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奇怪

　　“再来！”余秋伸手挽了一个剑花，摆开架势。

　　西门以寒举起剑来，两人四目相对，下一刻，似乎是心有灵犀，两人同时动了起来，战意盎然。

　　人影交织，瞬间离开。

　　咔擦的一下，余秋手中的铁剑便从中断裂开来，半截剑尖垂直掉落在身前。

　　“哈！”但是一旁的刘安却笑了起来，拍手称快：“这下我看清了，刚刚是师父胜了！那西门以寒适才微微避了一下。”

　　“是吗？”齐无麟一脸狐疑，他基础看不清两人的交手历程，见余秋断了剑，还以为余秋又输了呢。

　　刘安之所以能够看清两人的交手历程，是因为他苦练了一段时间暗器后，眼力有所提升，认真去看，总是能看清的。

　　“不。”

　　然而，就再刘安兴奋不已的时候，宫彩云却是摇了摇头，眉头依旧皱着：“刚刚那一下，两人持平。”

　　“什么？”刘安一愣，随即反驳道：“可我明明看到那个西门以寒微微避了一下，他若不避那一下，肯定见血。”

　　“他没有避，只是身法太快的错觉。”宫彩云摇头，看着场子中脸色凝重的余秋，关切道：“而且他慢了师父半步脱手，也就是说，他适才给师父让了半招，而师父刚刚这一剑，增加了半成力不止，却也没能奈他如何。”

　　“啊？”刘安两眼一瞪，怀疑道：“他让了师父半招？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只盯着剑看，自然是看不出来，你要看他们整体的行动，剑、臂、身、腿，真正高明的剑客，是要能够做到人剑合一的。”宫彩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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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正如宫彩云所说，余秋刚刚那一招又输了。

　　三招已过两招，他都输了。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在心底发生，迅速蔓延全身，影响到了余秋的感官，甚至，余秋感应四肢有些发麻。

　　要知道，这一路杀下来，余秋之所以能够无往倒霉，连连越阶，强杀了那么多个比他武道境界更强的人，甚至连先天境妙手都要饮恨在他手下，全然是仗着他那一手高明的剑术。

　　然而此时，余秋居然在自己最强的一项上面，两次完败给西门以寒。

　　这怎么能不让他内心发生挫败感？

　　余秋一度以为他自己的剑术至少是到达了半步宗师的境界，所以才气无往倒霉，无人能挡。

　　可是现在看起来，他怕是离半步宗师怕是还差了一点。

　　真正的剑术半步宗师，应该是西门以寒这样的水平，比他的剑术还要强上一分，而这一分，就足以压制住他的剑术。

　　这人到底是谁？瑞王身边既然有这样的妙手，为什么不随时带着？

　　余秋看着西门以寒，有些不解。

　　若是西门以寒随着瑞王一起上了花船，瑞王又怎么可能会遭遇行刺？落得那般狼狈，甚至要忠心耿耿的李公公，以命相舍，才险之又险的救下瑞王来。

　　“奇怪。”

　　就在余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劈面，西门以寒也露出了疑惑的心情。

　　他看着余秋，呢喃道：“你的剑法明明十分高明，甚至不弱于我，可是你为什么发挥不出剑招应有的威力呢？”

　　“该狠的剑招太狠，不明白收敛。”

　　“该快的剑招太快，不明白回力。”

　　“剑法轻巧的同时，却忘了轻中带重……奇怪，你就像是把一门剑法研究到了极致，陷入到了剑法的套路深处，无法自拔。”

　　“可这是不应该的，你的剑术境界明明已经到达了如此高深的田地，怎么连‘急中带缓，轻中带重，快中带慢’这样简朴的技巧都掌握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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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以寒一边说着，还一边舞起剑来。

　　只见他一出剑，手中就带起了一道连连残影，飘忽不定，瞬间抓住所有人的目光，全场瞩目。

　　也不知道他施展的是什么剑法，看似简朴，剑招来来往往，直来直去，却是直中有曲，说变就变。

　　能够带起残影，就足以证明他出剑的速度快到了一种惊人的田地，可是在众人眼中，他手中的残影又是那么的慢，每一剑的轨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余秋看着，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太极’二字。

　　他知道，西门以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大堆话，甚至没有继续比试第三招，而是原地起舞，施展剑招，是想要给他解惑。

　　就如他心中所想，这是一个剑痴。

　　当一个剑痴，看到余秋的剑法时，他心里是极端不痛快的。

　　因为余秋的剑法明明到达了极其高深的田地，就像是一柄华美的宝剑，绚丽醒目，令同道之人看了欣喜不已。

　　可是随着两人的交手，西门以寒却发现，余秋这柄宝剑，镶嵌着的宝石实在太多、太过华美了，华美的让人感受糟糕。

　　这是令他无法忍受的。

　　余秋也清楚这一点，看着眼前翩翩起舞的西门以寒，余秋也意识到，他的剑招简直是太过死板。

　　目前，他的削皮剑法和宫家剑法，都已到达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他可以随意的来回切换着两套剑招，自由组合。

　　可问题是，组合来，组合去，依然是在这两套剑法的套路中。

　　他离不开套路，因为他的剑术境界，基于这两套剑法，而不是他自己的剑术，到达了返璞归真的水平。

　　那样的话，不易于是万剑归宗。

　　而西门以寒，已经摸索到这条门路，甚至已经触碰到了门槛。

　　他的剑法就很明显，没有任何剑法套路的痕迹，所以他现在明明是在施展一套剑法，但在所有人看来，他只是在舞动，剑法酿成了剑舞，赏心悦目。

　　有的人看的如痴如醉，而余秋越看，脸色就越是苍白。

　　这是一次很好的观悟时机，余秋能够从西门以寒的行动中，看到许多他不足之处，许多他可以学习借鉴的地方。

　　可是，他感受某个地方卡壳了，让他不上不下，始终没法真正的到达顿悟的状态。

　　余秋心中有所预感，只要能从西门以寒的剑法中罗致到一丝剑意，他就能够弥补自身现有的不足之处，使得整个剑术获得一个升华。

　　可惜，他就是无法迈出这一步，就似乎他的经验告诉他，眼前是一个时机，但是他的悟性却达不到，抓住这个时机的水平。

　　这个时候，余秋才猛地记起，他其实是一个满身属性都是‘E-’，武道资质不堪一用的武学废材啊！

　　怎么办？

　　余秋看着眼前即将收剑的西门以寒，急的汗如雨下。

　　难道就要这样白白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吗！如果不能掌握住，那就算有下一次，他也一样掌握不住啊！

　　就再余秋满心不甘之时，突然听到了系统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