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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第三十二章 复赛鏖战

寒门枭士 高月 2329 2017-03-16 17:00:00

  休息房内,岳飞怀里抱着题目袋,心事重重地坐在小凳子上望着地砖发怔,李延庆坐在他身边劝道:“如果师父要责打,我一小我私家肩负,这是我们唯一的时机,除非你不想再杀进决赛了。”

  岳飞也重复考虑了一夜,虽然他认可李延庆的方案可行,但师父事后绝对不会轻饶他们,叹了口气,岳飞道:“我觉得照旧应该给师父说一下,征求他的同意后再做。”

  “你明知道问了也白问,师父不会允许,我都说了,师父那边我去肩负,你就照我的方案去做吧!”

  岳飞的求胜之心最终战胜了心中的记挂,他挺直腰板点颔首道:“也罢,如果师父真要责打,我们一起肩负吧!”

  王贵和汤怀刚从茅厕回来,入场的云板便叩响了,他们四人站起身,向场内走去,从复赛开始,师父都要退场,姚鼎站在窗外向他们招招手,让他们打起精神来。

  主堂内,六位审评官已经就坐了,主审官照旧昨天的那位老学究。

  汤怀低声对李延庆道:“看见没有,最边上那个身材最高的学子就是张佑,他父亲是进士,在朝廷做官。”

  李延庆点颔首,却见张佑旁边坐着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学子,不由好奇地问道:“他旁边那位是谁?年纪似乎也不大。”

  “听说是张佑的胞弟张显,今年也是第一次加入,预计是准备接替他兄长的。”

  正位上,县丞马符一边品茗,一边审察着李延庆,李延庆让他想起了李大器,一种难以抑制的恼恨便从他心中涌起。

  他熬了十一年,四年前即将获得提升,但就是李大器的失手使他丧失了唯一一次提升的时机。

  现在他已经五十三岁,这辈子基本上已没有升迁希望了,儿子又不争气,整天眠花宿柳,挥金如土。

  而李大器却又有了一个可以继续学业的儿子,让他心中怎么能平静得下来。

  ‘当!’一声钟响,辩试开始了,大堂上鸦雀无声,主审官开始站起身宣读规则,师父都不在场,复试就由学子们自己选择题型问对方,不外每种题型只能泛起一次,这样便加大了临场较量,使角逐更有反抗性,

  “抽签论序!”

  主审官喝喊一声,岳飞和张佑走上前抽顺序签,岳飞抽到了答签,也就是对方先问,他们先答题。

  “我们第一题选择默经,我想请对方背默《过秦论》三篇。”汤北乡率先提出了他们的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是很难,切合第一轮的特点,但也不简朴,主要是要求背默《过秦论》三篇,一般人都只学了上篇,到‘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就结束了,很少有人去读中篇和下篇,但这题难不住鹿山镇的学子,师父给他们背默过。

  李延庆转头对汤怀笑道:“这个你最熟,一个字没有背错,你来答吧!”

  汤怀还第一次起来回覆问题,他心中十分紧张,索性闭上眼睛慢慢背诵,“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恪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他语速很慢,刚开始有点紧张,但到厥后,汤怀紧张之心徐徐去了,眼睛也睁开了,又似乎回到了学堂,侃侃而背,越来越熟练,最后他背道:“野谚曰:‘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是以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之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因时,故旷日恒久而社稷安矣。’

  背完了,汤怀才突然惊觉,他惊恐地看了一眼几位审评官,慌忙坐了下来,“庆哥儿,我背得有差池的吗?”汤怀紧张地问道。

  “没问题的,背得比我们都熟练。”

  这时,主审官看了看知县,知县点颔首,主审官便敲了一下磬,“过了!”

  汤怀欢呼一声,忘情地一拳将王贵打翻在地,吓得他连忙扶起来,“对不起啊!我忘记了。”

  王贵摸着腮帮子,哼哼道:“下一题归我答。”

  轮到他们问了,四人商量一下,决定问诗,岳飞便抽出题,站起身问道:“半山先生曾写《胡笳十八拍》共十八首,请至少背诵出其中的十五首。”

  半山先生就是王安石,他写诗文无数,其中《胡笳十八拍》共写了十八首,题目也不算难,但要求背十五首,就是要求全部会背了,究竟能背出十五首,另外三首也不在话下了。

  不外姚鼎出这个题目有讨好知县之嫌,马县丞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这一声虽然很低,知县刘祯照旧听见了,他目光凌厉地向马县丞望去,王相公是他的师父,马符这个元佑党人胆敢轻辱自己师父?

  两人都是汤阴县怙恃官,有身份的人,二人立刻口眼观心,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时,汤北乡的学子张显已经背到第九首了。

  自断今生休问天,生得胡儿拟弃捐。

  一始扶床一初坐,抱携抚视皆可怜。

  宁知远使问名姓,引袖拭泪悲且庆。

  悲莫悲于生划分,悲在君家留二儿。

  所有审评官都悄悄赞叹,不愧是家学深厚,兄长实力超群,弟弟也不差,看来汤北乡学堂后继有人啊!

  虽然大堂上辨试进行得如火如荼,姚鼎却没有站在窗前观战,他坐在台阶上眯眼望着学堂大门,这座熟悉的大门让他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

  他十六岁考中举人,但连续五次省试落榜,十五年时光虚度,他也心灰意冷,回家乡汤阴县当了县学助教,一晃就已往了二十年,子女们长大各自立室,宗子还当了学正,成了他的上司。

  姚鼎七年前去了鹿山镇学堂,他就准备在那里渡过晚年了,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个李延庆,使他对未来又有了期望。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笑道:“姚师父好悠闲啊!”

  姚鼎一转头,却是渭南镇学堂的何振,姚鼎淡淡一笑,“太阳不错,冬日很难得有这样的阳光,何师父也是出来晒太阳吗?”

  何振在姚鼎身边坐下,笑了笑道:“我也很体贴今天的辩试啊!说实话,我祝愿鹿山镇再创佳绩,杀进绝赛。”

  “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吧!”姚鼎瞥了一眼何振。

  “不!不!不!我是真心的。”

  何振故作老实道:“虽然有一点私心,但我说的是实话。”

  何振说的或许是实话,可态度未必真诚,姚鼎早看透了此人,他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昨天鹿山镇学堂已经超实力发挥了,今天可是汤北乡学堂,前四届一分未丢过。”

  何振向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知县对你那位爱徒很是欣赏,这可是时机,姚师父可要好好掌握住哦!”

  说完,何振嘿嘿一笑,起身便走了。

  姚鼎望着他的背影走远,重重啐了一口,“什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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