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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人质么?

画锦 凉风微醉 2103 2017-03-18 14:57:34

  容若坐在床边,对着熟睡的卢蕊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最后终于觉得无话可说了时,才起身撩了帘子,出去了。

  卢蕊听到门开合的声音,才挣开眼睛。

  其实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就依然装作熟睡,却想不到,他竟然说了这么多的话。

  只是她不太明白,那个愿意满足她一切的人,是谁?

  容若为什么要这么问,又为什么他说答案从肯定的“会”酿成了“纷歧定”了。

  卢蕊摸到胸口,拿出那张白昼里从老宅里找到的字条。

  “死,亦生!”

  究竟是什么意思?卢蕊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她把父亲生前生后,家里府里,朝堂上所有的动向都追念了一遍。

  康熙十年五月,她和哥哥被父亲托人从广东送回了北京。

  同年九月,他向皇上请辞两广总督之位。

  十一月初,父亲回到京城,不外半月,父亲就得病而亡。

  这一年该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忽略了的?

  是了,她忘了一件大事,大到她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都知道了的事情。

  七月十七号,对父亲有知遇之恩的辅佐大臣苏克萨哈全家几十口人惨遭灭门!凶手不明!

  而七月,她听哥哥跟她说,是当今皇上第一次拿回实权。

  刚刚拿回实权,就发生了这等惨案,民间几多蜚语蜚语,怀疑工具,首当其冲,当属一直被苏克萨哈和其他辅佐大臣的压制的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

  一时间,京城七八月炎热酷暑的夏日,却像是冬风咆哮,天寒地冻的冬日。

  黎民不敢高声讨论,行动买卖都是悄声进行,唯恐前一秒高声语,后一秒就血染大地。

  那个气氛,她都有些记不清了,只是又回到京城,兴奋得顾不了外面的动向。

  也疑惑父亲为何反面他们一起回来。

  卢蕊坐在床上,屈着腿,双手抱紧自己。

  她突然有个很可怕的推测。

  父亲送她和哥哥先回京城,不是为了方便安置,而是送到天子脚下当人质的,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的看着他们,监视着她和哥哥的一举一动。

  如果父亲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最先被开刀的就是他们。

  卢蕊止不住的打冷颤,她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依然觉得冷。

  不会的,父亲那么爱她和哥哥,也那么爱母亲,怎么会这么做?

  如今只是凭借着影象和一张字条,就怀疑父亲,怀疑父亲,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安宁的。

  可是如果这也不行能,那真相到底又是什么呢?

  自找到这张字条的时候,她觉得,她似乎获得了什么,却又失去了什么。

  她似乎离真相近了一步,却又似乎更远了。

  她又觉着眼睛在打架了,回来的时候,她居然又发了烧。

  睡了一觉,精神好不容易养的有些好了,这么妙想天开一通,气力又用完了。

  她睡已往了,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了父亲与母亲相遇,看见了母亲义无反顾的追随父亲离开家乡,生儿育女。

  她看着母亲欢笑,厥后却又只能看见母亲伤心。

  而母亲总会声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父亲为什么?

  而父亲总是哑口无言,缄默沉静以对。

  她又看见了母亲溘然长逝,父亲痛哭流涕。

  她看见了她总是喧华不休,叫喊着要找娘亲。

  厥后她睡了,睡了很久很久,世界一片昏暗,没有光,没有声,没有味,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漆黑。

  她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任何工具。

  她努力竖起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使劲呼吸,却似乎没有空气流动。

  她恐慌,想要挣脱,却毫无措施。

  在这不见天日,没有生命一样的地方,她颓然,却又不放弃。

  她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的!

  “女人?女人?女人?”

  朗月着实着急,她今天一早就来这里,想要侍候女人起床,然而不管她怎么唤,女人都不醒。

  昨晚她就不应离开,而姑爷也不靠谱,居然没有在床边守着。

  恼恨,愧疚,自责,一样一样的吞噬着朗月的冷静。

  正要叫人请太医,低头一看,女人正睁着眼看着她。

  “女人,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卢蕊虚弱的对她笑笑:“扶我起来吧。”

  “好”

  等到卢蕊靠坐在软垫上,就着茶碗漱了口,又喝了一点粥,气色才慢慢有些好了。

  朗月清风等人一切侍奉完毕,卢蕊禀退了其他人,只单留下了朗月。

  “女人,看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不要去,你偏要去,这下子好了,又多吃了灰尘,病了?”

  卢蕊无奈:“这不是事出有因么?”

  “哪一次不是跟我讲的事出有因?”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下次,我一定听你的。”

  “就怕下次照旧就跟我说一声,都不听我劝,又去了。”

  “你要再这么的,我下次连你也不告诉了。”

  朗月无法,只好妥协,给卢蕊拉了拉有些往下缩的被子,慢慢说着昨天发生的事:“昨儿个,太医看过女人,说是女人好好休养就可以了,不必太过担忧,我才放下心来,去做女人你告诉我的事。”

  “我把那包衣服提着,小心躲过了府里人,拿着到后院子里那无人烟的地方,开始烧衣服,等到烧了一半,听到消息,就连忙跑来了,躲在假山后头,果真是清风。”

  说到这里,朗月突然笑了:“平时看不出来,这么一个柔弱的大丫头,有那等胆色,居然徒手伸进火盆,捞出了被烧的另有一半的衣服,扔在地上,把火给踩灭了。”

  “踩灭了?火有多大?”卢蕊觉着自己低估了这个丫头。

  “照旧大着呢,通常也不外是使劲甩在地上灭火。”

  “嗯,继续说,然后呢”

  “我看她这样行为,想着她该有些身手,就没敢跟的太紧,不外,我照旧瞧着她把衣服收在了一个盒子里,又飞鸽传书了一封信。”

  “不外,请女人恕罪,朗月只能查探到这里,飞鸽传书的内容,我没有法子截获。至于那个衣服盒子,我瞧着她到了后门去了,那里有人扼守,我怕那守门的也是她们的人,就没敢跟已往。所以衣服又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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