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福晋边喝着温度适宜的茶水,润着刚刚因多番呵叱李氏而干燥的喉咙,边仔细倾听底下人查到的一些隐秘事。
“福晋,武格格怀的是死胎!”
“武格格是知道自己怀的是死胎的。”
原来怀的是死胎啊,怪不得待在她手腕上好好的红玉珠子链会断掉。
“武格格决定落胎,但她又不想那么简朴地落胎,她想搪塞瓜尔佳格格,因为瓜尔佳格格占据了桃院,长得不如她,还比她得爷痛爱。”
“……武格格找不到时机,于是狠心扯断了手腕的红玉珠子,制造了这一失事故,陷害瓜尔佳格格摔倒正好撞倒她小产。”
听到这里,福晋放下手中茶盏,旁边伺候的柳红,赶忙的给她添上茶水。
福晋却没有捧起茶盏继续品茗水,她立即冷笑着,接道:“呵呵,她没想到瓜尔佳氏竟然最后一刹那稳住了身子,以致她算计落空!不外,她也够狠心的,竟然自己踩上红玉珠子,自己摔了。”
看那人没话禀告给她听后,扬扬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然后,福晋问柳红,“医生找来了没有?找来了,就让人带去桃院,给瓜尔佳氏看看,定定神。”
柳红敬重道:“找来了,正等着福晋您付托,好带人已往呢!”
“那……”
“福晋”,乌拉那拉氏身边另一个大丫鬟姚黄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后,继续道:“桃院来人了,说瓜尔佳格格一回到桃院就疼得厉害,想让您给请个医生已往!”
福晋脑海里立即一闪而过苍白吓懵了的某人,若有所思,难道瓜尔佳氏真被吓失事了?
“那姚黄,你带着请来的医生已往一趟吧!”然后继续嘱咐道:“你帮我看看瓜尔佳格格到底怎么了,回来禀告与我听?”
言外之意,你将她的情况打探清楚,到底真失事照旧假的,真失事到底怎么出的,假的话,也给我弄清楚她这么做的意图。
姚黄眼里迅速闪过了然,“是!”行礼,退下。
桃院,带着医生急遽赶来的姚黄,乍一看到佳茗,立即被唬了一跳。
实在是在正院的时候,她最多苍白着脸而已,现在却是冷鹤咦吖,那脸色纸白纸白的,吓人极了!
再看身体不住地哆嗦着,嘴唇都被咬出血来了,却照旧止不住的闷哼。那极尽痛苦的体现,让她不得不相信她——瓜尔佳格格是真的失事了,不是冒充的。
她立即招呼那医生过来,给佳茗切脉。
医生隔着手帕开始诊脉,良久,他都没有说话,眉头皱得紧紧的。
红桃和小何子一看医生这番做派,心中大急。红桃更是担忧地催问道:“医生,我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姚黄瞥了两眼俩人,特别是红桃,高声呵叱道:“医生诊脉呢,别打扰他,别吵!”
她主子是福晋,瓜尔佳格格是哪个名牌上的人物,她可不认,失事就失事了呗!甚至,她巴不得除了福晋之外的人都失事了最好!
姚黄脸上的不以为意,看得红桃咬牙。但主子要紧,不理会姚黄的呵叱,眼神灼灼地看着医生,希冀他给出个不那么让人担忧的答案。
这时,医生终于移开了诊脉的手,脸色有些欠好道:“这位主子惊吓太过,有小产的征兆,赶忙拿笔墨纸来,我马上给你们写个方子,你们赶忙的把药煎出来,三碗水煎成一碗,赶忙给她喝了。”
“什么?”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小产的征兆,这是有身了?姚黄脸色立即欠好起来。
“啊?”医生刚刚说什么了,小产的征兆,主子这是有身了?红桃先是一喜,旋即脸色倏地一变,糟了,小产征兆啊!
“小产?”主子虽然有身了,却有小产的征兆,这是反映最快的小何子。他立即掌握住医生话里的精髓,转身,一阵风似的,跑去拿了笔墨纸来。
医生毛笔沾上墨水,在小何子展开的纸上,挥笔写了起来。
他边写,边嘱咐道:“你们赶忙的按这药方抓三副药回来,先煎一副给这位主子喝了,剩下俩副,今晚明早哥一副,只要按要求吃药,这孩子能保住。不外,接下来,她要在床上休养三个月才气出来走动。”
小何子接过药方,嘱咐回过神的红桃,“你留下来照主顾子,我亲自去抓药。”
他很清楚药这种进嘴的工具,绝对不能疏忽看待。抓药、煎药一应历程中,最好都不要让其他人加入,否则,被别人乘隙动了手脚就糟糕了!
平时后院女人都种种明算暗计的,现在主子有孕了,后院这些个女人只有更疯狂,他不会低估她们。
果真,一副药下去,佳茗的痛苦徐徐减轻,最后疲倦地闭上眼睡了。
红桃和小何子看到她好转,立即欣喜不已。
与俩人差异,姚黄脸色难看极了,心里腹诽着佳茗的好运,竟是入府就怀上了,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
她是知道自家福晋对瓜尔佳格格的忌惮的,因为她是满人身世。她不懂福晋为何如此忌惮瓜尔佳格格,要她说,李庶福晋有子在身,又有才有貌,她才是应该要忌惮的。究竟,世子位置的争夺,可不管小阿哥是不是满人不满人生的。
不外,急主子之所急,这是为奴为婢应该做的。姚黄忍不住悄悄诅咒着佳茗肚子里的那块肉,赶忙掉了。
但到底,她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面上还要扯出僵硬的笑,资助送医生离开。
随着医生离开,佳茗有身的消息,如同地震一般,以桃院为中心,向府里四周迅速蔓延着。
“瓜尔佳氏,她怎么那么好运,竟然有身了!”
“瓜尔佳氏,为什么只是差点小产,为什么不直接小产了!”
某两个院子,“哗啦啦”,屋里地上茶盏碎片,其它零零碎碎的,铺满了一地。
“离生另有八个月呢,呵呵,谁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瓜尔佳氏,别自得,有身的女人多了,可顺利生下的,没几个!”
某俩个院子传来“砰”的响声,花瓶碎了一地。
“哼,有命怀,恐怕没命生!”
“纵然生下了,小孩子最容易夭折,李氏的二阿哥还不是这样夭折了,呵呵!”
某俩个院子屋子里嘶嘶声不停,红艳艳的指甲下,碎布片片。
一时间,府里又有许多瓷器茶盏什么的破碎了,哪里又多了许多碎布头。种种咬牙切齿的不甘,或降低诅咒的声音,悄悄地消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