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所漂亮的大学,言欢儿就觉得又是一种新的开始了。
她没有通知翁美玲来接她,自己拉着行李箱走进了校园。
虽然她的情绪不是很好,但踏进校园后,她照旧振奋了一下。
同学们也正好是国庆小长假回来。所以,一进宿舍,几个同学都嘻嘻哈哈的围了过来。
许窈窈,湖南长沙人。不外,没在长沙生活过,反而在上海待了不少时间,所以,一身上海女孩的嗲味道。她另外另有一个名字,叫妖妖。
林颦,据说她妈妈是红学研究者,所以,给自己的女儿也取了个颦字,希望她像林妹妹一样才情艳压群芳。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出口七言,缄口宋词。甚至,有一阵还发了疯,穿着汉服在学校招摇过市。
肖伍,奇怪的名字,像个男生。各人叫她小五。长得也像个男生,硬身板,头发也是女孩子中间短得不能再短的了。据说,从小练武,作为特永生招进来的,和她出去,一定放心。
最后一个,就是与言欢儿名字对仗着来的女生,叫莫语愁。
其时分到一个宿舍,她俩引起了其他几位的狂笑阵阵。名字是对仗的,脾气性格却也是对着干的,这样一个名字的小女生,居然是宿舍里最火爆脾气的。
其时,言欢儿与她们经过泰半个学期的磨合,才可以与她们一起有说有笑。
其中肖伍与言欢儿是走得最近的。因为言欢儿不太喜欢说话,小五也不太喜欢说话,因此,两人自动在几人中越走越近了。
四小我私家围着言欢儿看了一阵,妖妖眼皮眨了一下,就问道:“休盖么长辰光,做啥坏事体了?”
言欢儿听了,就没好气地朝她白了一眼。
“差点小命呜呼,还做什么坏事哦?”
“是啊,欢儿,你怎么了?”
这是小五的声音。
言欢儿从小五递过来的袋子里抓了一颗话梅就扔到嘴里。
“倒霉呗,回家第一天就出了车祸,撞断了胸骨,开刀住院了。”
言欢儿比划着在自己的胸前滑了一下。
“哎哟,事体大得咧,女小囡身浪相留疤,未来哪能办!”
“女人,心灵美才是美,妖妖,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莫语愁终于说了一句。
“人生自古谁无祸,兵来将挡把它剁!欢儿,浩劫不死,必有后福。”林颦说着,就过来拉言欢儿的衣服,预计想看看那疤长成啥样。
言欢儿往下拉了拉嘴角,笑着回了一句:“妖妖,你卖力貌美如花就行了,我就凉拌吧。”一边用力把林颦的爪子拍了下去。
五小我私家便挤坐到两张下铺上开始叽叽喳喳。
言欢儿被通知,她的床位下降了。肖伍自从知道言欢儿受了伤,就自觉地把自己的下铺让了出来,这样的举动照旧让言欢儿挺感动的。
五小我私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嘴里零食,爪子皮乱吐。人一多,就比着看谁更流氓的样子。这也是几个小女孩子去年才有的恶趣味。
小五接连看了言欢儿好几眼,看得言欢儿满脸的狐疑,她才开口。
“欢儿,马建设回来了,一直在找你,说是你问他借了本书,他问你还要不要看。”
言欢儿正要回话,妖妖就在一边格格地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小五,你下回能不能别一本正经地说马建设这三个字?他就叫马贱人好伐啦?扎桩事体,哼哼,花样锦大的咧。”
“那你还嗲声嗲气拉着别人说话?又不找你。”莫语愁没好气地回了一声。
“礼仪,礼仪!懂伐啦?侬个礼仪决定了侬的价值。”妖妖不甘示弱。
“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语愁今天似乎与妖妖杠上了。
“行啦,多大点事。欢儿,我口信带到了,你自己考虑啊。
对了,晚上去吃串串吧,小岛上新开了一家,味道很好。”
小五的提议马上扭转了话题的偏向。
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地说:“好啊。”
言欢儿说:“欠好啊。”所以,她的尾音拖得特别长。
各人互看了一眼,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女孩子,笑点低,什么话都能狂笑一番。
“我倒是托付你们一下,给我瞧瞧哪里有小时工做,我这回看病花了许多钱的。”
与她们一起笑完,言欢儿就慢慢地回了一句。
晚间的海风吹过,带走了白昼的酷暑。十月的天气,秋天在这里依然无踪。
小岛上的灯光映在海水里,随着海浪一荡一荡的。海风打碎了灯火,人声却在鼎沸黑夜。
这是一座美丽的小岛。平静,优雅,整个岛上不识趣动车。小道上走着的,都是学校里的学生与到此一游的客人。
言欢儿到底没能坚持住,被四个挚友拉到了这里。
虽然已是十月的天气,言欢儿出来的时候,家里已有了秋意,可这里,照旧夏天的模样。超短裙,大T恤,人字拖充满了画面。
女孩子们三三两两,莺莺燕燕,男孩子们贼眉鼠眼,满脸东风。
岛上有一座美术学院,这些艺术骄子,更是习习用浓烈的情怀来拥抱每一个散发着男性荷尔蒙过胜的夜晚。
妖妖的新男朋友就在这所学院里。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拉了四个好姐妹过来瞧瞧。最近这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听话,过来侦察一下,也是好的。
五小我私家,凑了五十元钱,就点了烤黄瓜,烤金针菇,烤肉串,自制的工具,要了一大盒,几小我私家还要了五瓶啤酒,就坐了下来喝酒看人。
有人形容大学是放飞翅膀的天空。
有人形容大学是学生时代最后的疯狂。
另有人说,大学不就那么回事,××○○的,提前过完人生。
虽然,这些话就是通过妖妖的嘴蹦出来的,她的新男友所谓的艺术浪子的形象。
今天妖妖因为存了心思,一双眼睛就瞪得溜圆,想看看最近这头狼到底有什么异动。
因为今天她打电话已往,对方回她晚上得出去画画,没空陪她。而且,整个国庆都没见这人。
妖妖其实并不是何等放不下这小我私家,也没真爱得死去活来。而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怎么呢,他怎么能怎么呢?
一群群的人已往,一群群人又过来。远处摆渡的汽笛声“呜呜”地响着。让这个急躁的夜空蓦地间生出一股“我买船票行不行啊,让我登上你的客船吧”的惆怅。
言欢儿心里也有事,却知道急不来。事情找着自然就会找着的,不急于今晚一时。所以,她就放心地吃着串串,喝着啤酒。还很潇洒地先与小五碰了一下,又招呼其他几人,一起用力地再碰了一下。
“干啦!今后我要康健身体,茁壮挣钱!”
“干!”
几个女孩子英气干云地一抬头,就咕咚咕咚地往下咽着啤酒。
“嗤!傻逼一个!”
马上,隔座传过来一声冷冷的极端藐视的讥笑,充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