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承谴之人

　　与高金城内的富贵差异，城西的榕县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领域。据说几十年前这里另有人家，如今却因不明的污染而荒芜不堪，踏入此地的人无一生还，就连机械也不能在这片区域通报信号。回到高金有段时候了，每天纪律的生活照旧有些许枯燥。不久前，合虔了解到这个地方，出于好奇，也想来看看情况。

　　靠控制的异能，他在榕县上方航行。顶上虽然有云，底下却是一片沙漠。虽说合虔一直是相信科学的，但是究竟他自己身上带有奇怪的异能，也说禁绝这里有什么超自然的存在。

　　突然，他看到了一片紫气缭绕的绿色，在沙白的配景下格外显眼。于是合虔减慢了速度，徐徐降落在这抹绿色之外。这里是个园子，周围被栅栏困绕。栏内植物矮小而茂盛，与栅栏外的荒原显得格格不入，三两株高树间杂其中。园内分疏散散着一种紫色的兰花，散发着烟气，整个园子的紫气似乎都是它制造的。

　　看到这样的景象，合虔只觉得不真实。刚跨过栏杆，他马上感受一阵眩晕，喘不上气来，合虔感受不太妙，刚要退却，只听见一个充满惊讶的声音，夹着些嘶哑传来。

　　“你……怎么能够过来？！”

　　突然，一种奇异的香气传来，合虔马上清醒了不少。

　　抬眼望去，一双清澈见底的紫色双眸映入眼帘。合虔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瞳。尽管眼前的少女相貌普通，一身古装布衣，棕色的长发胡乱一扎，但依然难掩她那神秘的气质。

　　“以前来的人，要么在外围迷失，要么一进来便会立即丧命。”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合虔，“你为什么能够到这里来？你……是什么人？”

　　“我叫合虔，是个遗传学家……呃，是个司农……似乎也差池……”看了看少女的衣着，合虔不觉又改口道，“不管怎么说，冒昧来访，失礼打扰了。”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到这里来。”少女虽然语气冷静，眼神中却有几分热切。看着她的眼睛，合虔愣了一愣，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我之所以能够进来……”左手一抬，合虔身后的沙砾迎风而起，塑成一小我私家形模样，做了个揖又随风而去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吧。”

　　少女一凝眉，似乎在想些什么。合虔看了看周围的绿植，说：

　　“你这里有不少难得的药材呢，真是洞天福地。另有，适才你一来，多亏了你身上的异香，我的所有不适感就全部消失了。谢谢你了。”

　　“不，这里是阎罗殿，我是个不祥之人。”少女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一手拉过合虔往园内走，“我单名一个因字，你就这样称谓我吧。遗传学家，陪我一会儿。”

　　合虔心中不觉涌起同情来。没猜错的话，因为这身能力，恐怕她已经与人阻遏很久了。对于少女不合礼仪的亲密举动，合虔也没太介意。

　　“如你所见，这里的植物都不太正常，这是因为我。”一边走着，因一边说道，“我九岁生日醒来，身上就泛起了这种香气，只有距离很近才气闻到，却闻得特别浓郁。我怙恃在那天早上去世了，原因是闻了我身上的味道，厥后徐徐凭空消散了。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闻了这气味反而好了。”

　　真是同人差异命。同样拥有异能，合虔倒是潇潇洒洒，而这女孩却成了这些个异能的天谴承接者，只能与花为伴，孤苦伶仃，也简直不公正。想到这里，合虔心中也随着酸楚起来。

　　“我父亲那方姓闻人，世代种花为业，母家姓巫马，种了几百年的玉米。我觉醒这种异能之后，身边的动物、植物，就连衡宇瓦屑都化作飞烟，只有我自己种的苗圃里那些花和玉米还能生存，且一年比一年怪异了。现在我生活全靠玉米，而种花聊以解闷。”

　　“你实验过离开这里吗？”

　　“我是个煞星，为什么要离开？”少女回过头来，眼神中颇有怨气，“况且以我的常居之所为中心，周围全是沙漠，不知无形中蹂躏糟踏了几多生灵。我要怎么离开这里，又怎么能够离开？”

　　“是我失礼多嘴了。”合虔歉仄道。

　　“这里的植物大多是毒物，和我一样只能够害人……”

　　“不是这回事。你这里的植物总归是药材，只是有些变异而已。如果你能许我带一些出去研究，或许能够开发它们的价值。”

　　“它们……这些植物能带出去吗？”因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合虔，停下了脚步，“你要做什么？”

　　“是我的话，或许得把这些植物的基因收罗回去研究研究，另有你的。”合虔握了握因的手，“相信我吗？我想试试看，说不定能帮到你。”

　　“基因……不会害人吧？”因将信将疑。

　　“我想应该不会，就算是异能，也有一定的规则约束。”合虔垂了垂眼，“不外能否解开诅咒，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就是了。”

　　“真能那样的话就好了。”少女叹了口气，说道。“不介意的话，陪我说说话吧，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也想知道，我存在的危害到底波及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