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暴雨（下）
虽然只是艘货船，但在海贼横行的大情况之下，也不是一点自卫的武装都没有。
嘭！
爱德蒙和瓦隆驾驶的货船尾部也有几个小炮，等红胡子海贼团的海贼进入射程以后，便一齐发射，劈面的海贼船上也冒出几团橘红色的光焰，显然也开炮了。
只是在这恶劣的天气中，想用火炮击中海上移动目标基本只能靠运气。
红胡子海贼团名声太大，船上的水手虽然也纷纷拿起武器想要反抗，但照旧胆颤心惊，船长等人还在苦苦劝阻爱德蒙取消念头，扰的他不胜其烦。
眼看两船距离已经拉的极近，船长正准备咬牙无视爱德蒙，强行命令海员扔掉辎重逃跑，却见到海贼船上同时飞起一片勾爪，勾在货船护板上。
另一边，红胡子海贼团的船上，持着勾爪绳索的海贼们正脚抵自家船只护板，死命拉扯绳索，迅速拉近两船之间的距离。
爱德蒙知道要发生白刃战了，连忙叫瓦隆去船头，他坐镇船尾。
瓦隆刚走到两侧过道的时候，突然脚下一震，两船已经撞在了一起，那些持着勾爪的海贼将绳索另一端捆在自家桅杆上，彻底让两船纠缠在一起，短时间内无法离开。
两船身侧的火炮都因为散热和距离等问题没有再开火，船与船之间有了短暂的平静，但紧接着，一声炮响便从海贼船上响起。
红胡子海贼团不像那些不入流的海贼团伙，连自家的船只都拿劫掠来的商船拼集，他们的船是真正意义上的战船，船长快要三十米，上层甲板最宽处近船长的三分之一，船首及船尾甲板高耸，使得两船想接时可以轻易登上敌船。
而且不只舷侧放置了火炮，船楼上也安装了火炮，此时开火的即是这些角度灵活的小炮。
就像是通报了一个信号，在海贼船船楼火炮开炮以后，两船之间马上发作了一阵密集的远程攻击，飞刀、短斧、子弹各式各样的武器被投射出去，瓦隆和爱德蒙连忙蹲下身子，但两船上没有经验，不知道躲避的海员和菜鸟海贼却马上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伤亡之惨重还要远远凌驾两船火炮对射的时候。
远程攻击稍稍削弱，便逐渐有凶悍的海贼跳帮过来，爱德蒙挥刀上前，几名打头的海贼虽然胆色十足，却依旧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接连砍倒，但海贼们实在太多，自家货船的水手整体素质又赶不上对方，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海贼跳帮过来。
爱德蒙再次砍倒一个海贼，正要鼓舞一下士气，一个巨人般的身影却猛地向他跳来。
爱德蒙灵巧的向后一跃，与对方拉开距离，他刚刚所站立的甲板已经被一柄狼牙棒敲出一个大窟窿。
“雷斯副船长！”
几个海贼高声聒噪，同时远远避开两人的战场。
爱德蒙一横打刀，知道眼前是个厉害人物，而且在对方阵营里应该颇有份量，但只要尽快打垮对方，一定能攻击海贼们的士气。
本还没走远就被跳帮的海贼拖在两侧过道的瓦隆见此，想要已往资助
只是无论是瓦隆，照旧爱德蒙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名被海贼称为副船长的人身上时，却见对方只是对爱德蒙笑了笑，指了指自家海贼船船楼的偏向。
爱德蒙心念电转，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
与此同时，劈面船楼猛地传出一声炮响！
嘭！
炮弹直接打在爱德蒙脚下，强烈的攻击与破裂的甲板让他身体失衡，几根蹦起的木刺扎在近在咫尺的他的身上，而这时海贼副船长雷斯已经挥舞着狼牙棒扫了过来。
多年来的修行救了爱德蒙一命，虽然他耳朵嗡嗡作响，头脑发晕，却照旧下意识的移动打刀放在身前，盖住狼牙棒的去路。
但狼牙棒本就是重武器，用打刀与其硬撞必须凭借持刀者过人的技巧才行，而此时爱德蒙状态不佳，持刀之手一痛，打刀竟然已经被狼牙棒砸飞出去。
带着尖刺的狼牙棒力量稍衰，却照旧印在了爱德蒙的身上，将他远远打飞出去，爱德蒙战斗的本能让他滚地葫芦一样向后连连翻腾，规避雷斯的后续攻击。
雷斯哈哈一笑，正要继续追杀，瓦隆已经赶了过来，半路上掏脱手枪对他开了一枪，趁着雷斯躲避的时候，抓起爱德蒙退入过道，往船头偏向跑去。
等雷斯打翻几个挡路的海员后，他们两个已经失去了踪影。
瓦隆带着爱德蒙来到船头，却觉察这里局势并不比船尾稍好。
海贼们险些已经占据了整个船头，身材臃肿的海雷丁在后面不停艰难弯腰，给躺在地上的水手海员补刀，利刃不停刺入拔出人体，拔出噗噗的声音，传入海雷丁耳中却似乎最美妙的音乐一样，让他露出开心的笑容。
因为没有爱德蒙这样的妙手助阵，船头这里已经没几个站着的人了！
爱德蒙和瓦隆一个满头红发，一个秃顶，都十分显眼，残忍补刀的海雷丁这时目光一扫，就看到他们两个从过道钻出，楞了一下，随即桀桀怪笑着冲了过来。
爱德蒙面色苍白，伤口还不停涌着血，见此咬了咬牙：“船守不住了，我来盖住他，瓦隆你……。”
他还没说完，整小我私家便腾云驾雾一般被瓦隆直接扔到船侧的救生小艇上。
爱德蒙直挺挺的摔在木艇上，闷哼一声，瓦隆却已经从护板侧探出头来，抹了把光秃秃脑袋上的雨水，对他憨憨一笑：“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爱德蒙神色一变，瓦隆却不给他开口的时机，唰唰两刀便将牢固小船的绳索砍断，让小船跌倒海里。
瓦隆再转头，海雷丁已经冲到他跟前，但这个身体臃肿的胖子航海士显然不如表兄弟雷斯身手高明，并不是瓦隆的对手，两人打了一会儿，海雷丁一不留心便被瓦隆砍中肩膀。
瓦隆还要趁势攻击，却突然觉的头顶一暗，他连忙抬头，只见一团比人还大的红色毛球如炮弹一般，从海贼船飞了过来，正砸向他所在的偏向。
雷光映在毛球上面，闪烁出金属般的光泽，瓦隆连忙退却，却见毛球在半空中便从内部张开，露出里面狂笑的巴巴罗萨，他的头发、胡子、胸口的体毛正是那诡异毛发的源头！
————
（有一群智慧的读者实在是痛并快乐的事，既不用担忧自己尽心部署的伏笔和彩蛋媚眼抛给瞎子看，又欠好乱来。之前书评区里竟然已经有读者隐隐猜到一些脉络，得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