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的尽头,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趴伏在阴暗处视察者外面的情形。
“宋令郎,外面有骑兵数十,其中披甲的也有十几个,刀盾手上百,长枪兵上百,另有几十个弓箭手。我们要想穿已往到达远处的山林只能用智,基础无法力拼。”
程攸趴在地上朝着身旁的宋谕远低声道。
宋谕远也收回投向远方的目光,小声回道:“你有什么注意?”
“先找两小我私家去远点的地方试试能不能把他们吸引已往,其他人乘机逃走?”
程攸提议。
宋谕远哼了一声,冷眼看着他道:“如果这就是左右的建议,那就不要再提了!或者程先生愿意去远点的地方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
程攸谄谄一笑,又低声问道:“宋令郎,你不担忧你那位壮士哥哥?”
“三哥不用我来费心,而且就算你死了,我三哥也不会有事!”
宋谕远白了对方一眼,眉头皱起再次看向树林之外。
‘难办了,难道真的要用姓程的建议?可我们人数原来就不多,又能让谁去宁愿付险?’
“少爷,外面有情况!”
正在宋谕远内心挣扎之时,前方的杜武突然发出低声呼喝,声音中夹杂着惊喜。
‘咦!’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同时朝外看去,却见外面的一众兵丁突然开始起身集结,马上的骑兵更是已经在一人的领导下朝远处奔去,去势慌忙,绝不停留。
‘时机来了!’
几人双目一亮,虽不知道劈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众人逃生的希望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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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也不知这是谁家的院落,竟然挨着墙壁建了个池塘,池塘里附庸风雅的圈养着许多金鱼、莲藕。让翻墙而入的两人一脚踏进了水池里。
“咳咳……咳咳……”
董芸儿反映不及呛了几口水,挣扎着站起后才发现这水池并不深,刚刚没了自己的腰腹。
背部一紧,还没等她反映过来,自己已经被陈子昂抛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个小亭子里。
“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董芸儿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满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手中的长剑都快给震掉了下来,扭头看去却心下一跳,只见遍布淤泥的池塘之中,两条鳄鱼正虎视眈眈的趴伏在水中直勾勾的盯着陈子昂。
‘尼玛,想不到这里另有人这么猎奇,竟然在院子里养鳄鱼?’
陈子昂也是心中一紧,面前那两对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鼓鼓的双眼散发着野性的凶芒,遍体碧绿的粗拙皮肤就像是披了一层坚硬的铠甲。
不外定睛一看,陈子昂也舒了口气,这两条鳄鱼虽大,却被人用锁链捆绑在后面的假山之上,移动规模极小,自己只要小心一些对方基础碰不到自己。
况且,真打起来自己也未必会输啊!
缓了口气,不慌不忙的爬到岸上,不理身厥后回挣扎的两条凶兽,陈子昂对着董芸儿摆摆手,两人朝着远处城墙的偏向奔去。
“铮……铮……”
远处响起高亢激昂的琴声,两人奔跑的步子猛然一停,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讶异之色。
‘这是哪家的人,竟然另有闲情奏琴品乐?’
陈子昂回神细顾,才觉察自己进的这个院子极为精致,脚下的门路都是用一颗颗精致的鹅软石精心铺就而成,门路两旁有长青植株映衬,在这严寒的严冬也是一片绿意盈然。
‘不外这时候似乎不是体贴这的时候。’
心中念头转动,一点身旁的董芸儿,两人再次朝前奔去。
“啪……啪……”
密集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陈子昂脚步一斜,一拉身旁的董芸儿,两人跃出小路,穿向那一片片衡宇的后面夹角。
这个宅子设计之初不知是什么原因,门路及多,而且都是狭长的小道,到别有一股曲径透幽的趣味。
转了几个弯,陈子昂与董芸儿无奈的对视一眼,不得不确认两人已经迷路了!
陈子昂往上指了指,董芸儿会意的点了颔首,灵巧的身姿在陈子昂支好的双手上一点,已经跃上了屋顶。陈子昂助跑几步,一跃而起,在屋檐下一扣,反身也上了屋顶。
远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城墙,两人小心翼翼的弯腰在屋顶上前移,却觉得耳中的琴声越来越响,而且屋下的守卫也越来越多,到最后两人险些是贴着屋顶在移动,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坏了,不会这么巧竟然跑到太平军在城里的据点了吧?’
探头看了看下面一对对整齐而过的太平军兵丁,陈子昂心中不由得一沉。
“嘎吱……”
身下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人闯了进来。
“李令郎,有人闯进院子,我怕会打扰到令郎宴客的心情,所以带了人来想搜查一遍。”
关天盛沉稳的声音响起,从声音中能够听出,他对那位令郎的态度极为尊重,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屋里的琴声也静了下来。
屋顶上的两人早已停下行动,身子紧贴着瓦片,不发出一丝声音的匍伏在屋顶。
“关将军不必客气,随意搜查就是。”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不知闯进来几小我私家?竟然劳动将军亲自过来。”
“回令郎,虽然只闯进来两人,但其中一人功夫极高,属下不是对手!”
“嗯,关将军开玩笑吧?”
又一人的声音响起,这人声音充满了磁性,自有股熏染人心的力道。
“关将军身为大圣王座下第一武将,竟然另有人让你自认不如?”
“欧阳令郎过誉了!圣王座下能人无数,在下不敢妄称第一。而且这世上英豪何其多,有能胜过我的也屡见不鲜,就如欧阳令郎身边的这位张兄弟,在下就不敢轻易言胜。”
关天盛降低的声音响起,对着那人的态度不卑不亢。
“关将军谦虚了,将军的马上功夫在下自愧不如!”
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这人虽然自认不是关天盛马战的对手,但话语中的意思却对自己步战极为自信。
屋顶的陈子昂微微咧了咧嘴。
‘真尼玛巧,瞎跑都能碰到这种事!姓欧阳?不会是那个欧阳门阀吧?他们怎么和太平王的人搞在一起了?真是有够庞大!’
摇了摇头,陈子昂把脑中的疑惑抛出脑外,这些事照旧回去了交给宋谕远分析去吧,我照旧做自己的无敌上将军省事。
“搜!”
楼下传来关天盛的低喝,铠甲噼里啪啦乱响,一群人围着楼下的屋子四散开来。
“赵女人,你受惊了!”
李令郎温和的声音响起。
“李令郎客气了,有李令郎在奴家身边,奴家又岂会真的受到惊吓?”
女子的声音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让人身心酥麻。
屋顶的陈子昂愣了愣神,暗自好奇发声之人的长相,看了看身下,轻轻揭开了一张瓦片。
把头凑到漏洞之中往下看去,屋里三方人分主次而作,门口默默站立者手持方天画戟的关天盛。
陈子抬头先把目光放在适才发声的女子身上,气质秀雅柔弱,让人心生怜惜;身穿一身洁白襦裙,外罩一件紫色的薄纱,周身像是笼罩在一团烟雾之中一般,似真似幻。
可惜头上罩着一层白色纱巾,让人无法清晰看到她的样貌,时隐时现中到更有一股让人探讨其中玄妙之趣。
“哈哈……,赵女人真会说话!”
那李令郎听到对方的恭维极为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位李令郎身材修长,面容方正,端坐在左侧的长桌之前却有股屹立如山的气质。
他身后另有一人默默站立,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但那人手边的双锤却吸引了陈子昂的注意力。
‘想不到竟然碰到一个用锤的,可惜你的锤子太小,要否则还能借来用用。’
确实,那人的锤子直径只有十来公分长,倒像一根长在棍子上的大号瘤子。
“赵女人琴艺被称为长安一绝,此次无法尽兴,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再次耳闻如此天籁!”
李令郎劈面之人微微一叹,这位欧阳令郎白衣黑发,气质儒雅,声音却极富熏染力,倒是一个男高音的好嗓子。
他的身后也立着一人,满脸络腮胡,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体格雄壮的惊人。
“欧阳令郎过谦了,奴家只是一个下等的优怜而已,承蒙令郎看得起,回京之后令郎有暇可去旧雨楼寻奴家,到时奴家肯定扫榻以待!”
这位赵女人口唇轻启,声音自然而然的勾动着男人的欲望。
屋顶的陈子昂正仔细的视察着屋内的情况,一股清香随风飘入鼻中,董芸儿的身子在不知不觉中靠了过来。
她见陈子昂一直低头看着屋内,小嘴一撇,头颅一挤也探头往下看去。
‘咦,她身上怎么会有香气啊?不会出汗吗?’
陈子昂抽了抽鼻子,好奇的看了董芸儿一眼,在想到这有可能是对方身上的汗液的味道之时,马上一脸嫌弃的挪了挪身子。
“哈哈……,好!回京之后我一定前去!”
那欧阳令郎大笑应道。
李令郎却摇摇头,苦笑道:“哎,我现在有些忏悔允许放赵女人走了!”
“令郎乃人中好汉,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赵女人一手捂嘴轻笑,姿态感人,一举一动见都散发着女性特有的诱惑力。
“那倒不……”
“哗啦啦……”
李令郎话音未落,屋顶的陈子昂身躯猛然一震,震碎瓦砾的同时整小我私家也从屋顶扑击而下,手中棍棒像是要捅开大地一般,直直的奔向下方的那位李令郎。
现在四面都是杀机,唯一的生路反而却在最中心的此地!
擒下他,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