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面试为佣
南方，莱京。
合酩也没想到，她会下定决心来到北堂家做女佣。邮箱里的广告泛起得恰是时机，她也想来碰碰运气。
她结果平平，本也计划结业后随便找个店家做服务员什么的，可自从在樊唤忒见过北堂玉之后，便有了少女通常都市有的心思。网络上说他务实、冷漠，可和他谈话，她却认定他是个温柔、体贴的人，而那强装冷漠的神情则更增添了他的魅力。
她没什么特长，干活也笨手笨脚的，频频被店家开除。唯一有自信的，即是她那感人的嗓音和容貌了。虽说靠美貌惹得他的看重，多几几何令她有些自卑。她没有能力进入警局或者樊唤忒，邱朗也不愿随意买通关系，唯一可以接近他的要领，即是来到他家族里来了。她相信了那通广告，与邱朗离别，只身来到淮陵几百里外的莱京。
北堂家在泉边制作了园林，家中女眷平日就在园中居住。园内古色古香，结构机巧；主人似乎格外喜欢玉器古玩，合酩虽不认识，却也知道它们价值不菲。合酩见过北堂玉的祖母，是个严厉高尚的妇人。刚在北堂祖母面前失手洒了茶，合酩看她那冷冷的眼神险些已经在警告她了。要不是现在玉的伯母的弟弟来造访，或许北堂老太会直接把她赶出去。
“待会儿给几位贵客上茶，可不能这么冒失了。”北堂家的老仆刘妇嘱咐着，“要是搞砸了，可不是赶你出去这么简朴。”
合酩战战兢兢，对自己的决定也有些动摇了。在各人族当仆人，在这个时代，并不能说是什么色泽的事。母亲要是还在世，知道这件事，恐怕要对她更为失望了吧？
比起这个，她更担忧被她的哥哥发现。他还在世，北堂玉视察过他，如果她能乐成与北堂玉相熟，保禁绝会再次见到他。
“玉少爷……今天也会回来吗？”
合酩注意到刘妇鄙夷地瞥了她一眼，越发心惊胆战。
“女人，你要说的是那个没心肝的白眼狼，那老妇就要念叨两句。既然想来到这里当女仆，就免了那些歪心思。”刘妇冷言冷语道，“我不知道那个目无尊长的小辈在外面有多威风，回到这里，他还不是个无规无矩的毛头小子。老太太看不上二老爷那媳妇和她那贱种，你也少不知趣，在老太太面前多嘴多舌。”
合酩吓得不敢作声。她从没想到，北堂家的仆妇对北堂玉的评价会这么刻薄。
大厅里坐着老太太、医生人邓氏、邓氏的弟弟和侄子——这些称谓都是目前合酩从刘妇那略带方言韵味的嘴中记着的，其中具体关系，若是她能留在这儿，倒是可以去深入了解一下。她是这么想的。
“合欢……”
她低着头，不去听那些所谓的大人物谈论些什么。正当他在那对外姓父子面前倒茶时，突然听到了个几年未曾听说的熟悉名字，那声音模糊不清，合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喂，你抬起头来。”面前的声音不耐烦了，合酩战了一战，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发声的那个少年，又看了看一边他的父亲。二人都是一头梳得整整齐齐的紫色短发，眼神里的狂妄神气更是毫无二致——差异的是，那位老些的目光中更多了些惊讶与疑惑。
“少查。”邓夫人叫了叫他，她的兄弟才缓过神来。
“出去吧。”夫人温声道，示意合酩离开。
“等一下，”那个被称为少查的男人又叫住了她，“你是哪家的小姐？模样倒是好，见了面也不打招呼。”
“我不外是个佣人的，算不得什么小姐。”合酩摇了摇头，哆嗦着声音回覆道。
“倒是头一回见。”
“刚来不久的丫头，还在试用期。”邓夫人笑着解释道。
“试用？”邓少查来了兴趣，“既然事情还未定，可有意来邓家也面试一回？”
“这丫头干活不怎么利索，不外是皮囊好而已。”老太太似乎有些不悦，合酩也不知是冲着邓家人，照旧冲着她。
“我也是看中她这皮囊，和我一位故人极为相似。”邓小舅子半是惋惜、半是回味地说道。
“少来，妈才刚死没几年，你别想整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续弦。”那少年撇了撇嘴，也不隐讳。
“去去，别在这儿口无遮拦的。”邓少查捅了下那少年，有些恼怒道。
“不外说真的，干活的在哪儿还纷歧样？”那少年上下审察着合酩，一副不怀美意的样子，“既然北堂奶奶对你不满意，要不你来我们家试试？你叫什么名字？”
“邱……邱茗。”
“不姓合？”他父亲疑问道。
“我……我母亲姓合！”合酩紧张得险些不会思考了，竟然忘了隐藏原身份，把母亲的姓坦白说了出来。
“那可真是巧了。”邓少查喃喃道。
这时候，刘妇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夫人，二老爷和二少爷到了。”
老太太抿着茶，这时，门口进来两小我私家，合酩朝那边瞥去，认出了那头醒目的鹤发。此时他戴着一副厚重的透明镜框眼镜，看上去和她先前见到的模样有些许差异，但依然掩盖不住他那迷人的气质。她险些不敢呼吸，心跳也加速了速度。
“母亲、大嫂，让你们久等了。”那其中年男子陪笑着说道，而那个年轻人则一言不发，冷淡地随着行了个礼。
“恒弟，坐，一家人也不需要羁绊什么。”邓夫人亲热道，“阿茗，你先出去吧。”
合酩点了颔首，急遽转了身。她又看了看北堂玉的偏向，只见他也盯着她，那神情明白是在问她怎么在这儿。合酩脸一红，慌张皇张地退了出去。
“这是玉哥儿吧？很久不见，比先前看着更精神了。”邓夫人又看了看北堂玉，招呼道。北堂玉只是微微颔首。
“刚说到哪儿了？”
“说到把那女佣让给我爸。”坐在邓少查旁边那少年接话道。
“臭小子，又胡言乱语。”邓少查又捅了他一下。要不是北堂家的人在，他或许就要咒骂作声了。只见邓家少年向他挤了挤眼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邱茗不行。”北堂玉说道。不知为什么，他一发话，整个房间都冷了几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但她绝对不能成为北堂家的佣人，邓家也一样。”
“砰——”
邓家小辈刚要说什么，只听北堂老太猛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拍，便知趣噤了声。
“回了北堂家，不先慰问尊长，倒为一个女子吵了起来。”
她瞪着那难得一见的孙子，只见他的气势丝绝不弱，而夹在中间的北堂恒又在一旁擦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