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秘密交易（下）
钱掌柜脸色一变，便又作笑道：“老太爷这病可是劳心伤神所致呀，凡病都有个泉源，若非心有所牵挂之人，又怎会病入膏肓呢。”
小健哥听他话里带刺，哼地一声扭过头去。
说中了小健哥伤处，钱掌柜暗笑，又不阴不阳道：“这些日子忙着打理钱庄，有些时日没去贵寓探望令狐大人了，他日钱某一定备上礼品慰问令尊，令尊当年可对钱某有恩呀。”
靠，还没时间，在这里赌钱就有时间了？钱掌柜假惺惺的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企图，小健哥听出了话外之音，这厮是不是要到老爹那里告上一状啊，老爹若是知道自己在外面偷偷欠下这么一笔巨债，不敲断自己腿才怪呢。
钱掌柜的话似乎有威胁之意，如果他跑到老爹面前讨债那可就糟糕了，必须拦阻。
小健哥面色一阴，不兴奋道：“家父重病在身，这些日子闭门谢客，照旧不劳钱掌柜台端了吧？”
“令狐少爷不必多心，我只是上门看望令尊而已，没有上门逼债之意。
大可放心，你我之间的私人秘密定会信守允许，绝不会对令尊提起半个字。”钱掌柜岂能不知小健哥心思。
小健哥放心了：“这才是老朋友嘛，老朋友就是要相互体贴，只要信守咱们之间的约定，你的这笔欠款，本少以后两倍高息还你。”
钱掌柜仰首哈哈一笑：“令狐少爷真够慷慨，欠款的事，好说，好说，谁让我和你是多年的老朋友呢，该通融的一定要通融。”
忽地脸色一变，故作为难道：“令狐少爷你有所不知呀，这些日子我时运也不济呀，别看我在赌场上手气不错，可在生意上就背运了，新开的酒楼赔了个底朝天，咳，真是郁闷。”
听说这厮化大资本在临安开了一家酒楼，竟然破铺了，小健哥心里真兴奋呀。
却听钱掌柜继续道：“令狐少爷咱们都是明事理的人，遇上了急事，谁也需要点钱周转不是？这只出不进也不是那么回事呀，你看，是不是先支付我一点让我应应急，哪怕先给个十万八万的也好呀。”
磨了半天嘴皮，这厮照旧讨债来的，小健哥又气又恼，恨不得拍他两板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缠在身边没完没了的讨债鬼。要说这玩赌吧，赢了钱真够风物的，若是输了钱真够膈应的。
小健哥眨眨眼，宛然一笑：“这些年来欠下你这么多银子，我也有点过意不去呀，原来我也想先还你一部门欠款的，今天和你借的十万两就是用来翻本的，本想赢个二十三十万再还你，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呐，手气太背了点，没想十万两又打了水漂。
哎，实在对不住了。要不明天你再借我十万两，等我赚翻了再还你如何？”
钱掌柜张口结舌，半晌才道：“健少你就是我大爷。
别老让我记账呀，动不动就赊账，日子久了谁也不顶拖呀。”
小健哥干笑一声：“你是开钱庄的大老板，还捧着金碗哭穷呀，谁不知道你钱掌柜是临安金融大鳄，就不能想开点，就当我做生意向你借贷了一笔，以后盈利了还你就是，这笔买卖难道对各人没有利益吗？”
“令狐少爷你可真会说话，一句话咱们就成了生意上的相助同伴了，我的六十万欠款就这么打发了？借你钱做生意，我担惊受怕呀，不求你盈利，只要你别把资本赔光了就好。”
小健哥一歪嘴：“对我这么没信心，那就输光好了，一了百了，省得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追债。”
钱掌柜见小健哥又耍贫嘴，这势头来硬的显然不行，便赔笑道：“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我算是服你了。”
小健哥忍住不笑：“你钱掌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胸怀宽阔似大海，就不要和小辈见识了，你是我大叔不是？”
“可你是我大爷啊。”钱掌柜摇着头：“适才就当是玩笑，我知健少现在境况，就是再逼你，从你嘴里也吐不出半个子来，你现在就是一个家有金山脚踏银海，却捧着金碗要饭的阔少。”
小健哥哈哈一笑：“这个比喻蛮恰当。”
钱掌柜忽地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令狐少爷，你有难处我体谅，不外没钱也没关系呀，照样可以还债呀。”
小健哥瞪一眼：“没钱你让我拿什么还你债，难道要卖肉抵债么？”
钱掌柜干笑一声：“令狐少爷是千金之躯，钱某可受不起。
不外，钱某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措施，既能让你令狐少爷减轻一些欠债的困扰，又能让我尝到一点甜头，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好呀。”
小健哥警惕道：“奥？你有什么鬼主意，说说看。”
“不是鬼主意，是好主意。”
“双耳恭听。”
钱掌柜心情淡定，只说了一句：“欠债纷歧定要还钱呀。”
小健哥一怔，猜不透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钱掌柜继续点拨：“可以用你家中值钱的宝物抵债。”
说了半天，这讨债鬼总算转入了正题，狡诈用心昭然若揭，原来他心里打得让自己拿宝物抵押赌债的鬼主意。小健哥心中不禁一荡：“也倒是呀，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想我家中收藏得宝物多不胜数，随便挑一个都值不少，拿来抵偿赌资岂不妙哉？省得天天跟这讨债鬼磨嘴皮子，烦死人。
这主意不错，给自己提了个神，小健哥忍住心中欣喜，不动声色：“你说我家里有什么值钱的宝物可以抵债呢？”
钱掌柜阴笑道：“听说令尊珍藏有一块宝玉，价值千金呀。”
小健哥不禁一颤，立即明悟，这厮好阴险呀，原来早就觊觎老子的宝物了，保持蛋定：“我老子收藏的宝玉数之不尽，不知你说得是哪一件？”
“就是，那件环玉。”钱掌柜眼神遽然冷光毕现，贪梦地念出了几个字。
家中老子酷爱收集骨董玩物，藏品中有一环形宝玉确是老子最爱之物。小健哥早已猜到，故作惊愕：“那可是我老子最心爱的宝物呀，你想要了我老子的命呀。”
钱掌柜意味深长道：“最心爱的宝物就是最值钱的，虽然也是最要命的。”
奶奶个熊，这照旧人话么，简直就是催命鬼的咒语，咒我老子死，你便得逞了是吧？
靠，咒你明天出门就让驴头撞死。
小健哥不无鄙夷这厮人品，眼下还需克制，便镇静道：“你出个价吧？”
钱掌柜张开五指：“我愿出五万。”
小健哥冷蔑道：“打发要饭的呢，这块宝玉是我老子所有藏品里最值钱的一件，世间独此一件，可谓举世无双，价值相当相当地……
你可知道这块极品宝玉有多珍贵？”
钱掌柜略愣：“钱某有幸在令尊处见过宝玉，此玉晶莹剔透，色泽奇特，古今稀有，且有很是令人称奇的特性，简直是一块弥足珍贵的宝玉。
钱某一生也从未见过这么珍奇的宝玉，其时一见之下就被深深震撼，爱不释手呀。”
钱掌柜言语绝不掩饰对宝玉的喜爱之情。
小健哥见他一脸迷醉之色，暗自阴笑：“你只知它是一块珍贵的宝玉，但你还不知道这宝玉的真正来历呀。”
钱掌柜摇头道：“这宝玉如此珍贵，背后的来历也肯定差异凡响，我也曾就此请教过令尊，那料令尊只是神秘一笑讳莫如深呀，也不知这宝玉背后有什么差异寻常的秘密。”
小健哥心道：“这家伙被宝玉勾走了魂，肯定志在必得，不如乘隙狠狠敲诈他一把。”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走已往靠近耳朵根悄悄道：“私下里给你透露个秘密，家父的这块宝玉乃是千古名玉‘和氏璧’。”
“啊。”
钱掌柜屁股如同被马蜂蛰了一般，惊叫一声，猛地立起身来：“和……氏壁，可是那战国时期的千古名玉‘和氏璧’？”
“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