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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明

第五十二章 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

诛明 特别白 3048 2017-04-20 11:33:46

  几位在秦家门前客气,来来往往的行人多有停步寓目的,都被闲汉们赶走。

  向伯的回覆不贪功不施恩,显得很是大方坦荡,那边秦秀才的心情中带了些赞许,他扫视了朱达和周青云一眼,笑着说道:“本以为这不省心的丫头遭难了,今日真是惊喜莫名,秦某有些失态,倒是慢待了列位,请去寒舍一坐。”

  “寒舍是什么?怎么这秀才说话我许多几何听不懂的。”周青云在朱达耳边嘀咕,念书人说话用词考究,时不时蹦出个典故成语,朱达还好,周青云就麻烦些。

  朱达还没回覆,就看到秦秀才付托说道:“石六,你去福安老店那边叫一桌上好的酒席送过来,小王,你去里面把门开了,喊着程姐过来泡茶待客,等下你们收拾好客房。”

  被他点到名字的人都是围着的那几位闲汉,听到后都是颔首允许,快步跑去忙碌,那为首的精悍男人脸上有些为难,凑上前说道:“秦先生,老爷那边有付托的,现在事情都没了结,这几个又是生人,照旧小心些的好,不如先部署去客栈那边好好招待着,等......”

  秦秀才脸色马上沉下,肃声说道:“这位仁兄年过五十,这两位少年十二三岁年纪,他们辛苦把秦琴送回来,是我秦家的恩人,若是连我秦家家门都进不得,那岂不是笑话,出什么事我来担待着,你不要管了。”

  被他这么一训斥,那看着不简朴的精悍男人不敢言语了,只是躬身示意,这时候院门被那小王从里面打开,秦琴欢呼着跑了进去,秦秀才看着女儿背影,溺爱的摇摇头,又笑着对向伯三人说道:“真是怠慢诸位,请!”

  穷人家的秀才是穷措大,没什么底气又得了身份总要端起来,富朱紫家的秀才只能看到身上的富贵气,那不是他念书得的,而是家里有的,这两种总归是能判断出来的,可秦秀才举手投足间却带着威势,没有穷酸气和富贵气,细究的话,这威势里面带着些肃杀。

  这种感受,朱达能勉强描述,向伯能感受到却说不明白,各人都是感受不太对劲,事先以为是家境平常的秀才,厥后看到秦琴离奇精灵的体现后又觉得这秀才或许洒脱不羁,带着几分名士性格,可今日见到又是否则,这种威势倒是和官威类似,可这等威严那些年接触少少,这些年更是没接触过,朱达也说不太准,可言谈举止中那不容置疑的自信,周围人等发自心底的敬重听从,都证明这种不太对劲并不是错觉。

  虽然,围着的那几位江湖男人和闲人怎么也和斯文扯不上,那秦秀才从盐栈出来,对这些人理所虽然的颐指气使,这怎么也不是书生所为,这些差池劲就不必说了。

  折腾一通进了秦家后,已经是晚霞映天,进了秦家宅院,朱达视察的很仔细,这是个两进的宅院,规制齐整,借着不亮的天光能看出来,没什么破损之处,门窗墙壁台阶步道都被维护的不错,花池子里有几株腊梅,其余花卉也有,可看不到什么枯枝败叶,院子里另有一口大缸,路过的时候朱达探头看了看,里面水装了七成满,这是为了万一有火灾救火用的水源。

  如果秦琴没说漏什么的话,秦家应该只有父女二人,一个成年人一个孩童想要把这两进的院子打理的如此洁净整齐,险些不太可能,想要这般,恐怕要有几个专门料理伺候的仆役才气做到,这可不是个家境平常的念书人能做到的了。

  进了屋子之后,尽管秦秀才笑着说“这几日为女儿费心,屋子有些乱,见笑......”,可实际上,屋子里没有丝毫凌乱处,几盏灯都已经点燃,将不小的堂屋照的很明亮,家具陈设都不怎么新,看着却没有任何廉价穷酸的感受。

  从外到里,这秦家父女穿着带补丁的半旧衣服,但除了这一点之外,其他各处只显出一件事来,那就是颇有秘闻,这可是几代传下来才会体现出来。

  秦秀才不是寻常念书人,秦家不是寻常黎民,置β也不是本份人家,朱达得出了这个结论,不外既来之则安之,对方为了谢谢请各人进来,热情待客,自然不必担忧危险。

  实际上朱达现在觉得新鲜有趣,另有无比的好奇,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重来的这次人生不仅仅要自强,不仅仅要活下去,也要感受着人生中的趣味和精彩,好比说眼前这位和预判差异的秦秀才。

  从进了郑家集然厥后到秦家宅院,朱达终于确实的感受到自己在明代了,这里的衡宇规制,穿着妆扮,谈吐举止,都是“古色古香”,而白堡村太贫苦太单薄,让他始终形不成明确的认识,现在有了。

  才刚落座,那位“程姐”就是来到,是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穿着妆扮整齐利落,进退谨慎规则,没多久就奉茶上来,才沏好了茶,刚刚一位门外的闲人就送过来了点心,这点心却是送给朱达和周青云另有秦琴吃的。

  点心是桃酥和油果,无非是油盐糖的混淆,这等简朴点心,周青云却似乎无上美味,朱达也觉得极为好吃,现在肚子里实在缺工具,勉强解决了营养,可甜食实在稀罕,能吃的次数太少了。

  秦琴对回家无比兴奋,原来赶路疲惫,在筐里睡了一次,此时精力却是十足,屋内院外的跑进跑出,还要拽着朱达和周青云一起疯玩,但向伯制止了,秦秀才也不去管,只是笑嘻嘻的看着。

  “秦某前些年贫苦,身边人熬不下去再醮,家母身体欠好,都是秦某一人带着她到大,我一个念书人,杂事又多,不懂的带孩子,娇惯成这个样子,也惹下了这场祸事,要不是向兄你古貌古心,还不知道会有何等凄惨境地,秦某再次谢过了。”说完这话,秦秀才再次起身作揖。

  数次施礼让向伯有些不耐烦,可照旧摆手说道:“人送回来了就好,天色已经黑了,老汉和两个侄子还要去寻个住处,照旧先告辞的好。”

  “这么做岂不是让人笑话秦某,向兄且安坐......”说到这里,秦秀才拍了下额头,又是说道:“从晤面到现在忙碌张皇,却忘了请问向兄姓名,在下秦川,字默生。”

  秦川这名字倒是耳熟,朱达咳嗽了声,互通姓名已经是很郑重的礼节,向伯压下性子抱拳回覆说道:“老汉姓向,名岳,岳是岳爷爷那个岳。”

  从进屋到现在,朱达几多能感受到秦川并不是一味感恩,这个秀才似乎在控制节奏,先让各人放松,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再做什么,应该是抛出问题,朱达倒不是如何敏锐才发现,而是那些年入职后经过培训,交流的经验技巧几多掌握,眼前这情景正是切合。

  不外听到“向岳”这个名字后,秦秀才却愣了下,从晤面到现在的镇定从容都不见了,似乎这个回覆让他乱了分寸,但这失态的时间很短,接下来的体现就不像先前那么彬彬有礼,很直接的审察向伯,带着玩味的笑意越来越浓。

  适才还礼貌客气,现在这样的态度则有些无礼了,向伯虽然不在乎,可眉头也皱起来。

  “向岳,五十三岁,白堡村人士,无妻无子,你在弘治年间从军,正德十三年回乡,然后计划盐业至今,是不是?”秦秀才突然说出这么一段来。

  听到这几句,向伯行动一停,猛地站起,满脸惊愕的看着秦秀才,这个行动太突然,周青云手里小半块桃酥险些掉落,朱达倒是没什么所谓,秦秀才突然说出向伯的履历一定有些各人没料到的原因,但看对方的态度肯定没什么危险。

  不外“弘治年从军,正德十三年回乡”这个经历细节,朱达和周青云都不知道,向伯也从来不提,这秦秀才从何得知?

  看到向伯的反映,秦秀才脸上笑意更浓,悠然说道:“五日前你在夏米河滨杀了一名贼兵,从他嘴里问出贼窝所在,是不是?”

  这可是只有私盐组织内部才气知道的秘密事,却没想到被一个萍水相逢的秀才说破了。

  “这等事你如何知道?”向伯惊问,他现在完全被震住了,坐在一边的周青云手忙脚乱的吞下点心,却想要去摸武器,可此时弓箭放在外面,刚要起身就被朱达按住,摇头示意不用慌,眼前这局面找不出什么要谎的理由。

  秦秀才笑作声来,摆手说道:“是那个贼兵绑的我家女儿吧,你们杀了贼兵,救下的她,是不是?”

  这个问题比适才给私盐组织报信都要隐秘,甚至只有朱达师徒三人和那女孩秦琴才知道,但自从进来后,他们父女的交流都在三人眼前,基础没有说这个,秦秀才怎么知道的?不光向伯惊骇,周青云都目瞪口呆。

  朱达苦笑,用手拍拍额头,他总算明白秦秀才为何从隔邻升平盐栈出来了。

特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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