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笑嘻嘻说道:“一刻钟之后,就会有说书人来这里说书,两位还能听一场说书。”
乔玉妙讶异道:“用饭的酒楼另有说书的?”
店小二用力颔首:“有啊。”
林恩誉在一边给乔玉妙耐心的解释起来:“中午的时候,酒楼里多是吃午饭的人。过了饭点之后,酒楼的座位就空着了。为了吸引客人来,许多酒楼都市在午后搭了抬子,请人来说书或者唱个曲儿什么的。客人们就可以坐在就酒楼里说说话,吃吃小菜,听听说书。”
“令郎见多识广,就是这个理儿,”店小二道。
几句话的功夫,乔玉妙几人便走完了楼梯,到了二楼。
“两位这边儿雅座请。”店小二把乔玉妙和林恩誉往窗边领去。
雅座并不是雅间,雅座没有独立的屋子,也是在二楼大堂之中。不外雅座也不是普通座位。在雅座的四周围了山水屏风,同旁边的座位形成了一个视觉阻遏。
小二把乔玉妙和林恩誉引到了一处雅座。乔玉妙看到这雅座,三面屏风,一面临窗,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座位。
乔玉妙和林恩誉坐定了以后,小二便笑脸问道:“不知两位想吃些什么?”
林恩誉道:“女人,你想吃什么?”
乔玉妙心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银子,不外眼前的林恩誉银两也不宽裕,他的银子还要留着求学,便出言道:“来两个家常小菜。”
“恩。”林恩誉颔首,心里却是一暖,他知乔玉妙是怕自己多费了银子,眼神柔了一分。
林恩誉又跟店小二说了几句话,点了几个家常小菜。
“倒是要叫林令郎破费了。”乔玉妙道。
“女人刚刚在楼下为我省下十两八两的,如今这二三十文钱,我照旧付的起的,”林恩誉笑道,星目中东风暖意。
“女人是京城人氏?”林恩誉问道。
“是啊。林令郎不是吗?”乔玉妙抬眸好奇道。
“不是,我本是南方人,是为了求学才到的京城。我是前两日刚到的,才在京城落了脚。今日出门是去国子监交束脩入学的,却不想路上碰到了这种事情。女人举手之劳,对在下却是极大的膏泽。”林恩誉道。
乔玉妙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谢,只问道:“国子监?”
提起国子监,眼前温润有礼的少年,眼眸中浮出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国子监。一年多前,我乡试便中了,结果还算不错。先生写了举荐信让我来国子监求学。他让我来京城求学,等再过一年半载便可以在京城加入会试了。”
乔玉妙“哦”了一声:“原来如此。”眼前的少年不及弱冠之年,却已考过了乡试,已经是个举子了,原来是个学霸啊。
“女人。”林恩誉唤了一声,便顿住了,星目中带着迟疑。
“恩?”乔玉妙眨了下眼,“怎么了?”
林恩誉看着乔玉妙:“还不知道女人怎么称谓?”
乔玉妙笑了笑,她当是什么问题,原来是想问她的名字。她正想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转念一想,却是差池。她的真实姓名还需得隐瞒才行。
她便临时改口道:“林令郎,我姓缪。”
“缪女人。”林恩誉道。
“菜来喽!”
林恩誉正想再探询探询这女人的身世,却听店小二悠扬的喊声。他只得停了下来,等着店二小把几盘小菜在桌子上摆好,又摆好了碗筷。
“两位客官,你们要的小菜来了。两位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喊我就是。”小二道。
“好的,小二哥。”乔玉妙道。
待小二走后,林恩誉道:“缪女人,吃吧。”
动了几下筷子,林恩誉抬头道:“缪女人……”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堂中有人一拍惊堂木:“话说我大景朝齐国公,那是忠勇可敬,方略自胜,声威功烈,震于天下……”
乔玉妙自小是个喜欢听故事的,这一拍,便把她的注意力给吸引已往了。
乔玉妙侧着身,扭着头,听着堂中的说书,林恩誉却是在看乔玉妙。
少女的侧脸如春日桃花般娇艳,桃花眼里是认真的神色,朱唇偶尔浮起的笑意,看得让旁人心情也愉悦起来。
“缪女人,喜欢听说书?”林恩誉突然问道。
乔玉妙扭过头,撞见少年清秀的星目带着笑意,便道:“恩,挺有意思的。”
“我到京城不外两日的时间,现在京城的巨细酒楼都请说书人来说这个。京城的黎民们现下最喜欢听这个了。”林恩誉道。
“都讲这个吗?”乔玉妙问道。
“我大景打了胜仗,班师回朝,齐国公英雄了得。”林恩誉道。
乔玉妙“哦”了一声:“也是,人人都敬重英雄,黎民们心中也需要一个英雄人物来作为偶像崇敬的。”
“听缪女人的口气,似乎对说书人所说的那些故事有些,有些,不以为然。”林恩誉问道。
乔玉妙喝了口茶水,想了想道:“也不全是。”
“哦?”林恩誉顿了顿,“在下倒是愿闻其祥。”
“这说书确实说的不错,起承转合,抑扬顿挫,说的很吸引人。作为一个故事,那是个很不错的故事。不外里头的内容却不能全部认真。”
林恩誉笑了笑,示意乔玉妙接着说,自己则是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女子好听的声音要么是温柔细语,让人觉得温情;要么是婉转娇媚;又或者清脆生动。而乔玉妙的声音却是差异,徐徐的,柔柔的,却带着一股自信沉稳之气。
林恩誉觉得听这声音也能听到人心里去。
而这声音也落入了旁边雅座中人的耳朵里。一双凤眸凝了凝,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已往。
乔玉妙娓娓道来:“刚刚说书人说西北之地俱是山林,接着又说齐国公领导五百骑兵,战胜了对方两千的骑兵。这骑兵是好,就像那说书人所说威风凛凛,可是骑兵再好,那是在草原开阔之地打仗才发挥优势。在山林之中用骑兵并不合适。在这种山林险地,自然是用伏击打埋伏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