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好药,灵儿把药汁热在小炉上,恰好听到楼上有脚步声,料想是肖辉已为齐阳包扎好,便急遽上楼去。
房门敞开着,灵儿走进去,便看到齐阳已经被简朴擦洗过了,也换上了洁净的中衣,平静地躺在床上,仍昏厥不醒。
肖辉道:“二爷因失血过多还昏厥着,但已无大碍,二位女人无需担忧。”
这些灵儿自然知道,她看着齐阳毫无血色的脸,很心疼。
正当灵儿想在床边坐下时,仙儿赶了过来,一把推开灵儿,责问道:“二爷伤得这么重,是不是你害的?”
灵儿被仙儿一问,眼眶一红,惆怅地低下头。
简直是她害了齐阳,若不是她自不量力,齐阳也不会受伤,也不会为了救她,再流那么多的血,忍受那么多的痛苦。
仙儿见灵儿默认了,哭泣着说:“原来真是你害的!否则以二爷这么好的功夫,怎么会受伤?你这个坏女人!”说完,她还要上前推灵儿。
肖辉一把拉住仙儿,说:“仙儿,冷静些,别吵到二爷休息!我想纵然二爷受伤与这位女人有关,她也不是故意的。”说完,肖辉对灵儿点了颔首,无声地慰藉她。
仙儿狠狠地瞪了灵儿一眼,便不再理她。仙儿坐到床边,轻轻地握住齐阳的手,静静地看着齐阳。
灵儿看着他们握着的手,心里莫名泛着酸。
过了一会儿,灵儿问仙儿:“你们今晚夜游西湖就是为了引魏山秋现身?”
仙儿却没理她。
灵儿也不恼,继续问:“花魁大会上你明里同意杜年老为你赎身,私下又拒绝他,就是为了保证今夜西湖之行顺利进行,为了擒下采花大盗魏山秋?”
仙儿看了灵儿一眼,冷淡地说:“看来你也不笨。”
灵儿叹了口气,道:“那我之前是误会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俩……”
“不,你没误会。我就是喜欢二爷!”仙儿大方地认可,“二爷为人正直,是真君子,和那些臭男人都纷歧样。你最好离二爷远点,别再害他,否则我仙儿就算赔了性命,也不会放过你。”说到最后,仙儿恶狠狠地警告起灵儿。
灵儿听到仙儿认可喜欢齐阳时,竟然有些羡慕。可是又羡慕她什么呢?灵儿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是羡慕她敢斗胆地认可自己所爱,也或许是羡慕她可以灼烁正大地喜欢齐阳。
想到这里,灵儿一惊,自己为何要羡慕仙儿可以喜欢齐阳,自己喜欢的明明是诚哥哥呀!
不及灵儿细想,“咚咚咚”的上楼声响了起来。
“应该是齐爷来了。”肖辉说。
“齐爷?是齐阳的兄长?也就是逸兴门的齐堂主?”灵儿惊讶道。她没想到自己一直期盼见到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泛起。
待见到来人,灵儿又是一惊。
和小伍、络腮胡等人一起来的人竟然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齐典!
原来齐典就是齐阳的兄长,就是逸兴门木青堂的堂主!
齐典见到灵儿,只是点了颔首,然后看了眼床上的人儿,转身问肖辉:“他怎么样?”
肖辉不似之前那么简朴描述,而是将齐阳的伤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灵儿听了心里越发惆怅,没想到齐阳伤得比想象中的严重。
齐典皱眉看着床上的人,问肖辉道:“左肩枢纽损伤这么严重,也就是短期内左手无法用力了?”
肖辉点了颔首,说:“用力的话除了会引起剧烈的疼痛,也倒霉于恢复。”
“左臂伤口深可见骨?”齐典继续问。
“是,还好没伤得手筋。”肖辉道,“其实外伤都还好,二爷昏厥不醒主意是因为失血过多,先前就……”
“那些我知道。”齐典打断他,继续问:“旧伤呢?”
“旧伤?齐阳身上另有此外伤?”灵儿心中又是一惊。
“旧伤?”肖辉偷偷瞄了灵儿一眼,似乎在考虑能不能直接说出来。
齐典却不避忌灵儿,冷冷隧道:“按他的行事作风,旧伤裂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肖辉听出齐典的怒气,忙为齐阳辩解道:“二爷左手受伤,要对敌务须要用到右手。”
齐典冷哼一声,道:“你们倒是都一心向着他。”说完,齐典还看了看身后的小伍和络腮胡。
小伍和络腮胡忙低头垂眸,不敢应对。
“右手?难道他们说的旧伤,是右手腕的伤?”想到这里,灵儿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虽然齐典很生气,但灵儿却明白他生气正是因为他对齐阳的体贴,可见他们兄弟情感极深。
“而已,你们忙了一夜,都回去休息吧!”齐典叹了口气说。
“是,齐爷。”肖辉、小伍和络腮胡三人如获大赦,说完就赶忙离开了。
齐典这才走到灵儿身边,说:“灵儿女人,也辛苦你了!”
灵儿觉得很内疚,低着头说:“齐阳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是我害了他……”
虽然仙儿一直这样指责自己,但自己说出来的时候,灵儿的心更疼了,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到了地上。
灵儿原本以为齐典会责怪自己,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还慰藉自己道:“别这么说,他拼了性命救你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若是他知道你因此自责,心里也一定会惆怅!”
灵儿徐徐抬起头,心里的惆怅淘汰了,多出了许多感动。
“你也受伤了?”齐典突然看到灵儿左侧衣袖上一大块血污,体贴地问。
“没有。”灵儿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上沾染了大片的鲜红血迹,心痛地说,“这都是齐阳的血。”
灵儿抬头看着齐典,以为会看到他惆怅并责怪自己的神情,没想到他神色如常地说道:“没受伤就好。”
齐典心里继续说道:“幸好你没受伤,否则,阿阳定会自责的。”
齐典对站在身后的一名男子说道:“刘宇,待会儿你去成衣店买套适合这位女人的衣裳送过来。”
“是,堂主。”刘宇应道。
灵儿感动地说:“多谢齐典年老。”说完,她又向刘宇颔首致谢。
听他们对齐典年老差异的称谓,灵儿不难猜出他们有些是齐阳的手下,另一些则是逸兴门的英雄。只是她此时还不知道有些齐阳的手下也是逸兴门的门人而已。
齐典又说:“门里事务繁多,时常照顾不到阿阳,就辛苦女人了!”
“这是我应该的。”灵儿说。
“那阿阳就托付你了!”齐典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灵儿。然后,他走到齐阳床前。
仙儿忙起身对齐典行礼道:“仙儿见过齐爷。”
齐典淡淡地说:“今晚的事情辛苦了。”说完,他看了眼齐阳被仙儿握着的手。
仙儿一惊,马上松开手,并往退却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