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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岛之血

六、再杀!

对马岛之血 十一夜方知 1538 2017-03-28 23:47:37

  乞达比蒙达勒预计的还要狂热,粮草尚未就位,就擂鼓进军,亲率一小股队伍出发。

  町海村往北二十里地,一小片草场

  田边蜷缩成一团,把耳朵紧紧贴在地面,这是藤田家的武士老爷给他的神圣任务。只要一听到马蹄声,就立即把怀里的鹧鸪放出去,这是给埋伏在远处的藤田武士的信号。

  一天一夜,从地底下传来的马蹄声终于来了,那是乞达的先头队伍。田边心跳加速,一松手,憋屈的鹧鸪扑棱棱飞了出去。但还没到飞到树高,一支快箭闪电般切断了鹧鸪的脖子。草原上历练的士兵何其精明,正常的野鸟,早就被惊飞了。在蒙古骑兵的射程之内,不会有任何活物。

  田边一惊,担忧藤田武士没看到信号,又不敢袒露,胸中的心跳声似乎要盖过马蹄。几个兵策马朝田边藏身处扑来。田边顾不得了,跳起身,躲到一棵树后面,三支箭已经射到,钉在树的反面。田边撕心裂肺地大叫:

  “蛮子来啦!蛮子来啦!”这算是蒙昔人听到的第一声接待致辞。

  几个骑兵默契地从主队分出,从两边包抄大树,大队伍丝毫没有受到滋扰,速度没有一丁点的迟疑,依然隆隆向前。田边眼前一黑,没有想到自己的战场岁月如此短暂。

  土里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人,骑兵的马被吓了一跳,前蹄跃起,几枚苦若钉到了骑兵的脑门上,原来是忍者!

  就在忍者救下田边的这一刹那,这个勇敢的少年抄起身边的竹竿对着马的心窝刺去。但战马的力量岂是一个小孩可以反抗的。虽然竹尖刺了进去,但马的重量往下是一压,田边被反弹的竹竿一抽,昏死倒地。这几个骑兵被忍者打下马,抽出弯刀背靠背结阵。埋伏在周围的武士已经冲了过来。

  已经跑出去很远的骑兵主力,似乎脑后长了眼睛,看到日本主力袒露了,整个马队往右拐了个漂亮的大弯,掉头来反困绕武士。

  这是一场恶战!

  一个忍者摸出一个信号弹,在腿上一摩擦,往高空一扔。潜藏在高树里面的弓箭手,立即向骑兵骑兵队射过来,只有几个蒙古骑兵被射下马。其余人同步侧翻,躲到马的内侧,同时加鞭,马队围绕忍者开始盘旋,行列精准,组成一个匀速旋转的困绕圈,弓箭手再也射不到圆圈内侧的蒙昔人了。蒙昔人拈弓搭箭,从马后探身世子横握弓把就是一箭,又利落匐下,完全看不到他们是怎么瞄准的。他们对弓箭手埋伏方位的判断极为精准,旋转的圆圈似乎一个弹鼓,对着弓箭手的偏向交替射出箭簇,第一轮就有两个弓箭手应声落地。

  武士也没闲着,扑向落马的骑兵。虽然日本人比蒙昔人要矮一个头。但疯狂的武士绝不畏惧,一个飞跃袈裟斩。第一个落马的蒙昔人从肩膀到腰部被切成两半。剩余的骑兵回转头射杀武士,一箭一个,箭箭封喉。他们的困绕圈忽大忽小,在中间的武士和忍者基础够不到他们。几个忍者蹲在地上,从草丛里摸索出一根绳索——绊马索!蒙昔人大惊,雨点一样的箭飞过来,其他忍者充当人盾,掩护中间的忍着,均惨死。最后一个忍者忍着剧痛,拼命支起了一根三角形木架,架子的顶端拴着一根细绳,绳子的另一头遥遥栓在树林中某处。细绳随着被扶起的木架,在草丛里腾空了一臂高,就这一臂的高度,来不及躲闪的马蹄就被缠绕住了,一排蒙古骑兵人仰马翻。落马的蒙古士兵不是日本武士的对手,他们刀在武士刀面前直接被砍断。蒙昔人没有死战的传统,见势不妙,纷纷逃窜。但马蹄被细绳缠住,几匹马都站不起来。

  这时,从树林里又冲出来一批民兵,都是町海村的乡亲,他们手持竹竿和镰刀,大叫小叫地过来割去蒙古士兵的头颅。

  乞达和几个随从是唯一逃出升天的。

  田边是被蚂蚱咬醒的。他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血色夕阳下,他的同伴用竹竿挑着一小我私家头,在癫狂的舞蹈……

  整个军队都知道乞达首战失利了。和蒙达勒的反映相反,乞达似乎被油泼过的火焰,大发雷霆。现在,没有人敢接近这个嗜杀的王子。

  蒙达勒冷静地推开帐篷门,单膝跪地。

  “雄健的王子殿下,请准许我的队伍将功赎罪,作为先头队伍,去杀掉任何对您不敬的敌人。”

  乞达正眯着眼喝马奶酒,冷笑一声:

  “蒙达,你可知,隐瞒军情要受什么处分?”

  蒙达勒悄悄一惊,没想到王子如此直接,他没想好怎么回覆。王子接着质问:

  “你明知敌人早已布下埋伏,却故意不告诉大队伍,应当何罪啊?”

  “报主子,我属下无能,在树林里迷了路,被猎人惊吓跌下山崖,实在是羞于启齿……”

  『吧!”乞达把杯子一扔,打断他,“你自己说说,你的亲卫斥候上次犯错,是什么时候?”

  蒙达勒悄悄捏了把汗:这个王子,看来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蠢。

  这时,门外有人求见,进来的是王子的照料——兀速台。

  兀速台除了拥有一个辽国的姓,从内而外却比蒙昔人还蒙昔人,他对蒙昔人的忠心无人可比,乞达无比信赖他。就算是蒙达勒偷偷养着的那些汉人幕僚,全部人加起来,其狡诈和智谋也远远比不上兀速台。

  “雄健的王子殿下,另有威猛的达勒督统,晚上好。”兀速台皮笑肉不笑地鞠了一躬。

  “尊贵的老师,您来的正好,达勒刚刚说,他的斥候晕船太严重,连马也不会骑了,居然跌死了。”言毕哈哈一笑。

  气氛稍有缓和,蒙达勒松了一口气。

  “王子殿下,谚语说,不喂血的刀会缓慢,我觉得达勒将军是因为久未上沙场,刀有点锈了吧?”

  兀速台接着说:

  “蒙达勒将军求战心切,何不让他打个先锋,让他的队伍尝尝血的滋味?”

  “在下正有此意!”蒙达赶忙接口。

  “殿下,小的得报,往北两天的路程,正潜藏着此地的一个倭人头目,似乎叫藤田什么……”

  兀速台把那张刻满阴谋的脸转向蒙达勒:

  “不知达勒督统,这点倭人够不够喂刀呢?”

  “着令!命右军先发,十日内攻打藤田碉堡,不得有误!”王子马上接口宣布。

  蒙达勒气得牙根发痒,但欠好发作:

  “禀告王子和军师,我的战马和回回炮还没抵达,等攻城队伍就位,我一定助王子踏平日本!”

  “诶——”兀速台打断达勒:“你不也说了,你的队伍久未战斗,都不会骑马了吗?这攻克日本第一城的大功,可是王子殿下赏给你的大礼啊!”

  话已至此,再争辩也无用。蒙达勒领命出营,校点了人马:计有骑兵50,战马70,步兵100多,另有金兵100,汉奴船工300多。重盾重甲只够蒙古步兵的,降兵只能用木枪,数量还不够。最重要的粮草还没到,现在的只勉强够两天,这明白是要右军先去送死。蒙达勒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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