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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娃男人欠好惹:母后难当

第十三章 人生总有个运气

带娃男人欠好惹:母后难当 暮沉楚 2014 2017-02-18 23:29:48

  周弘治一时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所以说,人要是走运,你拦都拦不住。

  高得禄笼着手站在凝月宫的飞羽殿外,眼看那殿中的火烛暗了又明,明了又暗,及至不复亮起,却也没见得皇上从里头出来,可见陈贵妃邀宠的手段是越发高深了,亦可见她这一回的简直确是邀得乐成了。

  那同他一道退出来的小宫娥银霜,亦是眨着两只眼睛,一错不错直勾勾望着飞羽殿,半晌,才讷讷转过头问:“高公,陛下他……是不是……娘娘……”

  “多嘴!”高得禄目光凉凉从小宫娥的脸上扫过,微微仰起头看着凝月宫黑底金字的匾额,低低斥责一句,“陛下什么?娘娘什么?陛下和娘娘的事,也是你能说的?”

  “奴婢……奴婢只是……”小宫娥越发怯懦,嗫嚅着小声道,“奴婢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陈贵妃进宫三年来,不是没有过争宠的手段,比今天醉酒更厉害的都曾用过,可却从来都没能邀得君王回眸看,怎的单单这一次……就乐成了呢?

  她心里实在是纳罕得很,高得禄斜眼睨她,嗤声笑了一笑,再度笼起手来,却是长长的慨叹了一句:“自古英雄惆怅美人关,陛下他……也不例外而已。”

  宫中的人不是每个都似他一般,同君王一道长大,又从不离君王左右,由是比不得他知晓更多关于君王的消息。

  譬如,陛下其实并不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厌恶陈盈,昔年秀女大选,花鸟使呈上各家适龄女子的画像时,陛下别个都没说什么,单单对着陈家巨细姐的画像出了好一会子的神。若非厥后陈盈袒露了乖戾的秉性,而陈家的狼子野心又太过昭昭,或许她还可早点享受一些贵妃的待遇。

  虽说现在的时机也不算太晚,可究竟陈娘娘癔症了不是?想来再怎么得宠,也不会越过贵妃之位,登顶后宫母仪天下的。

  陛下……既是喜她容色姣好,能趁此时机多与她恩爱几场,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不知这场恩爱事后,御药房那边是不是还要像以往帝王临幸嫔妃时那般准备避子汤了?

  高得禄伴驾良久,向来爱为君王分忧,思绪不知不觉间就想的越发周密,也想的越发远了,倒不知内里缘由基础就不是他和银霜想的那样。

  诚然,周弘治是被陈盈留了下来,但却不是因为招她侍寝,实在是因为醉酒后的陈盈不仅性子磨人,力气也大得很。他原只想着把她放到床上,便可脱身而出,哪料到陈盈一沾着枕头,再不愿起来,连带着被她死死抱住的他,也似被钉在了床上一般,不能转动。

  他几度的拉扯,没能把胳膊拉扯出来,反倒将衣袖撕了个口子,让他好一阵生恼。

  想要叫人来,眼下的情形委实又暧昧的让人不得不误会,他只得自己随着陈盈较劲儿。

  黎姜也是醉得很了,她在家中常被怙恃谆谆教诲的教导,险些滴酒未曾沾过。一不小心穿到这个皇宫里,喝的是上好的宫廷玉液酒,且一喝就是一酒壶,没能醉死就已是最好的结果了,醉的失态也就不算回事了。

  现在拥在周弘治怀中,喧天醉意里迷蒙看着他一身玄衣,墨发披垂,禁不得怔怔然,疑惑开口:“夜华……”

  叶华?那是什么?

  纠结着脱身的君王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六宫之中就没有个姓叶的,她为何要唤这个名字?

  眼看她嘴角还在张合,他下意识垂低了颈项,玉液酒的清冽伴着她身上的苏合香,凝合成奇异的气息,随着黎姜的呼吸,轻轻便吐在了他的鼻尖耳畔。

  温热而缱绻,直欲勾动起他心底甜睡已久的那段秘密情絮。

  伴着他的俯首,这一次,他终于听得清了,她说的是:“帝君。”

  这称谓于他虽不甚稀奇,却也新鲜的很。

  一般而言,宫娥和内侍会恭谨的唤他一声陛下亦或是君主,嫔妃们也简陋如是,偶尔床笫间爱得深了,倒也会唤他一声周郎,至于一双小子女,从来都叫他父皇。

  帝君?《字汇》言:帝,天之神也。《尔雅》也言,帝,人君也。

  想不到陈巨细姐也是个内里有文章的人,帝君,天帝之子人间之君,呵,这称谓甚是不错。

  心情骤然大悦的君王,被黎姜糊里糊涂的一声帝君,就全然扫尽了刚刚对夜华的困惑。却不知黎姜哪里是有文章有学问的人,帝君二字,盖不外是她临来之前恰恰看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电视剧版预告片,片中黑衣黑发犀利出镜的夜华帝君,正与周弘治今夜的燕弁服撞衫撞了个八九不离十,睡意深沉的时候还不忘攥着他的玄衣想,自己这回是死的大发了,竟然连故事中的夜华都见着了。

  见留宿华的黎姜香香甜甜睡了个美梦,累得殿外一众宫娥并侍卫阉人一夜都未曾合过眼。好容易捱到卯时初刻,掐着点再过两刻就是大臣上朝的时间了,高得禄不敢再由着君王在温柔乡中延误,遂在窗外重重咳了两咳。

  与黎姜闹腾到下半夜的周弘治,睡了也不外约莫两个多时辰,叫他两声咳嗽咳得一惊,猛然的睁开眼,有好一阵子的功夫没回过神自己是身在那边,待得看见旁边睡得微酣的黎姜,一拍额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在凝月宫过了夜。

  这下子倒好,本就是为了避嫌,才一时没能挣开身,想不到越避还越说不清了。

  幸亏现在是仲夏,简陋是夜里抱着他抱得热了,不知何时,黎姜已经把搂在他腰间的手抽了回去,灵巧地放在自己的枕边,睡得甚是温柔无害。

  周弘治理了理衣襟下床,原要招人进来易服,起身的时候侧目一瞧床上缩成一团,酣睡仿似月宫玉兔的女人,到嘴边的那句来人便硬生生咽了回去,自己穿着鞋走出去开了殿门,险些没把殿外支耳听消息的高得禄吓个趄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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