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的意识还陶醉在自己的思考中,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嘴被捂着,静静的躺了一会儿,两眼发呆看着床顶。
苹儿看他的状态开始担忧,推了他两下问到底怎么了。
他慢慢坐起来笑了一下,“没事呀,我只是在想,以前没有特意去搪塞朝廷命官,可这次凑巧碰上了,坐视不理也不是我的气势派头吧。”
说着朝苹儿挤了两下眼睛,似乎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水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开始磨墨,眉开眼笑的说道:“我以观音的身份写一封信,举报军袄掺假的事。”
说着抬头看向苹儿,“观音的身份可信度够高吧。”
苹儿问他然后呢。
“然后潜到魏府,偷偷放到义云的房间。国舅爷和丞相向来差池付,一定会借题发挥参奏一本,纵然参不倒丞相也能让国舅爷出口气,今后国舅爷也会对义云越发亲近信任。”
水仙说完还很自信的点了两下头。
“啪”一声响,苹儿一手拍到纸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他吓得捂着胸口,闭上眼睛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吓死我了,你这个毛病得改改,一直嫁不出去就是因为不够温柔。”
苹儿急了,“你一进屋说了一大堆,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子,其实就是想说,你要帮魏令郎做稳他总捕头的位置吧?”
水仙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苹儿没给他时机继续说:“事已至此,你只有两条路能走,要么放弃观音的身份,就可以和魏令郎相认,要么继续做你的观音,但要离他越远越好。”
水仙低下头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苹儿看着他咬了咬牙,狠心说道:“虽然,如果你想玩火自焚我也管不着,为我偷工具的人情,这些年我也算是还完了,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择。”
说完摔门出去了。
水仙呆呆的愣在那,他简直想着能帮义云的话就尽力去帮,但这件事情并不是完全为了义云。
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既然被黎民称为侠盗观音,就不应该畏惧权势,为了保命而眼睁睁的看着朝廷里的糜烂蔓延下去。
苹儿简直是误会他了,但他并没有生气,也明白苹儿是因为体贴自己才会那么说,看着笔墨纸砚想了很久,最终照旧收了起来。
另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可两小我私家房间里的蜡烛都在燃烧着,今夜无法入眠。
一大早,杨老爷派出去的人就赶了回来,向他们禀报了商队收到假信,和自己在南城门被拦的事情。
杨老爷思考了一会儿让他在大厅里期待,一会儿人到齐了要确认一件事。
过了两刻钟,两小我私家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往地上一摔就出去了。
管家打开麻袋后,惊奇了一下,叨咕说:“下手真够狠的。”
南城门的侍卫组长鼻青脸肿的,双脚双手被绑着,嘴巴里还塞着一块抹布,一个劲的哼哼着,管家踢了他一脚让他平静。
杨老爷在他面前盯着他,这一切追溯到源头都是这侍卫组长造成的,土匪的身世让他天不怕地不怕,不明白顾及一些工具,最终让自己损失了一千两。
如果把他的身份曝光,京兆府容隐土匪用人不妥,这个罪名也许会攻击到他们,可照旧不解气。
杨老爷看着组长问道:“听说昨日早上京兆府有监犯逃狱,所以你们接到了搜查出城人的任务?”
侍卫组长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你们京兆府的监犯,长什么样子你们自己不知道吗,为何见到骑马的人就扣下?”
组长的脑子快速转了一圈,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回覆,开始呜呜地叫着,管家拔出抹布让他说。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只卖力南城门,卖力城南治安的捕头赶过来时,说是府衙还没有核对出逃犯的名单,只好扣下所有嫌疑人。”
杨老爷冷笑了一下,“我该说你们京兆府是能力有问题,一天都核对不出逃犯的名字和样貌,照旧说你们故意为之,逃犯出城就一定骑马吗。”
组长没太明白摇摇头,其时自己也只是听李捕头的,基础没想太多。
杨老爷看向派出去的那小我私家,让他说说其时的历程。
他被侍卫拦下后,听说是抓逃犯,特意爆出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刑部侍郎朱大人贵寓的仆人,有重要的事情要急着出城,请侍卫通融一下。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位捕头,直接拔出刀让他站在一边少空话,如果他是被冤枉的,抓到真正逃犯时自然会放他离开。
他也提到既然是逃犯一定有画像,可那捕头却说,确认画像后自然会送过来,在那之前老实呆着。
他一直等到城门下钥,也没见有画像送过来,却听那捕头说逃犯已经抓到了。给了二钱银子体现歉意就把他放出了城外。
杨老爷琢磨了一会儿又看向管家,管家说道:“一早派出去的人探询到了,昨天京兆府确实有监犯逃狱,但抓回去的时间不太清楚。”
杨老爷在厅里晃了几圈,把所有事情串联在脑子里想了一遍,突然走到侍卫组长面前,揪起他的下巴问道:
“卖力城南治安的捕头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世?京兆府扣下军袄的事情,是整个府衙的人都知道,照旧只有那几个捕头知道,城南的捕头肯定知道对吧?”
组长张着嘴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能回覆,不说话低下头,管家踹了他一脚,他倒下又爬起来照旧不说话。
杨老爷哈哈的笑起来:“什么也不用说了,你这个态度就是默认了,基础没有什么逃犯,这是你们水大人的阴谋。”
组长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抬起头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派出城的仆人突然说了句:“卖力城南治安的捕头是李老将军的长孙,也是老爷选中的女婿,可是……”
他没说完被杨老爷打断道:“这个不重要了。”
此时,杨老爷百分之百的认定,冒充观音的人是水大人派去的。
他觉得京兆府扣他的货,纷歧定是要和丞相或是表哥作对,而是在等着他的行贿。
可自己没有做任何体现,还动用了丞相的权势,让他们乖乖放人还货,使他们丢失了面子。
他虽然不了解水大人,但以对朝廷命官的了解,对于一个从三品的官宦来说,这种事情一定会记恨在心,所以骗走一千两来抨击他太过平常。
想着转头看向侍卫组长,越看越来气,咬着牙叫管家到身边,小声说道:“这小我私家没用了,一千两买他一条命,真是抬举他了。”
管家点了一下头,和另一小我私家托着侍卫组长出去了。
水仙居一开门,赵令郎和孙令郎这两个游手好闲的人就走了进来,看见吴达就让他叫水仙过来喝酒。
吴达晃了一下神,来了之后从做准备开始似乎就没看到水仙和苹儿,他想着走到后院,看到苹儿正下楼梯便问他令郎起来没。
苹儿转头看了一眼房间的偏向说不知道,吴达立刻感受到他们打骂了,急着说道:“我的姑奶奶,你们打骂也得有个分寸,你若不叫令郎起床,他能睡到天黑去。
赵令郎和孙令郎正在包间等着令郎去喝酒呢。”
苹儿叨咕着:“以后再也不管他了。”便让管家放心,她去陪酒,管家叹了口气去了厨房。
苹儿一进屋,“呦,苹儿女人”,赵令郎说着看了看门外,“水仙兄呢,身体还没有好吗?”
苹儿没说话倒满一杯酒灌了下去,两位令郎对视一眼没敢说话。
“喝呀,我不能陪酒吗?”苹儿质问的语气说道。
“能……能……”两位令郎说着也喝下一杯,都被她的气场给震到了。
三小我私家天南地北的聊了半个时辰,门突然被推开。
“对不住对不住,水仙来晚了自罚一杯。”水仙喝完看向苹儿示意她出去。
苹儿没反驳刚往外走了两步,伙计来报魏总捕头找令郎有事,因为穿着官服被拦在了大门口。
水仙放下酒杯就往外走,走到苹儿面前时,胳膊突然被她拽住,她小声说道:“你最好不要见他,我去把他打发走。”说完出去把门关上了。
水仙正愣着神儿,孙令郎哈哈的笑了两声,对着赵令郎说道:“赵兄,苹儿女人对你不错了,只是拉着脸子,好歹也愿意让水仙兄来陪你喝酒。
你看这魏总捕头,不知做错了什么,苹儿女人这么不待见他。”
说完看向水仙,水仙看着他俩没说什么笑了笑,慢慢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苹儿走到大门口直接问义云什么事,义云下意识的往里看了看,说道:“前几日过来还酒钱的时候,伙计说你家令郎出城了,两三天后就能回来,还没有回来吗?”
苹儿先点了一下头,又摇头说道:“哦不,令郎回来了,但这会儿正忙着没空见您,让我来问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