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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贰拾贰:分庭抗礼 太子出招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问冷 2591 2017-03-26 13:05:27

  左怀峰受蓟郡公之命查魏卜一案数月,写了一封长信派人沿途往西追老佛爷一行人,一月后信到了老佛爷之手。

  他知道这信是蓟郡公的君子心意,定是京师一诺后将军记挂于心。老佛爷先是安置了送信人,再把贤之唤了来,关好门窗才从案子下面拿它出来。

  “何事如此隐蔽?”贤之也不觉得紧张起来。

  “贤之,这是左怀峰差人送来的,事关你哥哥,我思来想去照旧由你拆更合适。”佛爷把信交付已往,慢慢在屋内踱着步。

  待贤之看罢,两小我私家劈面而坐。

  “怎么样?”佛爷问着。

  这些年高力士位高权重,颇得圣心,四方进呈上奏文表等必先送呈他处,然后进奉御前,小事便自行裁决。

  信内说那日魏卜前去觐见也一定先经过这位佛前僧允许,虽说丽竞门的人直禀圣上,那也只是原则上,高力士这位贴身内侍时刻给圣上吹耳旁风。

  左怀峰获得的消息称,那日高力士尽力怂恿魏卜上报天象之事,明知此事超出其职权,没有半点劝解阻拦之意,他和魏卜无瓜无葛,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借刀伤人。

  至于魏卜的落得什么下场,权力斗争的钱牺牲品,他不会在意。

  如果天象的事闹大了,谁会倒大霉,首当其冲的就是钦天监袁淳厚,袁淳厚是什么人,那是太子党的心腹,攻击太子可并非高力士本意,太子和杨氏对圣上的威胁来说不在一个品级,他作为天子的追随者最大的敌人则是权高盖主的杨氏一伙。

  太子一党被伤一刀不外是诱饵,让杨氏一族减轻戒备,人只有在放松的时候尾巴才会漏出来。宰相杨国忠的城府极深,不下一点血本怎么会诱他上道?

  只有让太子党先流点血,杨氏一族才会把这事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那一苦肉计并没有落成,圣上没有杀钦天监的人,连怒斥都没有,只是关押了越权的魏卜。

  但高力士并没有失算之感,这东都的灾事才是他这一局的正餐。他忠于圣上,但不能左右圣意,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力保天子宝座,哪怕有一天挥刀而来的是未来的天子,他照旧会义无反顾站在圣上这一边。

  不识时务为俊杰,忠仆二字简陋如此。

  “这么说来,魏卜是朝中纷争的首先被推下悬崖的那小我私家。”老佛爷感伤连连。

  “恐怕故事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边,你看这里说内斗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状,真不晓得还要有几多人遭殃!”贤之把信置于烛前取了灯罩,烧成灰烬。

  太子李亨这一边正为了帮圣上分忧战事而忙碌,袁淳厚守在太子一旁。

  “殿下,那安党与宰相本就不合,我们以往借力而行,用宰相的手攻击安党,在圣上那里利用他揭露对方的反叛之心,圣上对他先是劝慰后是抵触,如今反叛之事败事,圣上可是极其信赖那杨贼!”

  袁淳厚忧虑重重,察觉太子并没有打断,则更进一步,“停止北边势力扩散是圣上第一要务,削弱杨氏一族责是殿下最好时机,不能让他们趁乱牟利,日后我大唐击退了安党,那杨贼可就功高盖主难以铲除了呀!”

  “继续说!”太子原本心绪不定,听了这话立即来了兴致。

  “高力士已经吹了风,这东都就是再好不外的一剂毒药,正好可以攻击一下这个狂妄的宰相。”

  “好!你这就去一趟京师老号,把当价调至原价的七成,放出口风说这几日战事胶着。”

  “殿下,您这是……”

  “我要让杨国忠手忙脚乱,四顾不暇,打垮他的元锦质库就是我的第一步。”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柒州质库老号一趟。”

  柒州质库的利好才一传出去,加之黎民听闻战事吃紧纷纷反抗家中值钱物件,这一轮几日下来,元锦就快被挤兑得快关门了。

  杨国忠也不是轻易之辈,他并没有急于压价救店,而是挂出了闭门谢客整顿内部的牌子。

  “这个自不量力的李亨,敢跟老夫决死拼杀,他那一副懦弱无能的皮囊,我还真是小瞧了他!”杨国忠连连愤慨,唤了元锦的掌柜连夜部署了还击。

  他让程掌柜找了一个托儿,混到对方号内当一样工具,一块前朝的羊脂玉佛像摆件,精致绝伦。

  柒州这边不知其详,看到这物件时很是欢喜,出了一个原价八成的高价,只为收入囊中。期限不长,只要七日内人没有来,柒州便可随意处置此摆件。

  谁知第七日时截止前一时,那人却来到了老号,拿出了足够的银两就要换回玉佩,而就在前半日这玉佩就被宰相的管家出了天价收走。

  柒州不是急于脱手,只是那人前来抵当之时着实迫切,加之没有提及太多利息之事,虽是传家之宝,可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谁承想前脚卖了去,他后脚进了门,这可就捅了篓子。

  这个当主先是在老号闹,弄得店面没法正常经营,后又跑去了宰相府门口哭闹。

  宰相借了这个事,下朝之际用话点了太子,算是示威,更算是抨击。

  “太子殿下,在京师的生意不算顺意呀!”宰相一脸奸诈。

  “宰相不必劳心,既然贵寓不愿退步解围,我柒州便花钱了事。”太子自有计划,不外既然脱手的工具,人家不想拿出来也是正常。

  怪只怪自己人做事马虎,让人抓了把柄,虽然太子心知这事可能是个圈套,如今除了顺坡下还真没有好战略。

  “自古以来,你情卖我愿买,我们贵寓可是很讲原理的地方,着实没有让我交出工具的原理,太子殿下你说呢?”

  “宰相这话还真是说的点水不漏!”

  “另有一句,有些事钱很管用,有些事把柄才更管用,哈哈哈……”杨国忠拂衣而去。

  太子原地心头一紧,高力士必须行动了,杨国忠太过狡猾就算斗个头破血流也要试上一试,绝不能让这老贼东风自得下去。

  这夜太子府派了人去传鹤引,鹤引几日后收到自家的飞鸽传书,一路飞马赶到了太子府,栉风沐雨还被太子骂了个云山雾罩。

  其实,京师老号的事他在信中就已经获悉,此番奔忙面见殿下就是为了帮太子出主意。

  “殿下,这事明显是宰相挖的陷阱,既然他要我们上当,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鹤引告诉太子原来柒州一家独大时,元锦来挖过多次墙角,正好他就先派一个可靠的柒州元老以此次信誉危机为由投靠元锦,然后花一段时间熟悉其脉络,把他们手里有的货以资金回笼为由抛到市面上,这时,柒州就把这一批货收入。

  同时柒州要为此次事件果真致歉,寻回柒州这块无价招牌的含金量,接下来就是谨防有人从中作乱,绝不做侥幸之举。最后用卧底之手搞臭元锦的经营体系,在元锦摔坏一次昂贵当物引咎离店,我们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买通当主咬住元锦去打讼事,不接受金银赔偿。

  这时宰相自然是不敢出头,朝廷官员私自经商本就不合规则,他也只能是自认倒霉,知道是柒州指使也无可奈何,他们之前经营本就不善,这样一来就可关门大吉。

  太子听完甚是满意,便立即派他去执行,借太子欢喜之际鹤引请示了这几月离京所为私事,太子只道:办妥柒州的事,其他概不外问,随他安置。

  临出府,鹤引嘱咐太子。“那战事胶着虽是实情,在京师扩散也简直是不妥之举,宰相抓了这个把柄,日后定会找殿下麻烦,务必谨防!”

  太子让鹤引退去服务,便独自斟酌更大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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