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知道
“噢？”
陶太后脸上微有疑惑，只是，素来又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体现出来的并不明显。
静姑见陶太后没有阻止的意思，茶水又有冯昭供劳，便笑着曲膝，退到门外。
陶太后等着静姑把门关上，才问冯昭，“这下可以了吧。”
冯昭能听出陶太后语气里的不以为意，只是习惯了拿她当小孩子宠，所以，也就按着她说的去做了。
可她就算不防静姑，却不得不重新审视显阳殿的人。
有些话，冯昭现在还不能对陶太后全盘托出，因为许多事她没措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比刘宪。
再如何，对于陶太后而言，那也是亲生儿子。
如果她没有任何证据的直指刘宪非陶太后亲子，而她的亲子至今在什么地方，连她也不知道，陶太后怎么可能会相信？
冯昭适才净面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些，所以，哭泣时那股激动，蓦地就消了。
不外，关于刘宪的事儿，她现在还可以慢慢应对，不急于一时，平顺王府的事儿，却不能不在这个时候向陶太后求援了。
“我昨天让人把平顺王府有身的小妾给杖杀了。”
“嗯，我知道。”
陶太后学着冯昭绷起小脸的样子，收起了身上的散漫。
可她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又在告诉冯昭，这没什么大不了，至于你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吗。
陶太后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让冯昭惊讶，所以，她脸上并没有几多变化的接着说道：“今天一早，平顺王就进宫向太皇太后请罪，而等我宁静顺王妃面见太皇太后的时候，太皇太后搂着我说那小妾是江湖女子……”
“呵呵，这到是有意思了。”
陶太后才听出点差异的意思。
冯昭看出她感兴趣了，又道：“虽说太皇太后疼我，可我自问，怎么也不是太皇太后身上掉下来的肉，何以让太皇太后舍了平顺王的血脉，也要顾全我的脸面，不揭穿我？”
冯昭这是第一次在陶太后面前，直接表达对太皇太后的质疑。
虽然，她不是哭着闹着，吵着叫着喊什么不疼她，而是清醒、冷静，一副经过深思熟虑的心情，在和陶太后“谈心”。
陶太后端着茶杯的手就放下了，眼里多了冯昭从未见过的审示。
冯昭早有心理准备，半点不怯，稳稳的托着茶杯，坦荡的任由她审察。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桌，上面茶香袅袅，恰是冬日午后闲憩的最好景像。
不外，两人现在谁都没有闲憩的心境。
陶太后盯着冯昭足足看了半柱香，刚刚将目光收回。
冯昭乘隙呷了口茶。
她觉得，接下来，陶太后会有许多话问她。
不外，陶太后做事又何曾是她能料到的。
在她品茗的时候，陶太后突然冲着门外唤道：“静姑。”
吱……
门板发出轻微的响动。
静姑面上带笑的缓漫步入，未近前，便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付托？”
“问问寿康宫今儿都发生什么事儿了。”
静姑脸上微愕，下意识的看了眼冯昭。
冯昭到底还没积攒出陶太后的稳重，脸上亦是微微错愕，与静姑对视时，两人的心情，竟是在八分相似。
静姑也是这宫里的人精了，一见冯昭脸上的心情，就知道她听懂了陶太后那句话里，隐藏的意思是她们在寿康宫有人手。
这在宫里屡见不鲜。
可当着与寿康宫那位亲近的冯昭的面说出来，就让静姑奇怪了。
更让她奇怪的是冯昭听懂之后的错愕，竟然不是生气，责怪，只是因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而体现出来的惊讶。
这份惊讶，是同盟者才会有的。
无形当中在告诉她，冯昭和娘娘是一路的。
怎么能呢？
静姑一时还不能完全接受从进宫后便留在寿康宫的时间比在显阳殿还要多的冯昭，会突然体现的这么淡然。
论起来，两边都是冯昭的亲戚，一个是同姓的亲姑祖母，一个是亲姨母，以往两宫有摩擦，冯昭如果不能避开，也只会向着寿康宫更多一些，什么时候，寿康宫那位在她心里的职位，竟不如娘娘亲近了？
静姑只站在等着陶太后确认的时候，脑子里便翻来覆去的想了许多。
陶太后话既是出了口，虽然没计划收回，见静姑迟疑，知她心中所想，到是没责备她，只缓了声音，“你亲自去办，我和阿昭等你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
静姑听懂陶太后的坚持，没再犹豫，转身出去了。
内室里又酿成了陶太后和冯昭两小我私家。
陶太后并没计划解释她在寿康宫部署人的事儿，虽然，也没问冯昭心里排不排斥。
在她看来，冯昭适才的体现，已经讲明了她对寿康宫那边并不如别人眼里看到的那样信任。
比起解释她部署人手的行为，她更好奇是什么事，推动了冯昭与寿康宫的决裂。
“说说吧。”
没什么铺垫，陶太后扔下一句，便掀了茶盖，抿茶。
冯昭到是明白，放下茶杯，道：“前不久，我在寿康宫的偏殿里午睡，隐约听到正殿那边有争执。”
这是个引子，冯昭含糊的以前不久取代具体的时间，怕的是陶太后问得过细，她再解释不清楚。
果真，陶太后忽略了日期，只示意冯昭继续。
“其时争执声有点大，我被吵得烦了，便想去看看谁那么斗胆子，敢这样肆无忌惮。”
以冯昭在寿康宫的受宠水平，真有谁看不外眼，喝上两句，一点也不让人奇怪。
不外，寿康宫和显阳殿纷歧样，她这里另有大臣往来，每天军秘密务不停，有时候政事争执，难免会声音大些，到也不算坏了规则。
但寿康宫又没有官员走动，能论起撒泼打闹的，也就冯昭和刘宪。
可陶太后又深知，这两孩子虽然在太皇太后跟前有时无法无天了些，却不会乱了章法，打骂也是为了逗趣，半真半假而已。
心思电转，陶太后没等冯昭说下去，直接问道：“那小我私家是平顺王。”
可脱口而出后，又没等冯昭颔首，陶太后就给自己否了，“不应该啊，平顺王那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和善人，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听说在他自己的府里说话都不高声，怎么会跑到太皇太后的宫里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