谋划策才是第一要务。

  “你是朝廷的人!”不是问句,贤之这次还真不是用了未卜先知武艺,想想在兴州他脱手阔绰,前去凉州的步步为营,加上有侯府千金这样的同伴,说是一介江湖志士却也把各人当做小白兔一样单纯了。

  “贤之玩笑了,我虽然是朝廷的人,你忘了蓟郡公派我们护送的你!”鹤引不愿意贤之轻易使用武艺,在他看来那些超脱的技法只会拖累他的身体,这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肩负。

  “我是说你受命于更高职权的人,是不是?”贤之步步紧逼。

  “贤之,你不要消耗意念,肆意推断了!”鹤引觉得他有点过了头,要是玩笑一句也就而已,如果特意去挖掘自己的底细,大可不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有一点不要使用武艺。”

  贤之颔首继续道,“回覆我是不是?”

  “是要我去请岐王出山吗?”鹤引执拗不外,事到如今他也不想瞒着,究竟他都那么信任自己。

  “是你的主子!”贤之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是意念感知,是普通的我宁静凡的你平等攀谈,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你。”

  “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你,是岐王殿下愿不愿意为了太子殿下再度北上,愿不愿意为天下苍生入仕。”鹤引盯着贤之,“我去面见殿下求得手谕便可出发益州!”

  鹤引选择了帮他,君子互信,金兰之交。

  “你之所以不让我把这事直接见告太子,绕过他是因为你早就听闻我这位主子胆小甚微,虽说这样说话简直大不敬,但不得不说你选的岐王最为大义贤明,只是你有几成的掌握他肯出山?”

  “一成!”

  “那你不怕太子非但不帮你,在把你当成江湖骗子砍了头。”

  “我相信你可以说服他!”

  有的时候人帮人需要理由,不止一个理由,要一会一个理由敦促自己坚定前行,有时候人帮人不需要理由,不用解释不用委屈,帮就是帮了,我信你的人也信你坚持的事。

  我能做的唯一一件就是竭尽全力玉成你。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