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梦里依稀他乡人回首又见飞凤钗
灵州城破,凡有生物,屠戮殆尽。来年的黄河化冰,鲜红的黄河水一直流到了汴京城。
消息不久就传遍天下,赵宋朝廷暗自庆幸,西夏和赵宋相互攻略多年,积怨已深,听到西夏遭殃,心里都留着一份侥幸,史丞相上书皇上,可遣使蒙古,祝贺告捷,皇上予以恩准。
这日,完颜瑾带着几个亲随早早出了门。另一头,会真和福来头天晚上喝的兴奋,一个在房间里变戏法,一会儿猪头出来,一会儿猪耳朵出来,最后更是露出原型,一只明白猪躺在地上。吓得可儿守住门口,不敢让小二进门。福来倒好,喝多了挂在了梁上,晃悠悠的也不拍别人进来发现。两人一觉睡到午后,洗漱完毕,出门相顾而笑,现在正是肚中无物,会真从房中取了点银子,正好去太白楼赎回飞凤钗,外加再吃个下午茶。
会真,福来,可儿,一路行到太白楼,拿出银子,让小二将昨日抵押之物送来,再加整治一桌上好的酒菜。
片刻,酒菜已经摆上,会真撕了半只鸡给可儿,可儿却是盯着会真手里的酒不放,会真想要倒酒,可儿就将酒杯用爪子推开,会真拿回来,又推开,福来哈哈大笑。
“皇甫兄,你的小狐狸真是体贴你啊”
“年老见笑了,可儿她怕我酒量差出丑”
可儿不接他们的碴,盯着酒壶不放。
福来让小二再拿一个酒杯来,给可儿也倒了一杯,说这样公正了吧。
小狐狸照旧不允,会真知道可儿脾气上来了,怕她恼怒,就对福来说,“年老,咱们今儿就喝这一壶怎么样”
“兄弟,我几百年没喝过几回,今儿兴奋,不要让这小狐狸扫了兴,我们不醉不归“说罢,作势又要倒酒。
这话惹怒了小狐狸,只见可儿跳上酒桌,一口咬上了福来拿酒的手腕,酒壶啪的一声,摔个破坏。
福来疼的哇哇大叫,几百年来,他还没被这样咬过,这时情急,伸脱手去要抓可儿,
可儿闪身躲过,福来见小狐狸机敏,一时顾不上青天白日,手臂突然暴涨,就像一条灵蛇般向可儿追去,这可儿也不是普通狐狸,身形奇快,一跃上了房梁,福来的手臂貌似可以无限伸长,也向上追去。这时,一个小二进来送菜,看到屋内的景象,马上惊吓太过昏了已往,一盘菜掉在地上,稀里哗啦。那边厢,可儿,福来还在追个不停,会真一会求可儿,一会抱住福来,央求他们停手,别闹出消息。福来可儿照旧不依不饶,两个家伙较上了劲。顷刻间,包间就已经桌倒椅翻。纷歧会,两小我私家就已经闹出了包间,在太白楼里混战。还好此时尚早,太白楼里没有其他客人,楼下两个小二已被福来腋下喷出的一股黑烟熏倒。会真怕小狐狸亏损,想要去盖住福来,被福来的无限暴涨手臂弹开,摔到了楼下的掌柜台里,只听得哗啦啦,太白楼掌柜里的酒壶摔了一地,会真摔下去却不吃疼,原来是掌柜的躲在里面,会真正好摔在他身上,掌柜的在那边杀猪似的叫唤起来。会真也听得心烦,问道钗子呢,掌柜的又疼又怕,抖抖索索的指了指柜台,会真一看,却楞住了,原来桌上有两个钗子,一模一样的两个钗子,再仔细一看,旁边另有一封信,拆开,只有一行字“见信,请至朱雀门外蔡河滨拢翠亭”。
“有情况”会真高声喊出来,福来、可儿听到会真的喊声这次倒真的停了下来,但两个家伙照旧相互瞅着一副不摆休的样子。
会真扬了扬手中的信件,福来上来看了半天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可儿直接钻进了会真的兜里,不再理福来。
“年老、应该是故人相约,小弟去去就来,转头我们再找个地方用饭”
“不行,我也要去”福来是蝙蝠化形,性子原来就有点拽,虽然受相国寺内几百年佛法感受得道,但天性却依稀还在。
“这个、这个,相约的是个女侠”
“小狐狸能去,我为何不能,这样吧,我去扮成你的随从”说完,脱下身上黑袍,换上了地下小二的短衫。
会真无奈,只得揣着可儿,带着福来,问清了偏向,朝朱雀门外蔡河滨走去。
此时正是11月末,黄河冰封,汴京也是严寒异常,出了朱雀门,路上行人稀稀落落,两边的杨柳早就落光了枝叶,不时有车马经过,扬起一路飞尘。出朱雀门2里,向左拐不久就是蔡河,沿蔡河下不到一里路,就看到了一座亭子,会真左右四顾却没看到人,待抬起头,却看到亭子下方,蔡河的一个浅易码头上,一位长裙丽人正站立码头,望着蔡河上的船流思索。风将她的长发和衣衫吹起,露出一边的脸颊,略施粉黛,美若天仙。她脸微微倾侧,显出柔美的脸部线条、身形苗条,长发飘起,一袭白衣,在这冬日的萧索里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认真特殊间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不外十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行逼视。
会真一时愣在当地,那日在钱塘村,完颜瑾是一幅武士妆扮,加上受伤颇深,虽然天生丽质,但颜容憔悴,会真一心救治,倒也没有注意完颜瑾的容貌,此时,完颜瑾一身女儿家妆扮,又是如此艳丽,倒是把会真看的傻了。但会真也就是一时惊艳而已,他对于子女情事并无经验,对于女生的情愫倒更多在玉珠身上,虽说此时离开淳安已经快1年,但玉珠的容颜却时时在眼前,特别是她问会真杭州此去多久的样子深深的印在的会真的脑海。
倒是那个小厮,直接在那里定住了,眼珠子一动不动,不敢相信世间另有如此尤物。可儿看了一眼福来的样子,一脸鄙夷。
会真轻轻咳嗽一声,完颜瑾听到声音,徐徐转过身来,柔柔的说道:你来啦。
“没想到女人这么悦目”
“我以前欠悦目吗”
“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
“这个,这个,女人,我看到飞凤钗,就想到应该是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还真的能再见到你”
两人一时无语,都开始抬头看蔡河上的船家。只有那小厮还在亭子里,看着岸边码头上的完颜瑾如痴如醉。
突然,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风中隐隐听到喊声“郡主,欠好了,元帅吐血啦”原来是元帅贵寓的亲兵来找完颜瑾报急。
完颜瑾一听,也顾不上会真了,说了声欠美意思,一个点足,已经飞身跃到亭子边上,再一个转身飞起,身形恰似那飞燕投林,几个跃起已经到了远处,只见路旁停着一匹骏马,完颜瑾翻身上马,打马偕同来人消失在路的尽头。
福来说了声,追啊,会真才醒悟过来,两人原来就是身怀术数,不是凡人能比,几个跃起已经追到完颜瑾身后,但只是远远的随着。
原来这日,灵州城破的消息传到汴京,大金皇上完颜守绪心神不定,召集群臣商量如何搪塞蒙古雄师。完颜守绪知道,现在大金已经是强弩之末,军心涣散,黎民离心。族人远离故土100多年,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现在需要有能力的上未来力挽狂澜,环视四周,也只有斜烈兄弟有此能耐。
“列位爱卿,当今灵州已破,西夏灭国已是须臾之间,西夏即灭,蒙古兵锋将至,列位有何妙计”。
各个大臣左右互顾无语。
完颜斜烈出列:“皇上,现在蒙古主力在西夏,刚经恶战,人马疲敝,本部空虚,现在若遣一将,率二十万雄师直取燕京,再从燕京直插漠北,降服漠北诸部,另立蒙古雄师在外,无力回首,待到铁木真欲回漠北,诸部已经人心涣散,铁木真忙于收拾人心而无力南下,我朝可先和南朝修好,整顿纲要,如此十年,蒙古终将是我大金的奴隶而已。“
“此计甚妙,元帅,请翌日点兵,直取燕京”
“皇上,微臣老朽,已不堪用”
“若元帅不出,谁可带我大金雄兵碾压蒙古”
众人依旧不语。
“皇上,举贤不避亲,族弟良佐可担此任”
“吾正有此意”
“皇上,此事不行”班朝中,御史陈松出列,“陈僧人随意专断,违犯王法,前罪未深究,军中不平,社稷大任,不足以托付”
台谏官黄丹是之前建议将陈僧人腰斩以正王法的,现在见此情景,也出列,认为前罪未完,不行任用。
完颜守绪见众人意见纷歧,阻挡者言辞猛烈,只得挥手罢朝。
完颜斜烈见事已至此,不禁气苦,回到府中就呕血不止。亲兵见此,立即飞马找完颜瑾报急。
完颜瑾回到贵寓,完颜守绪已经是气若游丝,留下一句“北击蒙古“就溘然而逝。
正是:
梦里依稀他乡人
回首又见飞凤钗
山河破碎待收拾
哪知朝堂胜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