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似乎突然平静了下来。
就在时翼弦说出了那些话之后，时间像是静止下来了一样……他们相互凝视着对方。
子菁看着时翼弦的眼睛，从他的眼中，她看不到欺骗和假话，看不到算计和战略。
她觉得自己的心动了动，像是琴弦被拨动了一样。
她依然看着他的双眼，却开口道：“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商店里一条裙子。因为太喜欢，所以把所有的零花钱都存起来，想要买下来。我存了很久很久，终于存够了钱，把裙子买到了手……然而，当我回家穿上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悦目……”
“你买之前不试？”时翼弦忍不住打断了子菁。
子菁：“……重点不在这里。”
时翼弦颔首：“好，你说。”
子菁于是继续道：“非但我自己觉得欠悦目，我周围的人也都认为不太适合我。那条裙子，攒了我一个夏天零花钱的裙子，于是就被扔在箱子里，再也没有见过天日。”
时翼弦已经大致明白子菁要说什么了。
但他没有再打断她，而是等她继续说。
子菁的目光落下去，不知道看着那边：“从那之后，我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些工具看起来很好，看起来很不错，但未必是适合我的……我也没须要看着何等鲜明或者诱人的外表，就倾其所有。因为，最后，可能我会发现，其实，是不值得的。”
她重新抬起目光，看着时翼弦，她能看到他眼中有寡淡地失落，被掩藏在还算稳重的神色之下。
这让她有些不忍说出下面的话。
但子菁依然没有停口：“你所说的，要给我的一切，看起来很好很好，但未必是适合我的。所以，我只能说一声谢谢……”
时翼弦抱着子菁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低头看着她。
过了不知几多时候，似乎终于消化掉了这婉转的拒绝之后，他才开口：“你知道的错误在哪里吗？”
“啊？”
“关于裙子的错误，”时翼弦颔首，“对，刚刚我就说了，你在风险投资之前，放弃了摆在眼前试验的时机。商场里的裙子明明是可以试的，不合身你可以不买，但是为什么你不这样做呢？同理，情感也是一样。”
“裙子和情感并不完全一样。”子菁急遽反驳道，“裙子确实可以试，但是情感的试验成本要比裙子高多了。”
“对，你也知道纷歧样。”时翼弦马上说道，这场谈话酿成了抢答赛，“那你还拿来比力？”
子菁：“……我只想说明，我对于一条裙子的投入尚且是这样执着，对于情感也是一样，一旦我支付，投入，就算最后付诸东流，我也不行能再收回来。我的字典里，没有试验这两个字……爱就是爱了，没有转头的说法。”
时翼弦听到英子菁这样说。
终于放开了他。
“好吧，英小姐，希望有一天，你对我的爱不会转头。”他说。
“我们先去用饭？”子菁试探性地问。
“好。”这一次，时翼弦倒是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