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以后,苏余简朴的冲了一个澡,就很自觉地上床睡觉了。很自觉地像昨天那般窝在床旁边,意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或许由于白昼睡太多的缘故,苏余躺在床上半天没能睡着。借着微微的床头灯,转头偷偷看那人一眼,苏余觉得那人或许也已经睡着了。偷偷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开始伸展自己的四肢,一直蜷缩在一起,还要保持一个行动,苏余的四肢有点僵硬。肆意的伸展自己,舒服的不得了,还好床足够大,她足够娇小,让她随便伸展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不会碰到睡得和死猪一样的人。
一套伸展运动做完的苏余,仍旧不见周条约见她。无聊的盯着天花板叹了声气,然后再看看旁边睡得那样好的人,突然来了些研究他的兴趣。然后真的爬起身来,对着这人审视起来:鼻梁很高,眼睛是单眼皮,,睫毛不长不短吧,男孩子么,那么长也欠好,眉毛生的细细的,长长的,淡淡的,但还不至于秃的,苏余觉得煞是悦目,嘴巴薄薄的,但很粉嫩。苏余是个理科生,不怎么会描述人,她已经尽可能的搜罗脑海里的好词了。如果苏余是第一眼见他,单看样子,苏余一定也不觉得这人是个坏人,可能还觉得他是个好人。这么说来其实眼前这人周身都散发着念书人那股子,那股子书香气息。是的,就是这个词。如果换做古代,他一定是个孱弱的书生,那副样子指不定要迷倒几多位深闺小姐呢。
苏余又不自觉的开始为眼前的人开始扼腕惋惜起来,白白糟蹋了这副样子,做什么欠好,非得做劫匪。苏余无意间瞧见了这小我私家的耳朵,耳垂真大真肉,据他妈妈说这种耳朵很是有福气,遗憾的是自己的耳朵超级小,虽然她有给自己说这是迷信,但是眼前看到这么好的耳朵,难免不羡慕嫉妒恨的。因此,苏余忘乎所以的伸手去摸老虎的尾巴,哦不,耳朵。果真如看到的那般,软软的,肉肉的,很好摸。
正如之前说过的林慕辰睡眠欠好,今天晚上的林慕辰依旧是在进行入睡前的闭目养神。他没有苏余那些理想症,脑子里全部都是实验室中的碰到的问题,脑子运转了许久,好容易来的困意,也被身边不循分的人做的一套伸展运动搅没了。他虽然经常话不多,脸上也终年没什么心情,但是脾气还算不错的,这丫头倒惯会得寸进尺。
林慕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苏余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另一只胳膊玩自己的耳朵玩的欢快。四目相对的距离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苏余瞬间石化,一时忘了将手抽回。
“你还要摸多久?”
苏余那只手触电般的收了回来,然后迅速的拿毯子蒙住自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林慕辰无语,然后将自己的被子盖已往,耳朵上似乎还残余着她指尖略显冰凉的温度,山间的温度有些凉,她若是伤风了还要麻烦自己,药物研究还需得一段时间,保证试验品康健的任务也很重要。
苏余惊呼:“你想要做什么?”
“你想我做什么?”林慕辰不答反问。苏余答不上,是啊,人家能干嘛!怪自己大惊小怪,对于自己少吃一点苦何乐而不为呢。两人一阵缄默沉静,过一会,苏余先开口说话了:
“你睡着了吗?”
“说。”
“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
“那你很缺钱吗?”
“不缺。”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
“意外。”
“你对我一见钟情?”
林慕辰终于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我对女生不感兴趣。”
“那你既不图财又不图色,我们有远日无怨近日无……”苏余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难道说是我爸爸以前做过对不起你们家的事情,所以父债女还,你是来找我解恨的。”
“不是。”
苏余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不外愈加困惑了,“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绑架我。”
“那天外出服务迷路了,恰巧碰到你一小我私家,四周也恰好没有监控,”
还没等林慕辰说完,苏余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所以你就把我绑了,玩玩?”苏余弯弯的月牙眼睛,如今变得圆鼓鼓的瞪着林慕辰,她要被气死了。
“那,那你计划把我怎么办?”
林慕辰盯着眼前的人很久都没有说话,觉着眼前气鼓鼓的苏余模样有点蠢。“我是学医的。”
苏余的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所以,所以,你是要贩卖人体器官是吗?”忘记了人家刚刚说过人家不缺钱。
“不是。做药物研究的。”
苏余不太懂,所以换了越发直接的问法:“会死吗?”
“乐成了就不会死。”
苏余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那就是说另有活下去的时机是吗?”
林慕辰不再说话,苏余背对着林慕辰躺下,眼泪流个不止,尽量不让自己发声。
“除了我之外,另有没有其他人?”
“之前有两个。”
“她们呢?”
“死了。”
所以在世的几率是零,苏余再也没措施控制好自己,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学的医学,还要去杀人呢?医生不应该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吗?”
“有时候杀人也是为了救人。”
“那你为什么不用你自己?”
“每个领域总要有一些人的牺牲,才会进步。”林慕辰喉结动一动:“我无所谓,早死晚死都一样,我还得研究。”
“你想过我们这些试验品的家人没有?如果死掉的是你,你爸爸妈妈能不惆怅吗?”
“他们不会惆怅。”苏余困惑的看着他,哪有爸妈不心疼自己的子女的。
“他们已经过世了。”
苏余讲不外他,气急的只能再次将自己蒙到被子里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