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咯噔。莫非？
墨江走到顾颜夕面前。顾颜夕抬头看着墨江笑着说：“来了？坐吧。”
墨江看了眼顾颜夕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墨江看不见一点点昨天的开朗。反而看到了漆黑的漩涡。另有那悲悼。
两人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顾颜夕才对墨江说：“你怎么不说话了？”也不笑了。
在顾颜夕的印象里。墨江是个很爱笑得的人。无时无刻。她看的到的地方墨江都带着淡淡的笑。可虽然笑着。眼里却很是平静。平静的不像人类。
顾颜夕恍然。也许他真的不是人类呢。相处了三年。她早已经不知不觉中知道了真相。可她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很天真。天真的像个孩子。孩子？她现在应该就是孩子吧？
墨江抿抿了嘴唇。淡淡的说：“你是谁？”
顾颜夕听了有点怅然。似乎三年前他也是这么问的。问她是谁？顾颜夕心里轻轻的笑。她能是谁？她……是顾颜夕……
顾颜夕轻声说：“我是顾颜夕。”不是你要找到人。
墨江听了笑笑。难免心里会有点失望：“这样啊。”然后静默不语。
顾颜夕看出来墨江的失落说：“我不是她。”
墨江：嗯。我知道……
“嗯。不是。”
顾颜夕听了捂嘴咯咯笑。眼里却有着无法形容的伤心：“那……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墨江强打起精神。笑着说：“好。”
顾颜夕喝了口茶。轻声开口：“这应该是我的第三世了。第一世我学习结果优异。在生长的门路上尤为顺利。长大后嫁给了我的青梅竹马。共度了一生。”说完顿了顿“第二世。我不知道沈慧慧是怎么做到的。她重生了。据说是回到了六岁的。这些我都是不知道的。可等到八岁时。沈慧慧说要带我去她家玩。到了她说的那个小巷。她找了借口离开。我却被歹人迷晕……遭受了侵犯。之后我觉得我似乎跟其他人纷歧样了。具体哪里纷歧样自己不清楚。加上周围的都用厌恶的眼神看我。导致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就这样恍模糊惚过了八年。突然有一天。青梅竹马来我家说要解除婚约……说我是被人玩弄的破鞋。呵呵。我其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说。几天后沈慧慧借着看望我的名义。到我家说了事情的全部。我接受不了自己的不完整。满是怨恨的自尽了。”
墨江听着缄默沉静着。他知道沈慧慧是重生来的。也知道沈慧慧对顾颜夕充满恶意。他也总是黑暗盯着。以防沈慧慧有什么小行动。
顾颜夕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第三世。是在我死后觉得充满怨气。也许就是这怨气被那些无法预量的人察觉到。就给了我一个逆袭的时机。你来的那天。恰巧是她离开的第二天。”
如此。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不外墨江依旧觉得疑惑。那时候的顾颜夕很是单纯。眼睛里的洁净是无法骗人的。
“可三年前……你为什么……”
顾颜夕听懂了墨江的意思：“也许是她想给我一个美丽的童年。所以封住了我的影象吧。”
封住了影象到了时间再打开。这就解释了。一夜后。顾颜夕恢复了所有的影象。
墨江听了缄默沉静。然后又对顾颜夕笑笑。却并未说话。
一下。两人又陷入了静默中。
这是顾颜夕起身。对墨江说：“能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吗？”
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会是一个乞丐的孩子吧。
墨江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墨江。醉墨淋漓人感旧的墨。江水的江。”
“墨江啊……”顾颜夕呢喃一声。随即笑道：“你走吧。以后能不联系就别联系了。”说完转身离开。顾颜夕心里笑笑。能在爱上之前斩断。她其实照旧幸运的。
她从早上起来。恢复影象时。她就不再对墨江抱有希望。三年了。墨江一点都没变。已经不能预测他的生命会延续到什么样的未来。虽然她现在才十三岁。但容颜易老。他却一如既往。所以。她没有勇气。
掩住眼里的悲悼。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墨江站在身后。看出了顾颜夕在惆怅。却看不出她在为什么惆怅。
墨江凭据影象出了顾家的大门。又抄了近路回家。
房东婆婆看到墨江回来后。并未问墨江。老头却说了句：“你回来了。”
一句平常的话。却让墨江又有了那种暖洋洋的感受。
墨江微笑：“嗯。”然后又拿起书。坐在凳子上。给两人念书。
墨江知道了答案。本想不久后就会离开。可他看看刚刚睡着的老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并不想走。
如此。接下来的日子。墨江大部门的时间都在照顾老头。老头休息后墨江就看看书。学习学习知识。偶尔房东婆婆来。就读些易懂的书给两人听。
就这么又过了六年。
张辽在那次生日派对后又约了墨江。跟墨江说要出国了。还笑着说。指不定回来就有女朋友。而且还说绝对不能带给墨江看。否则得手的妹子又飞了。
墨江听了这也随着笑了笑。
顾颜夕。从那天后就真的没有再联系过他。六年。想想顾颜夕差不多快高中结业了吧。
墨江想什么时候也该去看看她了。
房东婆婆？他跟房东原来只是一个交易。相互利用。但。也许房东婆婆本就是个纯善的人。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七年的时间里。墨江已经足够相信。她很爱这个她亏欠了多年的孩子了。对了。房东婆婆两年前寿终正寝了。
墨江靠在医院的窗前。转头看看躺在病床上的老头。看着老头的身体指标又开始下降。
墨江走到老头的身边。握住老头的手。给他输灵力。可灵力不是万能的。
墨江是天地之间的纯净之灵。他的灵气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纯净。可就是因为太过纯净。对老头这种食惯了五谷的人来说。才会排斥。墨江也是到现在才明白。他的灵力不是万能的。
有了十年的先例。灵力已经对老头的身体无用了。只能勉强吊着老头的命。
这时老头睁开眼。看着墨江。张了张嘴。声音很小。但墨江听的很清楚：“孩子。别浪费了。”
墨江看着老头的眼睛。这一刻老头的眼睛很亮。从来没有这么亮过：“你……醒了？”
你清醒了吗？
老头对墨江笑着。笑得很是明朗。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禁流出：“再不醒。我媳妇儿要怪我了。”
老头轻轻的闭上眼睛。又动了动嘴唇说：“你是个好孩子。我的孩子。”
说完跳动的海浪线归于平静。发出“滴……”的一声。
我的孩子……
墨江有些怅然。似乎回到九年前。老头蹦蹦跳跳的说自己是他的孩子。
墨江笑了笑。仪器的警报声充释在脑子里。胸口像是被锤中。发出咚咚咚的几声。墨江若有所觉的摸摸胸口。又感受到了有节奏的咚咚声。
徐徐的墨江笑出了声。低声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身体里被压了九年的力量延漫在身体的各个角落。有点名顿开的感受。笑着笑着。感受脸上有点凉意。
墨江用手摸了摸。看指尖的水涩。
这是……眼泪？
似乎明白了。这或许。就是亲情吧。
呵呵。却明白的太晚了……
之后墨江处置惩罚了老头后事。走在油泊路上。看了看绿化带里种的桃花。春末夏初。是个好季节。该去看看顾颜夕了。
墨江来到顾家门前。门卫照旧那个门卫。可是门卫看着墨江。忍不住有点懵。
墨江的长相能让人一眼就能记着。所以门卫从六年前就记着了墨江。另有一部门是因为巨细姐。六年。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墨江笑笑。对门卫说：“我可以见见顾颜夕吗？”
门卫反映过来。说：“可以的。巨细姐很久以前就说话。如果有个长的很是悦目的少年来。就让他进去。现在想。巨细姐说的。应该就是你了。”
墨江听了愣了愣。摇头笑笑。门卫开门。墨江抬脚进去。刚进去。就碰到了管家。管家已经换了。很年轻。但跟之前的老管家有点像。
管家领着墨江来到当初的那个花园。看到当初的石桌让。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静静的搅动被子里的茶。抬头。看到墨江。静静的抿嘴一笑：“来了？”
墨江也笑着：“嗯。”
两人平静了一会儿。墨江打破平静对顾颜夕说：“过的还好吗？”
顾颜夕捂嘴笑笑：“嗯呢。很好。”
她已经放下了。所以。我很好。
墨江听了也挺兴奋。
顾颜夕笑了笑又说：“你还真的一点都没变。不外现在有点人情味了。”
墨江摇头可笑：也许吧。
“是吗。”顿了顿。觉得他确定顾颜夕很好就可以了。没须要停留太久。
顾颜夕看出了墨江的意思：“你要走就走吧。”
墨江一愣。觉得顾颜夕的感受又敏锐了：“好。”说话起身便要离开。原来是想来作别。想想照旧不说了。徒增伤感。
刚走几步。就被顾颜夕叫住：“墨江。”
墨江疑惑的转头。这一刻东风吹起。墨江漆黑的头发轻扫在绝美的脸上。
很美。可顾颜夕觉得。他这次走。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
作声说到：“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见到她了。替我跟她说一声。谢谢。”
谢谢她给了她一个美丽的童年。
墨江听了笑了。颔首。允许了顾颜夕。再次转身。
而顾颜夕。回忆墨江在桃花下那个笑容。也随着笑了。
姜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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