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凤杉月的问话，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暗影中走出来，原来是温家堡主温飞云。凤杉月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施礼道：“见过温堡主。”
温飞云微笑着点颔首，“我也是饭后无事，来这花园中走走，未曾想遇到了凤女人。”
凤杉月心里腹诽，不是你说可以到这小花园中走走吗？不外她脸上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温飞云走到凤杉月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星空的映照下，凤杉月的一双翦瞳越发幽深明亮，其中的阴气也越发明显。“凤女人，你是从小就有这样一双眼睛吗？”
“眼睛？”凤杉月不动声色，“我的眼睛怎么了？”难道这个温飞云也一眼看穿了自己的鬼眼？
温飞云勾唇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我坦白地说，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便察觉出你有一双极阴之眼，也就是常说的鬼眼。你的眼睛能看到凡人看不到的工具，好比鬼、怪、妖、灵之类的。”
到目前为止，凤杉月也只见过鬼和灵，倒是不知道这双鬼眼还能看到妖和怪，她眨了眨眼，“温堡主果真是温家人，对这种事情倒是敏锐得很。我也不瞒你，我的眼睛简直是异于凡人，不外这给我带来的困扰似乎比利益更多。”
温飞云笑道：“那是因为你目前还没有真正打开这双眼睛。能看见异类，只是这眼睛最浅显的作用而已。”
“另有什么用处呢？”
“这就要期待时机和机缘来解开了。”温飞云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万里星空，他突然发现暗夜之中东方的一颗暗星突然变得十明白亮，隐隐有凌驾其他星子的气势，看来天下将有一场巨变啊！
凤杉月翻了翻白眼，这话说了即是没说，见温飞云不再往下说，她也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温堡主，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向你请教。”
“请教谈不上，凤女人有什么话就问吧。”
“我听九小姐聊过温家堡的事情，然后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很久以前，我就听说马方国的温家是最大的巫家，上到国师，下到一般的游方巫师，只要出自温家，都市受到黎民的尊重和恋慕。可是，温家堡里的九位主子，似乎没有一个是巫师或巫女，这是为什么呢？”
温飞云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想不到小九如此信任你，这么快就把家里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
“九小姐简直是一个很是坦白开朗的人，我很喜欢她的性子。”
温飞云点了颔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凤杉月差点以为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覆了，突然听温飞云说道：“你说得没错，温家堡上下，有经商的，有学医的，也有外出游学的，但是没有一个是巫师或巫女。这是因为怙恃留下的遗训，让我们九兄妹都不得触及巫道。”
“你们的怙恃现在……？”
“他们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这温家堡也是他们俩一手建起来的。”温飞云说话的口气明显多了几分纪念的味道。
“他们两个也不是巫师巫女？”
“不，他们两个在温氏家族里，是十分优秀的巫师和巫女。”
“那是为什么呢？”凤杉月无法理解，照理说这样好的家庭条件，孩子继续怙恃的事业，被培养成为优秀的巫师和巫女，才是在这个家族正常的生长门路吧。
“这就不知道了。”温飞云偏过头，俊俏的侧脸在星光之下美得让人窒息，凤杉月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我也有个问题要请教凤女人。”
“什么问题？”
“据我的手下视察，凤女人在火凤国似乎是一位巫女。我想请教一下，凤女人如何看待巫道？”
“如何看待巫道？”凤杉月没想到温飞云会问她这样一个问题，“那我能先问一下，身世巫家的温堡主，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你似乎更有回覆的权利吧？”
“哈哈哈，”温飞云轻笑作声，“凤女人，说实话，若不是劈面和你说话，我真以为自己在和一个经验老道的商场妙手说话呢，真是一步不让，点水不漏啊！”
凤杉月也笑了笑，穿回商朝后，谨慎似乎成了她的一个标签，“请温堡主见谅，你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覆。”
“你说谎！”温飞云突然正色道，“凡人若有这样一双鬼眼，早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巫女，而你却十分低调，基础不愿意让人知道你巫女的身份。所以，我猜，你对巫道，其实不以为然？”
凤杉月其实一直没有去深思过这个问题，回到这个巫道盛行的时代，她所想的即是尽量去适应这个规则，却从来没有去问问自己的内心，如何看待这个规则。她想了想，笑道：“倒也不算不以为然。巫道在我看来，和其他的任何一种道都是一样的，是对人心的理解和把控要领而已。”
“对人心的理解和把控？”温飞云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大笑作声，“哈哈哈……痛快！痛快！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直白的回覆呢！你可知道，这样的回覆放在任何一个巫师面前，你都市被视为敌人。”
“为什么？”凤杉月觉得自己说得没有什么问题，巫道自己就是一种要领，一种控制人心的要领，小到为人解忧，大到协助治国。这和以后的儒家、法家、道家，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时代的差异选择而已。
“因为他们每一小我私家都认为自己是天神的代表，是到人间来拯救苍生的，对于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来说，他们就是救世主。”温飞云平淡地说道，不外凤杉月能感受出他这话背后的一丝不屑，甚至另有一丝恨意。
“这不外是为了确立职位，编出来的一种说辞而已。”凤杉月也没有藏着掖着，把心中最真实的看法说了出来。
温飞云惊喜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欣赏，“凤女人，你真是让人另眼相看啊！那么，你一定听过四大神兵的事情吧？”
楼兰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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