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山寨大事纪之一：官府最乐成的细作被抓。同时也厘清了一年前山寨被偷袭的真相。
一年前，啸山寨被官兵偷袭，老寨主中了埋伏猝不及防最后力战而死，这是啸山寨大多数人的心病。虽然紧随着就肃查，也撵了一批人，发落了一批人，照旧没能真正揪出内鬼。
这下好了，真相明白。
原来小毛简直不是看上去那么瘦弱。她是侏儒，长不大，面容也平淡如路人，特意被官府选中加以培养。
她的个子注定练不出绝世武功，但她为人机敏又隐忍头脑也灵活，就主攻陷毒下药类，同时潜练乔装伪装。
是以，她年已二十多岁，神情说话却完全模仿十几岁小女生，毫无破绽。
隶属庆阳府的虎关岗闹山匪，原本就小打小闹。没想到渐成气候天下闻名。最后惊动了京城。得知官兵频频围剿失败，朝廷便想出个底抽薪的主意，派出貌不惊人的小毛潜入卧底，伺机送出重要情报，务必一锅端了这个盘踞虎关岗的祸殃。
小毛乐成了！以惨博得徐氏同情带上山。由于她太传神了，就连头上癞疮都是真的，谁会怀疑这么一个可怜的命都差点没有的弱女子呢？
潜伏了一段时间，把山形悄悄记下后，小毛就开始向外通报消息了。
山寨规则是多，也有模有样的学正规军那样夜晚有巡逻口令，白昼集训等等。可架不住有心人小毛冷眼旁观。
她很快就把山寨的排班轮植记下，然后送信出去。官府接报后，分析了半天，得出一个最佳的进攻时间。
这样，才造成了一年前大雨偷袭，令刑老虎身死的结果。
这个结果，官府是满意的。唯一不满的是刑元绍来的太快，导致不能一举肃平啸山寨。
没怎么用刑，小毛就和盘招供了。
吴师爷卖力纪录。主审刑元绍，陪审是老高和贺小七及其他几个老资格土匪。
刑元绍按捺下怒意，冷静问：“你通报消息是通过什么渠道？”
小毛蔫蔫道：“采购这条线路。”
“就只有这条线？”
小毛眼神微闪，坚定：“是的。”
“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徐嫂是啸山寨专职采购的人，所以你特意冻在她经过的路边？”
“是的。我冻饿在雪地，就是盘算好的。”
“如果其时徐嫂不收留你呢？”
小毛惨然一笑：“那就换另外的手段。总之，无论用什么手段，我是一定要混进来的。”
老高的脸色相当难看。
都是他家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娘子把细作引狼入室，这下好了，连带责任跑不掉了。
“你是孤儿又在后厨打杂，又一直默默无闻，每月采购也不爱凑热闹，是怎么通过每月的采购通报消息的？”
“通过桂花呀。”小毛苦笑：“我虽然不能出头。我要每次采购日在徐嫂面前转，肯定引人怀疑。可是小桂花就差异。她是土生土长的寨村人。”
“怎么做到的？”贺小七很惊奇。
小毛翻个白眼：“很简朴啊。每月采购日，不是总有人私下托人变卖点寨里土特产吗？趁人不注意夹带就是喽。人那么多，总有不留心的时候。”
这是实情。虽然每次采购派出去的护卫不是同一拨人，可总有村人会私下托付把地里生产带出去卖几个钱。别说徐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刑元绍，师爷等人知道也漂亮放行不会盘算。
这是最大的漏洞。
刑元绍只增强人员预防和反渗透。谁也没想到别人会在物上做手脚。
“这么说，每次山寨采购日，落马镇总有你们的人接应？”
“嗯。”
“如果工具夹带在物件里，是怎么一眼放出在哪件？照旧把所有的土特产全部买走？”这是刑元绍没太想明白的。
好比说卖南瓜。几只让路人买走，然后官府眼线再想法对换，也不嫌麻烦。可也仅限数量少的时候吧？
若是采购日带下山的土特产许多呢？他们也用这种不厌其烦的要领？
小毛懒洋洋：“时间充够数目多就做记号。若时间不够，数目少，他们就会全部买走。”
几位当家的都面面相觑。
太可怕了，都分工相助到这田地了。官府剿灭他们的心思真细致啊。
刑元绍又问：“你的同伙潜伏的落马镇什么所在？”
小毛一摊手：“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卖力潜入，送信。此外一概不知。我就算想知道，也不能探询，否则就是违规，会处以重罚。”
师爷抬眼：“你们自己人还这么严格？”
“是的。规则很严。”小毛叹气：“所以，我死定了！不是死在你们手上，也会死在他们手下。究竟失败的细作，只有一条路。”
她作为卧底乐成混入，也送出极具价值的情报，可最后袒露被抓了。就算走运逃下山，期待她的也是处罚而不会是夸奖。
“你不是送信有功吗？”贺小七不解：“把我们啸山寨搅的鸡犬不宁，不是劳绩一件？”
“送信劳绩是本份，败事被俘的过错是不行原谅。”小毛沮丧。
简言之，她乐成潜进来，送出有用的情报，那是她的本职应该的。但袒露了还被抓住，那是羞耻是她自己的过错，不能相抵。
审问差不多到尾声了。
小毛生无可恋的半垂着头，就这样吧？横竖她这辈子就没开心快乐过，早死早超生。
“想戴罪立功吗？”刑元绍突然问。
小毛蓦然抬眼，旋即苦笑：“怎么立？我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是真的不知道。”
“不用说，你帮做一件事就行了。”
小毛低眸想了想，问：“我就能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刑元绍也是实诚，明确告之就算立了功，顶多不杀她而已。
小毛咬唇，认真的想了很久，徐徐抬头：“成交。”
“大当家的……”师爷，老高等人都想拦一拦。
这个小毛可是跟老寨主之死有莫大关系的，不行轻易饶过。否则，村人不允许。
刑元绍竖手掌，严肃：“我自有分晓。”
他心思缜密，想的久远，还嘴严。所以，他到底打什么主意，旁人还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