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开的医馆生意还不错?”
夏候晴泡完茶又翻杯子,跑来跑去的忙得晕头转向。打死她都想不到阔别三个月的元子安突然深夜时分造访,让她毫无心理准备,要不是梦中情人在面前,夏候晴真想捂着脸大哭三声,今天她在诊所里忙了一天,累得不行,头发蓬乱满脸油光的端着澡盆子正想洗澡时,元子安和福志远如同天降一般猝不及防的就泛起在她面前。
此时的夏候晴欲哭无泪,元子安原来对她的模样就不伤风,现在再给他一个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的印象,夏候晴悲痛的想着,看来她在倒追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如果早知这样,她就像秋水基一样睡在诊所里算了。
这个时候福伯福婶早已睡下,要否则她另有借口跑开整理一下小我私家形象,夏候晴越想越沮丧,行动也徐徐的慢了下来。
“主子问你话呢!你耳聋照旧哑巴了?”暴脾气的福志远看夏候晴披头散发的跟个女鬼一样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忍不住作声呵叱。
夏候晴恶狠狠的转头瞪了福志远一眼,福志远冷不丁的被她吓了好大一跳。
夏候晴原来是拿起两个杯子的,掂了一下,又把一个放回去,磨磨蹭蹭的跨踱已往给一直勾着嘴角看着她的元子安倒了杯茶,这才小声的说:“还行还行。”
其实何止还行,生意简直是好到爆。
开张的前两日,夏候晴跟秋水基二人坐在店里大眼瞪小眼,而左右两间店人声鼎沸客似云来,让夏候晴嫉妒得眼都要冒出绿光来!
立即她就大手一挥——新开张免费大酬宾十日!
她首次做生意的首场促销运动效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直到第九天,才有一个满身溃烂奄奄一息被家人放弃等死的病人爬上门来,秋水基用了三日的时间洗刮浸泡——跟腌咸菜没两样,再下猛药灌了几天,用时不到十天,那个都已被小鬼拖进阎王殿的病人居然好了!那满身的巨细疮结成一层黑黑的痂,有些伤口浅的地方薄痂已经脱落,露出粉红色的新肉。
看到亲人得新生,病人的眷属千恩万谢的上门来把病人领走,虽然,还敲锣打鼓的送了一面烫着“神医圣手”四个大金字的锦旗。
有了这个活广告,这间新开的“基晴诊所”一炮而红!
那些久病不愈的,在家等死的,没钱治病的纷纷找上门来!
秋水基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病人兴奋得眼神都差池劲了,每日跟打了鸡血一样越治越亢奋,越是难治他就越是来劲,要不是夏候晴双眼雪亮,把那些病症普通或者是纯粹想占自制的赶走,那排队的人就不仅仅是从长安街排到向阳街那么简朴了。
元子安看夏候晴唉声叹气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可是在经营上遇上什么难事了?”
据他所知,京城这个新冒出来的相当着名的诊所可是红火得很。
“没有没有。”夏候晴连忙摆手,“就是有些困了……”
她偷眼看元子安,虽然她十分渴望与元子安相处,但按她现在的这个形象和状态……
一向善解人意的元子安却似乎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微笑着说:“忙了一天简直是累了,要不你先去洗个澡,会精神一点。”
夏候晴:“……”
三月的夜风已经带着几丝暖意,天上的天亮虽缺了一小半,却十明白亮,亮得让夏候晴觉得桌上两人之间放的那盏橘黄色的油灯都有些多余。
元子安躺在二楼露天凉台上那张摇摇椅上,双眼紧闭,眉头微蹙,久久没作声,夏候晴用手指卷着半湿的头发,仔细地视察着元子安,就在她第五次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睡着时,元子安的喉结微动,“这么晚了,我还在这要你陪着,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不会不会!”夏候晴连忙摆手,“虽说我也需要睡觉,但是,不睡……也是可以的。”
“嗯,你兄长医术高明,想来你的医术也不错吧。”元子安的声音低低又轻轻的,带着一丝似睡非醒的慵懒,在这个平静的夜里让人觉得十分魅惑。
夏候晴的心神飘了一下,赶忙甩甩头,回复几分神智,十分谦虚的答:“哪里哪里,只懂皮毛而已,不及我兄长十分之一。”
这个倒是真的,论医术,夏候晴真的只懂皮毛,简直是不及秋水基的十分之一,但她有奇怪的能力,秋水基搞不定的病症,她略略的作个弊,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治好。
“我最近事情比力多,比力费心神,易犯头痛病,今晚办完事回家后,一直无睡意,便想到来这边求一副安神药,没想到,秋兄却不在。”
“你头痛?”夏候晴感受终于找到了切入点。
“嗯,老毛病了。”
“我帮你揉揉。”夏候晴把头发往后面一拢,大步跨了已往,双手按住元子安的太阳穴,“是不是经常感受这里跳着痛?”
一股类似花香的少女体香扑进元子安的鼻子里,他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神情专注的夏候晴,“是的。”
“你想工具想得太多啦!”夏候晴熟练的按住元子安的太阳穴推拿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刚恰好,瞬间驱散他钝钝的头痛。
元子安赞许的说:“想不到你这功夫还真是不错,比我家的那几个医生许多几何了。”
夏候晴自得的一笑,“那虽然!”
自小她就跟兴趣奇怪又广泛的姥姥学了头部推拿,小小年纪,只要身体允许,就给全家人推拿,厥后进医院后,对她十分照顾的护士长又教了她几招,她的水平跟专业人士相比绝不逊色,再加上她现在拥有这强大的治愈力量,稍稍添加一些进去,便能做得手到痛去的水平。
元子安勾着嘴角笑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时常过来找你了,也不用白白痛了这么久。”
“现在也不晚啊!”夏候晴深受鼓舞,“你以后一头痛就过来找我吧,我给你揉揉。”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我们都让你接济了这么久了,这个就当回报吧,恒久有效!”
“那好。”
夏候晴十分卖力的给元子安按完太阳穴又按整个头部,元子安舒服得眼晴都不愿意睁开,良久,问道:“小夏你跟秋兄是从南边来的?”
“嗯哪!”夏候晴的手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按下去。
“令尊令堂都过世了吗?”
夏候晴觉得这个问题十分难答,想了一下,“都不在这个世界上。”
“歉仄。”元子安睁开双眼抚慰性的看了她一眼,“那你们有什么计划?”
夏候晴停下双手,局促不安的说:“元令郎,现在诊所刚上轨道,等我们把债还完,一定会搬出去的……”
元子安坐正身子,可笑的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们出去了?只是随口问一下你们的计划,你不要多想——这宅子我也不常来,就福伯福婶二人住也冷清了点,你们就放心的在这里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