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儿知道水仙不喜欢听这些,可安成哥出来后自己也要结婚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照顾他。
万一李捕头哪天也结婚了,这么好的时机就没了。往后的日子再想遇到志同道合之人太难了。
最终或是一小我私家孤苦终老,或是进国舅府伺候别人,想想也觉得悲凉。
水仙又把头死死的蒙住了,在黑黑暗却睁着眼睛。
他认可义云在心里是不是第一位欠好说,小时候的主仆之情有没有转换成恋爱也欠好说,那时愿意做丫鬟陪他一世,是爱的不在乎名分,照旧不爱也欠好说。
可李捕头在自己心里可以说是最好的兄弟,生死之交,对他绝无半点子女私情。
正想着感受到苹儿又开始扯被子,实在不想让她再乱点鸳鸯,叹口气坐了起来。
讲了前几日与李捕头打骂的事情,刚刚回来时简直有些失落,是觉得李捕头可能还在生气,本不想让这个矛盾跨到年后。
苹儿听着听着严肃起来,有些失望。
旁观者清,就冲水仙讲的这一件事,就能确定他还惦念着魏少爷。随便救小我私家都要把劳绩往他身上贴,满脑子都是他呀。
仔细想想水仙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是在见到魏少爷之后,不会真的计划好了未来要进国舅府吧。
宅子里的那些事可比外面庞大得多,难道我和安成哥也要随着去?
苹儿想着捏了一下自己,想什么呢,我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看到水仙又蒙着头,也懒得再说他,把枕头拿到水仙脚的那一边,双手压在头下,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新年头一天,管家刚把营业的牌子挂出去,赵令郎和孙令郎已经走过来,喊着新年好。管家奇怪的问大年月朔不在家里热闹,居然跑到这里来喝酒。
“照旧这里平静,来府里贺年的快踩破门槛了,各家的小少爷吵喧华闹的,像苍蝇一样嗡嗡的,来这里躲躲清净。”两小我私家说着上了二楼。
苹儿端着一壶酒走进包间,两位令郎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怎么?新年头一天,水仙兄身体就……”
“赵令郎误会了,令郎他刚刚出门,出城办点事,过几日便回。”
苹儿微笑着举起酒敬了他一杯,“赵令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令郎“嗯?”了一声看向孙令郎,自己倒是一直希望可以有时机和苹儿单独相处,可各人都知道苹儿是这水仙居默认的老板娘,也不敢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一听说水仙兄出门服务,苹儿就叫自己借一步说话,心里美滋滋的,色眯眯的跟了去。
走进水仙的包间后,苹儿警觉地看了看走廊把门关上了。赵令郎莫名的紧张起来,玩笑归玩笑,苹儿女人究竟不是春宵楼的女人,决不能有失礼的想法。
苹儿给他手里塞了一张纸,他晃了一下神儿,“情书?”
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图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啊!魏……”他一下想起来了,又被苹儿打断,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他犹豫着点了颔首,“事情倒不难办,揭穿了也没什么损失,可你要怎么谢谢我呢?”说着又开始色眯眯的。
“事成之后,包间的五两银子每次都给你抹掉。”苹儿正说着听到管家叫她,立马跑了出去。
赵令郎愣在那了,自己也不差钱,连几句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吗。摇着头走回包间,实在想不明白苹儿这么做的原因,不外自己闲来无事,就当是玩了。
商会黄会长送来了请帖,正月十五开始连续三日,商会将举办一次“救济灾区筹金会”。
管家看着请帖叨咕说:“三年前被观音捣乱过一次,这两年都不敢再举办,今年怎么又要连续举办三天,他们就不怕观音再次泛起。”
“过了个年,不知道哪位大人又缺银子了,冒着风险也得举办呀,这帮巨贾想投合的,可得着时机行贿了……”
“我的姑奶奶”,管家打断她,扫了一圈周围,示意她往大厅里走。“这在大门口说话可得注意。不外你说今年,观音还会再次泛起吗?”
苹儿笑了笑,“也许吧”。
水仙不在的这几日,京兆府的几位捕头轮着来贺年,就是不见李捕头。
苹儿反倒兴奋起来,这个时候的生气就是嫉妒,他若只把水仙当成兄弟,是不会如此的,这个误会早晚会解开,倒没什么可担忧的。
等义云那边死了心,再告诉李捕头水仙是女子的身份,叫上水夫人一起劝,总有一天他会动摇的。
苹儿想着哼着小曲,突然听到院门被敲的声音。
“嗯?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说着看后面走进一名中年男子朝她行礼,“是我着急见女儿。”
豆豆正在平台上听到有人说话,往下看了看,“爹……”她快快当当的跑下楼梯,扑到了崔老爷怀里。
崔老爷眼含泪水捧起她的脸,“没瘦,挺好的”。
“爹爹瘦了”,豆豆说完就开始咧嘴哭。
水仙将他们引进包间,简朴描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与豆豆订婚的那家人,原来早都惦念着要娶豆豆,冲喜只是说辞而已。
自己儿子的情况全县的人都知道,豆豆就是在他迷路的时候送他回过一次家,才被他家人看中了。
那家人找媒婆正式提过一次亲,被崔老爷拒绝了。
半年后,他们收买了马场的一个工人给马下药,这才导致崔老板要借钱维持马场。
崔老板与钱庄签下的条约是两年以后连本带利一起还,可钱庄老板却中途忏悔,就是受了那家人的指使。
崔老板其时不想与钱庄老板闹翻,也没想已往打讼事。不只是欠钱庄的钱,另有工人的酬金,都需要解决。燃眉之急就想到了提亲的那家人。
水仙帮崔老板还债后,那家人告他悔婚。按理说聘礼已经退了,纵然不能商量息争,入牢十天已经是上限。
可他们故意关着崔老爷,就是等着豆豆自投罗网。
不外幸亏这县令大人是个贪官,他并非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才帮着那家人,而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水仙用同样的要领塞了银子,下药的工人,钱庄老板,县令大人,都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愿意做证重审。
那家的老爷已经入了大牢,崔老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马场的工人并没有懈怠,生意也徐徐好起来了。
豆豆一听蹦了一下,喊着再也不用担忧了。
苹儿看着她说道:“这些日子,我可看不出来你有一点的担忧。你父亲既然没事了,今日就随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