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心拨意成哥窑 有心无力西夏罔

　　第十三章无心拨意成哥窑有心无力西夏罔

　　会真携了“可儿”径直来到章家窑，叫醒了管账房的先生，要算这小半年的人为。这账房先生姓高，人称高先生，因为算账时从不考虑别人，一个劲的搜刮抠扣，只顾打自己的小算盘，又被人唤作“高算盘”。

　　高算盘被会真叫醒，拿出算盘，摊开账本，一顿令人眼花缭乱的拨算，合计应给会真人为一贯三。

　　会真不解问到，昔日章家老爷第一个月给他也有一贯钱，怎么后面这小半年却只有一贯三。

　　只见高算盘手指如飞，口中喊到，每日搬胚土三十文，每日学制碗学费十五文，学制碗泯灭胚土三文，品茗费四文，剩余8文钱，皇甫会真本年到窑务工125日，共计1000钱，合算一贯三。

　　会真听着火起，揪起高算盘的领子把他拖进后院，直接按进了平日里给瓷器上釉的釉浆缸里。自个从账房里拿了2两银子扬长而去。

　　会真却不知，他这将高算盘一按釉浆缸却按出了一个千古神器。

　　看官，你道是何神器？

　　原来，以前做瓷器上釉都考究一个洁净，釉面是平整平滑的好，容不得半点污垢。这高算盘一路拖行，被按进釉浆缸，身上灰尘稻草污了釉料，这一缸釉料制作不易，成本不菲，高算盘不敢告诉章家老大。

　　这一日章家开窑，一窑的瓷器釉面开裂。原来高算盘身上的灰尘稻草混入釉料，在烧制历程中，由于釉质不均，釉面开裂，裂纹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曲有直，且形状各异，有的像鱼子，有的像柳叶，有的像蟹爪。

　　章家掌柜章生一是欲哭无泪，只好将该批瓷器拿到杭州自制出卖。哪想到，这些釉面开裂的瓷器，在运到杭州路上，船儿吃水，这些瓶啊，碗啊，经新安江水一浸，竟然晶莹剔透，开裂处犹如金丝缠绕，端的十分悦目，这竟成了后世哥窑的发端。

　　章生一另有个弟弟章生二留在龙泉烧瓷，他生产的瓷器就是厥后闻名天下的青瓷。而章生一是年老，他开发的这些冰裂品种，名动天下，后世称之为哥窑。后人或许不会想到，哥窑的生成，竟然有这样一番故事。

　　这里暂不说哥窑厥后如何的值钱，先说会真离了淳安上了去杭州的客船。

　　登上客船，会真在船舷坐下，可儿呆在他怀中，他手抚着可儿的毛发，看着两岸的风物。这新安江沿岸，山水如画，风物迤逦，江水尤其清澈，江底的水草摇曳，让人一时忘记了人世间的纷骚动扰。

　　这船由新安江转富春江，富春江转钱塘江，一路美不胜收。如果各人还不能想象，可以去看一下一副旷世名作“富春山居图”，就是此间写照，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历经一十八天，在六和塔下码头上岸。杭州果真是当今天下第一富贵地，只见街市纵横无数，人潮摩肩接踵。

　　会真来到西湖边上楼外楼，身上有几两银子，便也胆大，点了西湖莼菜羹，翡翠虾仁，西湖醋鱼，东坡肉几个下酒菜，叫了一壶绍兴女儿红，又帮小狐狸“可儿”要了一盘叫花子童子鸡，会真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欣赏楼外西湖景色。

　　从楼外楼看出去，两岸杨柳依依，湖光麟麟，山色倒影在湖中，天然一副美画卷，如梦如幻。

　　这西湖湖景要是称景色第二，天下没有湖敢称第一，西湖十景，各有千秋，苏堤白堤上的杨柳更是随风摇曳，风物无限。

　　就在会真陶醉间，突然，由远而近传来暴雨般的马蹄声，却是一队人马全副甲胄装束，中间又有一人王公贵族的锦衣妆扮，在苏堤上飞驰，堤上男女避之不及，更有一个小儿，不知为何走脱，看见马儿飞驰过来，一时呆在路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马队中那锦衣妆扮的一人从马队中驰突向前，一个俯身将小儿掳上马背，抛离后队人马一小段后又将小儿放在路边。这一夹一放，说来繁琐，但在那一刻却似在电光火石般的一霎那完成，众人还来不及惊呼，马队早已经远去。只有会真看出，那锦衣人使的招式，绝不是伧夫俗人的平常武艺，而是类似“小自在法”的瞬间移位。

　　会真一时好奇，之前倒没见过有这样身法的人，他放下一两银子，展开身法，也追随马队而去。

　　这马队穿过西湖，一路绝不停歇，直到了一个高墙大院的府邸，看到大门上明晃晃两个大字“相府”，原来是当朝史丞相的丞相府。只见马队迤逦而入，会真摇身一变，化作随从军士，紧跟入府。

　　那王公妆扮的人脱下锦袍，直奔前厅，和庭上执事耳语片刻，便由执事引入后院，会真现在已经不行能随便收支，便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摇身一变，酿成一只苍蝇前去探看，却见那锦衣人见到一人伏地就拜，口中叨叨不停，说的却是西夏言语。

　　还好会真现在已初具灵通，这小小语言不算问题，听到的却是锦衣人求丞相兴兵拯救大夏，原来锦衣人是西夏的王世子，1226年，成吉思汗兴兵攻打大夏，西夏不能反抗，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

　　但奇怪的是，这锦衣人没有称谓史丞相，却叫他上人，并颇有同宗同教的意思。

　　会真正感惊奇，却听史丞相旁边的侍者说到：西夏世子，可有宝物献上？

　　这西夏世子说到，小国历年均有奉献，今年城破国将亡，无力上进，但使丞相救我大夏，自此年年进献翻倍。

　　只见丞相眯开眼看了世子一眼，起身回房，不管世子如何恳求，终未转头。

　　世子走出后院，到前厅与随从汇合，未发一言，直到客店安置下来，在房间里长叹一声，大夏亡矣。

　　会真听得一头雾水，便不再理会，找了个地方，在拐角处变回原来模样，揣着“可儿”去前厢要了一间客房。

　　可是，世上的事情那有那么顺利，会真还未睡稳，却听到店前一阵三清铃响，却是观尘先生带着手下门生，寻迹找到了会真下落，已在店里布下天罡阵，欲将会真拿下。

　　这正是世事难料，休咎相依，

　　诗云：

　　无心拨意成哥窑

　　有心无力西夏罔

　　丞相前世是僧人

　　今生只爱玉珠宝

　　欲知会真能否逃开观尘先生的天罡阵，请见下回分晓。

　　注释：1226年，蒙古开始灭夏，南宋丞相史弥远此时已经专权接近20年，矫诏立帝，贪赃枉法，实在是人神共愤，那为何他会专权如此长时间？天道何在？原来他的身世不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