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战神节

　　青霜忙道：“师父，我一定会帮你的。”

　　“好孩子……”他化成人形，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而青霜感受不到她抚摸到头上的力度，反而似有些许温暖掠过，就像是个火炉经过头顶，“另有几天就到沧元大陆战神节，你要赶在战神节前回家，若你加入今岁战神节仪式，定能获得伴灵。”

　　帝湛离开了，只在青霜的额前发际间留下一枚像米粒巨细的褐金色小痣。

　　青霜看着山洞里挂着的几只野兔、野鸡，等她吃完这些工具，她就该离开了。

　　时间飞转，当青霜学着乞丐们的样烤好最后一只野鸡，将野鸡用树叶包起来，饮了山泉水，吃了树上的最后六颗红枣，摸着肚皮，看了眼山洞，沿着来时的路爬到外头。从这里回京城另有好些路，她不能饿，得把野鸡带在路上吃。

　　天色已经大明。

　　林间的树叶儿上噙着露珠，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瞧着天色应是巳时分，她用手挡了挡眼光，有些耀眼，过了好一会儿，刚刚缓过来，在洞里，也只正午时分能看到辉煌光耀的阳光，其他时候都像是天明后不久的灼烁。

　　她身上依旧是那套被鞭子抽破的衣裙，风一吹，从**直往身上灌。

　　父王来信，说他冬月时会回家，这一次他会在家里多住些日子，算算日子，他许已经回来了。

　　青霜离了山林，一路小心翼翼地记下路，下次再闭关修炼，她还来这里。

　　快近破庙时，陆陆续续看到一些黎民，有老有少，有祖父领着孙儿，有母亲领着女儿，就跟赶集似的往破庙里云集。

　　莫非……

　　今天就是战神节？

　　这具身体留下了关于战神节的一些影象，也只每逢此节，天华国境内的各处神庙才会有此盛况。

　　她到底照旧回来晚了？不，是正好。

　　韩青霜闻了闻自己预备的“盘缠”——一只烤鸡。除了这个，她一无所有。她的目光在烤鸡与破庙周围云集的人群上流转。

　　在她凝视之时，只听到一阵叽哩呱啦的声音，哑巴乞丐立在不远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似乎见鬼一般，然，神色里难掩激动，似乎在说“五郡主，你没死！你没死！”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韩青霜近来几月也接受现状，“哑巴哥，今天是战神节？”

　　小哑巴连连颔首，笑得辉煌光耀如花，伸手比划：五郡主，你快去拜祭，说不得战神就赐你一只伴灵。

　　破庙里很热闹，早已用数张四方桌摆成了一个长长的供案、香案，案上铺了一张偌大的红案布，上头摆放着各自从家里带来的最后供品，有水果、点心、包子、馒头，甚至另有一整头的大卤猪，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一个老者手里拿着面锣，朗声道：“幼童向前！”

　　各家尊长就细细嘱咐自家的儿孙：“快去拜战神！一定要恳切，战神会赐一个修为高强的伴灵！”

　　这些孩子里头的最小的才摇摇学步，最大的有十七八岁，个个穿着整洁，妆扮精神。

　　小哑巴指着还空置的草蒲团，一遍各处敦促着青霜：五郡主，你快去！快去！

　　乡野人家有这样的蒲团也是四周乡村的黎民凑起来的。

　　韩青霜将用树叶包裹的烤鸡奉到桌案上，虔诚的静立在蒲团前，双手合十。

　　老者又朗声道：“跪——”

　　所有拜神求灵的少年、幼童齐齐跪下，一个比一个神色凝重、态度认真，双手合手，神态虔诚，或默念、或低诵着《求灵咒》。

　　韩青霜似信非信地看着前面的两排人，心下有疑惑，如果世间有神灵，以前的青霜是其间最虔诚的，是不是早该赐她一个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