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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回书

卷五 雪草芥 15

九回书 言蔬 2214 2020-03-05 12:53:48

  城楼之下羌敌大旗招摇,城楼上,弓箭手待命,局势一触即发。羌族的先锋将军把手抬起来,正待挥手进攻,那边死守的城突然开了,声势赫赫的人影从城里齐整踏出,为首中间身胯高马的那小我私家,一身戎装,手握紫云红缨枪。

  他……

  羌军一阵骚乱,

  王昭云不是下狱了吗?

  领首的正是兖关的关令兼上将军,王昭云。

  信报其因私启国仓而开罪,现在应在牢狱中!消息绝无可能有假。

  可是劈面的人不是他又是谁!

  身下马儿不安,围着原地打转了一圈,仓仆一勒缰,面色有些不轻松。此番兴兵本是攻其不备,这种天赐良机如何能错过,先前又见兖关城门紧闭多日闭门不战,便越加确定中原怯战,更是有了胜算。不意时至此,等来的竟然是王昭云本人,这不得不让仓仆怀疑,安插在敌军中的细作是不是袒露,消息被人做了假。

  仓仆骑在马上,眯着眼,望向城门里面出来的人。

  王昭云跨马徐徐而出行在最前面,银灰色甲胄加身,锋芒寒冽,气魄逼人,这个素有儒将雅称的男子,在敌军面前一点都没有仁慈儒雅,有的只是闻风丧胆。

  如今到了这个田地,唯有一战。羌族的男儿没有孬种,绝不退缩。

  仓仆将枪戟握在手里,“众将听令,随本将攻城,如有退缩,军法处置。”殊死一搏,成败一举。

  王昭云伸手,城楼立即擂鼓声响,一夹马腹,冲锋迎敌,身后跟了声势赫赫,气势如虹,犹如神兵。两股势力瞬间混在一处,刀兵之声,震匮人心。

  厮杀流血是战争一定的结果,野心是原罪。

  声势浩荡的羌夷以惨败收场,这场主动挑起的征战这结局,是最始料未及的结果。更让羌军未料的,是将帅被俘,扣押落入敌军阵营。

  “回去告诉你们酋长,想要仓仆将军回去,亲自修书与我南国,永不犯我境土,他若不允许,本将军会亲自送份大礼与他,要他好生接着!”说完,紫云红缨枪一挑,便断了仓仆一缕发,伸手接住,缠了抛已往。

  羌人虽是小部落,伊始重血缘传承,轻易不停发,视如命,仓仆被人这般看待,犹如受了最大的侮辱,咬牙愤着眼,誓要吃人模样,“王昭云,你有本事杀了本将,这样侮辱本将,本将跟你势不两立!”他挣扎着要上前,被王家军以缨枪团团压住。形容十分狼狈,却丝绝不平输,眼珠凸眦,狠狠望着马背上的人。

  王昭云骑在马背上,沉眸看着地上的人,他示意,手下的人徐徐收了枪,退一步的距离,将人围困在中间,小心预防着。仓仆奋身站起来,一头发辫凌乱,脸上尽是灰尘,倒是一个硬气的。

  王昭云道:“我知你族视发如性命,仓将军,冒犯。但若是付戟不愿应本将的要求,那便怨不得本将军先礼后兵,届时,望仓将军多担待。押下去!”

  仓仆被人押着进了兖关城门,此战告捷,王昭云领兵退守回城门中。

  将领被俘,溃散的羌兵没了主心骨,不成气候,再无实力进攻,由副领领着退却,败北而去。

  陈继身兼督查,一直站在城楼之上,王昭云如何将敌军一一击溃,又如何将人质俘获,尽在其眼底。那扶着岩台的手一点点收紧,眼里蓄了一池墨潭,继而扬了扬嘴,略略讥诮。

  回到营中,手下的人来请示,王昭云交接将人暂押,勿要动刑。士将领了命,把人带下去,很远还能听获得仓仆不平气的叫嚣。

  “王将军不愧有儒将之称,连敌人俘虏也能这般宽弘大量,以礼待之,难怪尽得民心。”

  陈继应声而进。

  闻声王昭云皱眉,望着撩开营帘自外进来的人是他,温和的面上露出笑,十分温暖。

  “阿继”

  陈继凛了眼,面上笑没有退,眼神却明显比刚刚酷寒了不少。王昭云望向来人,有些兴奋,风华冠铸的面上,那笑实在耀眼。王家子孙如珠似玉,现在戎装未卸,对着这个才进来的人,面上柔和的不得了,有些纵容和宠意,与战场上杀伐模样二般。

  待自己人,他从来东风和软,又宽厚漂亮,陈继于他虽有龃龉,但他仍待他好,不因其冷淡憎恶而移改。这份心肠是何等可贵不行多得。上都之中,簪缨子弟,纨绔有之,废材有之,阳奉阴违谄媚恭维有之,事不关己出尘遁世好清谈者有之,却独独他这般有血有肉,家国天下的人不多见。只是,他对的起天下,却何曾对的起他陈继过!现今,似乎自己才是世上罪该万死的那小我私家,屠英雄,断节义,倒行逆施,千夫所指!这让陈继大为光火。

  陈继冷笑,把言语化作尖刀,一点一点还给他,刀刀都直戳人心窝子。

  他讥诮噱言,“今日风头大尽,上将军威名又要震上几震了,有贵坐镇,胡人夷狄哪个敢南下犯边!将军少年伊始即是英雄往来不败,黎民大福,都托你的富贵。我南国的米粮偏心,只养出你这一个能才,文星武曲韬光都集养你一身了,其他全是废材蠢物。位高任重,天下好字你一人独独占尽,不怕短命?”这话实在歹毒,咒他早死。其中有几多杀伤力,全看那人投入的总角情义。既是总角之情,又如何不伤人!分金断石,催命于无形。伤人,也是伤己。在说完这番话后,陈继曲了曲指,十只连心,扯的心口异常痛。最后一句,非是他本意,话已出口,收不回来。隐隐恐惧,谶实。

  无穷无尽的恨烧得他无处可走,唯有拉那小我私家下水才气分管。却都是缘木求鱼,伤人伤己。

  王昭云清朗的笑挂在脸上,继而僵硬,都化成了苦雨。

  “阿……阿继,”王昭云抿了抿嘴,微一低头眨眼,再抬起头来时,除眼微微淡红,并无异样。望着那个口出恶言的人,他宠溺温和道:“失业多日,累积了许多几何事情没有处置惩罚,今日公忙,我就不多陪你说话了。你气消了,随时想见我,我随时到你营中。”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陈继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冷冷阴阳怪气:“天下都是在无理取闹,唯你独做君子,成了神仙,端坐云台,我陈继又算是什么工具,哪值得你放在眼里。”

  “阿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继一拂衣,并未听他解释。王昭云收回手,几翻捏了又放下,望着帐口因鼎力大举掀拉仍未平静的帘子眼里的担忧更深了。

  

言蔬

这个码子系统跟本本上的差异步,段落合并了,阅读起来实在变味儿,重新修改分一下段,没有伪更哦,今日还会再有一更,大大们注意收文,兴许会晚一些,时间不定,码完改好就贴,等不及的大大明日再看不用等,另外,明天也会有更。眼睛好疼,休息一下开工,看文愉快,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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