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陆议脑中的新设想
陆议摆了摆手,望着蒋钦:“说说看吧,究竟一人之计不比两人之计!”
蒋钦听了陆议的话语之后,微微沉吟了一番。
究竟碍于是身世江匪,虽有些战略,但终究有着局限性。
“可于长江水道之上,收取过路之资!”
陆议摇了摇头,对于蒋钦的提议他并不认同:“过路之资?此事不妥,虽说是收取过路之资,但也不外是掠夺一词的美化,算不上王道之策,无法恒久!”
“且此事乃刀口舔血之营生,当初公奕你与现在陆府之中大部门的护卫家将原本就是厌倦了这等刀口舔血之营生,这才投奔于我,若是我在让你们重新计划这旧业,我又于心何忍?当初又何须带着你们回到这江东吴县呢?”
“此事万万不行再提!”
听了陆议的话语,蒋钦的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敬重的应答了一声。
他原本也不想提出此法,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追随,却是眼见着陆议没有出仕一方诸侯的计划,只是紧盯着自家家族的生长,以为陆议早已忘记了当初那份想要为天下万民搏上一搏的激情,这才故意提出了这么一个意见,想着试探一番。
若是陆议想也不想即是同意了蒋钦的提议,那么蒋钦将会立刻愤然离去,转投他处。
结果证明,陆议并没有让蒋钦失望。
虽然陆议此时还费心着一家之事,但蒋钦可以认定,这不外只是一时而已,当初的那份激情之意,陆议并没有忘记。
蒋钦会快即是为陆议此时紧盯着自家之事找好了理由。
不外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而已。
西汉戴圣所编纂的《礼记·大学》便曾有言:“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尔后知至,知至尔后意诚,意诚尔后心正,心正尔后身修,身修尔后家齐,家齐尔后国治,国治尔后天下平。”
简而言之即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陆议并不知晓蒋钦心中的想法,他的心神完全陶醉在了如何能为陆家的生长再找寻出一条门路。
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案,不时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蒋钦见陆议紧紧地皱着自己眉梢,一脸的沉思之像,不由的开口劝慰道:“还请主公切勿过多烦恼,想要找到一条新路此事并不易!”
陆议揉了揉自己额间,叹息了一声:“我也知此事不易,但却也不能拖着!”
“这天下一日比一日乱,各路诸侯之间充斥着钩心斗角,相互攻讦不停!若是不能尽早的想到一条新的出路,我陆家如何能抵御住乱世的攻击,与乱世之中呵护更多的天下之民!”
“只可惜,终我一家呵护又能呵护几人呢?”
蒋钦听了陆议的叹息之后,一脸的震撼。
“主公仁德,但终究人力有限,怕是不得不出仕于一方诸侯才行!”
“是啊!但这乱世之中又有几人可谓明主?”陆议叹息了一声,心中想起了系统所宣布的主线任务,喃喃自语道,“怕是还得多张望一番才敢做出决定啊!”
听着陆议喃喃自语的叹息,蒋钦也是叹息了一声。
他自然知道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寻求明主是何等困难之事,若不是遇上了陆议,他怕是还在期待张望,亦或是随着周泰一同投军。
望着脸上神情显得有些烦心的陆议,蒋钦对着陆议拱了拱手。
他不忍陆议为了能让陆家在乱世之中多呵护一些天下之民,寻找出一条出路而继续烦心不已。
“主公,此事切不行浮躁不堪!可适当出去走走,更换一下心情,没准能有一番思路!”
敲击桌案的手指微微一滞,陆议的脑海之中猛然闪过惊奇一道惊雷,脸色惊奇的望着蒋钦:“公奕,你刚刚说了什么?”
“主公,我说此事切不行浮躁不堪啊!”蒋钦的心中有些不解的回应道。
陆议连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不是这句,而是接下去的那句!”
“我说的是可适当出去走走,更换一下心情,没准能有一番思路……”蒋钦说话的语音变得越来越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难不成主公的心里已是有了想法?”
听闻了蒋钦的问话,陆议不禁大笑起来,却是摇了摇头:“想法倒是没有,但公奕的话语却是点醒了我!”
“我差点即是走入了牛角尖!”
蒋钦一脸不解的望着陆议,他实在是不知道陆议为何大笑而言是自己点醒了他。
望着一脸疑惑的蒋钦,陆议笑着开口解释道:“我却是忘了,老子的《道德经》却是曾有言: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而荀子的《劝学篇》也曾有言: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无论何事,皆是由小及大,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而成!”
“而我如今却是躲在屋中,不实地考察一番,若是这样也能想出措施,那才是见了鬼,要了命!”
蒋钦望着一脸兴奋的陆议,眼角不停的抽搐。
他究竟不是世家子弟,虽有见识,但却没有学识,完全听不懂陆议所说的话语。
望着一脸懵懂的蒋钦,陆议不禁轻笑一声,拍了拍蒋钦的肩膀之后即是站起了自己的身子:“公奕,简朴的来说就是我要出去走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陆议换了一身衣服,带着蒋钦、陆三水以及几个护卫即是走出了府邸院门。
陆议一边走着,一边用自己的眼睛不停地张望着。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此番定能在这吴县街道上找到自己所要的答案。
许久之后,陆议一行人即是已经来到了吴淞江的渡口之上。
远远地望着渡口之上不时泛起的渔网,陆议的脑中却是突然闪过了一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