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棉袄照旧布料

　　　　正值过年，镇上比平时更热闹了几分，卖米花团的，卖糖人的，另有糖葫芦，乔琼被刘氏拉着在镇上猛流口水，可惜，没钱，只能解解眼馋。

　　“娘，小妹的魂儿都快要被卖糖葫芦的勾走了。”三姐乔云看着她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看那眼巴巴的样子，真是乐死了。

　　“再乱说，五丫才恰好，小心娘揍你。”刘氏眉头一皱，凶巴巴的拍了一下乔云，乔云立马收了声，乖乖的站在刘氏一边，朝乔琼做了个鬼脸。

　　“咱们先去你们二伯那儿，粮食他那铺子里就有。”

　　“不去。娘怎么跟二伯说，钱是打哪儿来的？”乔琼已经了解，乔家大伯会念书，还考了个童生，而二伯则是在镇上开了个杂货铺子，偏自己老爹只会种地，这才遭到老房人的嫌弃，被老爷子赶了出来。

　　“我不是刚从你外婆家回来么，就说是借的。”刘氏迟疑着，她虽然泼辣却也是个老实的，若是被二伯怀疑藏钱，又该闹腾了。

　　“对啊，娘，咱换个地方吧，听说二伯的铺子里缺斤少两的，咱可就这么一点钱。”乔云朝乔琼竖了个拇指，接着道。

　　“不是吧，你二伯不是这样的人啊？”刘氏到底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只是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她去，这钱还真欠好解释，一时也做不了决定。

　　“娘，要不咱先去看看布料吧，你看你和爹的衣服都烂成什么样儿了，这大冬天的得多冷啊！”乔琼早就想开口，可是家里没钱说了也白费，如今有了这五两银子，至少吃穿可以暂时应付一下了。

　　刘氏看了两个孩子身上的衣着，又心疼起来，她家里这几个孩子没少刻苦受罪，在老宅更是随着做了不少活计，可老宅说把他们分出来就分出来了，为了这个回了娘家，年老没少骂她，可是她习惯了，习惯把银钱交给婆婆，习惯大事小事都是婆婆说了算。

　　可是孩子穿没穿的，吃没吃的，她还这样，孩子另有生路么？就说这一次五丫差点命都丢了，公公婆婆不外一句分居了就将她打发出来了，她哭求了一天连人出来看看都没有，这才回了娘家借钱。

　　刘氏想起这个，不禁摸了摸乔琼的头，还好五丫有神仙保佑没什么大事儿：“咱们去买布料，你们兄妹几个都做一身新棉袄。”乔云有些惊奇，朝乔琼看去，没想到小妹这一打岔居然让娘这么大的改变，挠了乔琼一下，小妹还真有本事。

　　其实乔琼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可是刘氏想通了是好事儿啊，省钱也要分时候，现在明明饭都吃不饱，衣服都穿不暖，还省什么钱？只要人在世，还怕挣不来银钱。

　　穿过一条街道，再转弯，一个针线铺子就泛起在了面前，掌柜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张脸明明不出彩却让人感受很温和，温和中带着亲切，此时看见他们母女笑着招呼道：“来了大姐，是想买点什么？”

　　眼前的女人让乔琼有点另眼相看了，母亲身上的衣服明明破烂的补丁摞补丁了，她还能笑脸相迎。刘氏原来有些低着的头有些惊讶的抬了起来：“买棉袄，我看你们这里的做的挺好。”

　　这差池啊，不是应该买布料自己做么？乔琼看向三姐乔云，被乔云一指头点在脑门上：“你忘了，娘的针线欠好。”

　　尽管是两姐妹的低语却被林掌柜和刘氏听了个正着，林掌柜的却是不以为意，笑着问皱眉的乔琼：“你想买布料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