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灵异

来自角落的潜伏者

第四十一章 客人

来自角落的潜伏者 煌或 3727 2021-06-12 18:56:17

  “恭喜你死里逃生。”

  薛晨抬起头,对上门口走来的傅羽筱意味不明的眼神。

  她刚刚摘下了掩饰样貌的墨镜,妆扮一如既往的入时妥帖,淡粉色蕾丝边长裙,裸色淡妆恰到利益,很是亮眼。

  但最亮眼的莫过于她手上捧着的……

  一大束粉色的花。

  看到那捧花的品相和类别,薛晨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是康乃馨。”他出言提醒道。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位会不知道这种花的寄义,最重要的是搭配上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母亲节,何等美妙的日子。

  “我知道。”傅羽筱不以为意,“过节搞优惠么,只身狗就是要勤俭持家。到你们楼下才想起来,发现门口就有卖。这不是巧了吗?”

  “如果是探病的话,你来的可能有些晚。”薛晨替她找了个可能的解释,放下手中的文件认真回复,“我出院已经快满三个月了。”

  原来就没受什么伤,只是留院视察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动身去警察局做笔录了。

  没有给任何人探视的时机,除了迟到快要三个月的女人。

  “来得早可不如来得巧。”傅羽筱摇摇头,似乎很不赞同他思维的固化,“每天忌惮着那么一点事,生怕被生气的家伙攻击抨击的日子,我也受够了啊。”

  “我这也不是什么黑社会组织,”薛晨微微一笑,“没须要说的这么恐怖,也最好……不需要用敬语。”

  他终究照旧中途改口了。

  “是令弟的事,我是来起诉的。”傅羽筱真诚的叙述,“我啊,仔细寻思了一阵子,想来自己犯的也不是死罪。如果这回过来说的事您还满意的话,麻烦管一管,说句话就好,就一句。”

  “你要说什么?”

  傅羽筱叹了一口气,绝不见外地坐在了薛晨办公桌劈面的椅子上。漂亮的花束就这么被她随手扔在了桌子的一旁。

  “有人指点,说要是我把自己的把柄送给你,你就会不盘算把柄在我手上的事。”

  “听上去……似乎不怎么有原理。”薛晨抬眼,似乎开始有些感兴趣了,“不外我也说了,我比力想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纵然亏损也并不行惜。”

  “虽然允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正经,但我似乎也没有此外选择。”傅羽筱倒是直入正题,“任一这小我私家啊,很难评价。你可能想不到,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高中的时候,女茅厕里。”

  薛晨翻了一页,行动顿在那,“……我该说什么呢。”

  不愧是他?

  “其实并不能说是他的差池,”傅羽筱倒是没赞同这一点,“究竟硬要说的话,不是他的问题。其时,我有一个关系不太好的同学,事情很简朴,她死了。”

  薛晨从没见到过这种开局剧透的要领,试图用接上的言语跟上她跳跃的思路。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傅羽筱和任一能厮混到一起这么长一段时间,确实有思维上的配合点。

  “我其实并不能算是杀人犯,只是事情确实说不清。我也不记得其时是我先招惹的她照旧她先招惹的我,顺手打了一架。”傅羽筱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看向办公室采光良好的窗户,侧身捋了捋头发,“俗套的剧情,这之前我也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心脏病发,嗝屁了。那个姓任的家伙泛起了。”

  “你照旧没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泛起在……女用洗手间。”薛晨确实无法理解,甚至重新描述了一遍。

  “谁知道呢?我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预知到了一切,一开始就站在门口,发生意外才突然泛起。”傅羽筱耸耸肩,“总而言之,最后的结论是——那人跳楼自杀,无论是家长照旧学校都告竣了一致。甚至连最初的洗手间都没追查到是真正的所在——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连死因都被埋没在了地表之下。

  任一自己的行为一向很难臆测,这一点和他看待别人时能做到的事完全差异。

  薛晨做出了自己的推测,“他给你留了联系方式,然后让你直接离开?”

  傅羽筱有些愣怔,看着窗外的云彩有些发呆,才反映过来要回话,回过头:“不,他并没有和我说任何话。是在我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突然就和案子撇清了关系,所以自己找上的他。”

  听到这,薛晨也有些惊讶。

  傅羽筱同样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孩,无论是以前照旧现在。纵然有着普通人对死亡本能的恐惧,惹祸上身难以制止的自觉,但在这种基础上异常斗胆。

  “我也有好奇心。”傅羽筱捋了自己散落的头发,“我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可不是一般的胆子,换做凡人,恐怕连想都不敢多想,只在坐卧不宁中尽力制止自己在风浪里做出特殊的举动。

  这是一个差异寻常的人,遇到了另一个怪咖。

  傅羽筱离去以后,薛晨都没有再把他的放在桌上的文件再次拿起来,也没有处置惩罚那因为不妥的放置偏向,散了几支出来的花束。

  他坐在桌前,半躺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的思索。

  “哥。”

  熟悉的声音从房间的一个角落响起。

  薛晨没有作答,照旧闭着眼,并没有任何感应意外似的神情。

  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

  他最终照旧站了起来,恰好迎面对上神情有些迷茫的陈泽瑞的视线。

  “这说明了……什么?”

  陈泽瑞有些呆滞,像一尊木雕,似乎没有想明白做这么多繁复的铺垫究竟有什么用意。

  薛晨瞥了他一眼,拿起了一支笔,在手上转了半圈。

  “她给我们的不算是她的把柄,而是那小我私家的把柄。”

  他走到门边,看了一眼空荡的走廊,又只身返回。

  “因为心脏病而死,但结论是自杀,这个起因和结果不搭界。法医学的判定很少会忽视这种显而易见的死因差异,我想她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只有一种可能,是任一亲手杀的人,这才把傅羽筱的嫌疑彻底洗清。”

  “那任一为什么那时候要……”陈泽瑞若有所悟但仍有疑虑,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傅羽筱送出的花也不是全无理由。

  薛晨无奈摆手:“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是警察……”

  至于任一,那小我私家的思想,也从来都很难捉摸的透。

  “但是,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个来做个交易。”

  薛晨放下了笔。

  他的神情有些松动,似乎看到了以后的某一个画面,一时有些许的凝重。

  任一的判决昨日完成,无论最后找到的证据有几多,结果如何,一切都在那一刻灰尘落定,这起案件就此落幕……

  但事实,并非如此。

  并不是所有的真相都能够完全水落石出。

  都市的另一个角落,高级小区的门口走出了一小我私家。

  他穿着白色的风衣,在这个季节似乎有些捂得慌,兜帽盖住了半张脸,快步走出了大门,似乎不愿多作停留。

  来到了大门口,罩着风衣的人微微抬头,看向那辆停在路边的车。

  副驾驶的车门随着他视线的聚焦徐徐打开,似乎车上的人也已经适时地注意到了他的到来。

  “上车吧。”车上的人放下手机,熟稔的冲着外头招招手,声音从为了通气留出的窗缝传出。

  “梁安。”

  风衣的兜帽被摘下,江秋却并没有立刻依言上车。

  “很惊讶吗?”梁安打开了车窗,“我以为在你看来,我应该也有些知情的须要。”

  “我车还在四周。”

  “之后再找人开回去。”梁安倒不以为意,“你们有钱人不是都挺喜欢这么干,看心情花钱,专门雇人来节省时间,奢侈之……”

  他的话刚讲了半截。

  “我是骑的自行车。”

  这下梁安彻底没话讲了。

  自行车的代驾应该还属于一个空白市场。

  两人走在自行车停车场的路上,四周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不停从在视野里泛起,消失。

  就像擦肩而过的人,相遇转瞬即逝。

  “马俊的案子还在审理。”江秋突然冒出一句话。

  梁安点颔首:“我知道。”

  “我跟他保证没有用任何录制的仪器。”江秋又增补。

  “我相信你的影象力。”

  江秋闭了闭眼。

  “没讲太多。”

  只是有一些简朴的辩解,但是他们一直渴求的答案。

  花费的时间也不长。

  不久以前,他还在装潢精致的书房当中。

  冷气开的十足。夏日在屋里完全不见任何踪迹,怕冷的江秋甚至有些依赖起了为了遮掩而穿着的风衣,捂得更紧了一些。

  江秋垂眼看向红木架子上摆着的骨董。

  尤其是他面前的那两个物件,他认得出来,一个是金漆木雕的部署,一个是精致琉璃的器皿,都价值不菲,颇有品位。

  他的背后,马城还坐在原地岿然不动。

  他神情庞大,似乎正做着一些心理的建设。

  而事实上,江秋自己也少有的这样失礼——掉臂主人的意见,自己巡视屋内的部署,本就是有些逾越的体现。

  但他也知道,这并不会让马城有什么猛烈的阻挡意见。

  不仅仅是无暇顾及,还因为这位年轻的客人现在代表的身份特殊。

  “马俊杀过人,在很早以前。”马城终于开口,“但那时他并不处于正常的状态,同时,那小我私家也绝对的切合‘死有应得’的条件。”

  江秋转过身,还没等他接话,马城又继续进行陈述。

  “那小我私家已经犯下了一种无可饶恕的罪行,我可以保证。我处置惩罚了尸体,完成了一切的善后,在那孩子主动自首之前——现在想来,或许是我的坚持才让他一错再错,再怎么总结……依旧是我的责任。”

  江秋知道他保证的工具是谁,也知道他似有似无的恐惧。

  这个冷静的中年男人,连在儿子的病房前都没有展露出这样紧绷的状态。足以见得……那小我私家的职位,仍然没有改变。

  “你的意思是说,和‘黎明’一样?”

  他走到了马城的劈面,徐徐坐下,做出一种隐晦的体现。

  马城对上他的视线,犹豫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拿这个例子作为比喻的工具。

  黎明,那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杀手的代号,在罪犯的圈子里更是著名。但少有人会真切的畏惧这样一个杀手的存在。

  但马城最终照旧点了颔首。

  “我可以担责。”马城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忍,“但让那孩子为了我一时的虚荣支付太多的价钱,我不能接受。同样,说出所有的真相包罗那个罪人的所作所为,我同样无法办到。这是我做出过的允许,我至死也不会违背,歉仄。”

  “他自会有判断。”江秋别过眼,“如果您不想说更多,我也欠好追问。”

  他也用上了敬语,代表身份的转变。现在的江秋,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马城用探究的神情看向他:“容我冒犯,你和那人实在很像。”

  也许……不只是相像。

  回忆结束,江秋抬起头,看向资助把自行车搬进车尾箱的那个男人。

  “容我一起冒犯,我其实也觉得你和那小我私家很像。”

  一向自恃擅长于助人为乐的梁安搬的那叫一个信手拈来,同时神情老实,这样说道。

  “要是真的如此,我们的相助也不会发生。”江秋说的有些生硬,似乎并不认同,另有些不易察觉的小脾气。

  似有若无。

  “‘像’和‘是’是两回事。”梁安合上了车尾箱,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我们现在能在这里好好的攀谈已经是个奇迹,也不应浪费这种时机——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也是我现在的想法,没说错吧?”

  江秋不置可否。

  因为他们确然有更多的事要去做。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