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困兽犹斗

　　第二箭射在河髓的右边胸肺上，不外他外面穿的虽然是破烂兽皮，里面却还绑了一件小些的兽皮贴身保暖的。这一箭被两层兽皮阻挡，射得并不算深。但他的右手举动却是受阻碍了，短矛都掉了下来。

　　他扑倒地上，发出响亮的惨叫，响彻山野。

　　王川的声音从石头后面传来：“没用的，这里离你们部落还远着呢。而且那里人多，热闹得很，你叫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的。你再这么叫，倒是容易把我的人引过来。万一他们知道你对我心存不轨，我想放过你都没措施。”

　　不知道是不是河髓把王川的话听了进去，他的叫声果真慢慢变小了。

　　王川道：“我们言归正传，西牛部落给你几多牛皮牛角了？”

　　河髓摸不清王川的逻辑：“什么西牛部落给我牛皮牛角？”

　　“好的，谢谢。”听了这话，王川大为放心。他最担忧的就是西牛部落还没有等到决斗结果出来就对他动手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西牛部落就太恐怖了，行事作风完全出人预料，和他们对敌绝对没有好下场。现在河髓这个反映，体现西牛部落没有加入这个计划，那就体现王川对西牛部落的判断没有错。

　　王川接着问第二个问题：“我们说阿母健在的时候，你的反映差池，你是不是觉得比虎把阿母杀了才成为了部落首领的？你对比虎的动向这么清楚，难道杀阿母的主意是你出的？”

　　“嘿嘿，难道那个老女人肯让出自己的位置？现在只要那个老女人没死，比虎照旧听她的吧？”河髓倒是一副明见万里的样子。

　　“哇，你怎么知道的？亮苏连这个都跟你说？”

　　“亮苏？用得着他说？”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河髓，他突然就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阿母那个老女人，当年我在部落勤勤恳恳，为部落不知道猎了几多猎物，在交流人的时候，我求他不要把我换出来，可是她呢，她怕我抢了她的位子，怕我吃了她的那口吃食，掉臂我的恳求，硬生生把我换到了这里来。我来这里的时候，天天被人欺凌，肉吃不饱，天天咬骨髓吃，才混了个河髓的名字，你知道这名字是怎样的侮辱吗？”

　　“所以你让比虎去杀阿母？”怪不得比虎说见了这小我私家可以杀了，情感这才是指使比虎的罪魁罪魁。

　　河髓只是冷笑，却并不认可。

　　王川道：“其实你错怪阿母了。她那小我私家死板是死板一点，但她做事的原则绝对是为了养活更多的人，不管是留在部落照旧交流出去都是。在部落一年要吃半年树皮，把人换出来其实是给人更好的生路。像你这种吃不得苦的，留在部落里说不定早饿死了，她把你换出来可能让你吃了些苦，不外你现在可都是长老了，这日子过得就比阿母不知道舒服几多了。”

　　河髓道：“你乱说，谁吃不得苦了？我可是……”

　　王川打断他道：“你别可是当年如何了，适才挖树根的时候要吃你狠心吃一根下去，我现在就不会发现你的破绽。而且，我那种肉干多好吃啊，你居然都啃得没滋没味的。你还美意思说自己能刻苦？你这种人呐，不会循分刻苦不说，也眼光也没有一点。阿母把你放到这边来，以你这等聪慧，你正好可以在这边替部落过来的人出头，看护一下我们部落吧？可是你呢？对部落没有半分资助不说，今天我们来了半天，一个部落的人都没有见到，还不是被你威胁不让他们出来？你对阿母的苦心一点都看不明白，还心怀叵测，想杀了她。实在是连野兽都不如啊……”

　　王川叨叨絮絮的说了半天，河髓却已悄悄站了起来扶着石头转了已往。这回他手里拿了一块宽大的石板，可以当箭也可以砸人。当靠近王川发声的地方，正要蓄力扑出去的时候，一根好大的树枝呼得横扫过来，狠狠抽向他的脸。慌忙间他用石板挡了一下，但那股力量照旧直接把他抽翻在地。

　　王川的声音又已经到了另一边的岩石后面去了：“这树枝我也花了好大的力气拉的，你没事吧？”

　　河髓的牙齿都被抽掉了：“小崽子，你……”

　　“你照旧好好躺着别动好了。这就当你没好好听我说话的处罚了。”王川道：“好了，不跟你说阿母的事情了。你现在来抓我，可是你们大巫付托，不让我去救那个孩子？同时威胁比虎不要他上场？”

　　大巫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当下就说要烧了那个孩子，自然是不希望王川把孩子救好的。下午时分，营地的人络绎不停，孩子能够起来的消息置β已经传出去了。大巫肯定恨极了王川。但现在究竟是集市正在举行的时候，他们不能灼烁正大的有什么举动，才派了这么一个“河部落的旧人”来把王川拐走。这事要是成了，就算比虎声张起来他们也可以推说不知情。一个孩子乱跑，谁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野兽吃了？

　　比虎的勇猛想必他们是见识过的，到时候就算五人对五人，他们也纷歧定有掌握能够干翻比虎。要是王川在他们手中，要求比虎不上场，甚至让比虎乖乖缴械都是有可能的。究竟他们也看到了王川这个未来的长老在部落中的职位。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你都看出来了，为何还跟我来这里？”河髓终于理解为何比虎会听这个孩子的了。这些工具如果没有亮苏在通风报信，一个孩子能想到这些，实在是太惊人了。不外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然有些迟了。和王川一起出来的几小我私家举着武器正飞快向这里跑来。

　　王川道：“我不跟来，你怎么会认可这些？”

　　被孩子戏弄的感受，让河髓无比羞愤，他宁愿相信这是亮苏叛逆了部落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一早就被看穿了。但他稍稍分析一下便能明白，亮苏并不行能这样做。

　　当部落的众人跑上前来，河髓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呼叫道：“你们快救我，这崽子疯了，突然说不去看河部落的人了，还突然用箭射我。快，把我弄回部落去。”

　　河部落众人猿猴般跳过石头，拦在王川与河髓之间。他们见王川没事，便傻子一样看着这个狼狈的家伙。

　　王川只是道：“他现在叫河髓，之前让比虎去杀阿母的人就是他。把我那两支箭拔出来。手脚弄洁净点，不要让人今晚就发现了。”众人点了颔首，便围了已往，看着河髓的眼神便如同看一具酷寒的尸体。

　　河髓彻底慌了：“你们不能这样，我是火神部落的长老！你们敢杀我，火神会从天而降，烧死你们所有人的……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对不起阿母，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你们不要逼我！”

　　河髓究竟是多年狩猎的猎手，看到部落人徐徐迫近，威胁和恳求都没有一点用处，绝望之下的他举起短矛拼命的姿态真的壮烈无比。

　　这也是王川不敢和他正面对上的原因。能咬开骨头的人，力气照旧十分惊人的。

　　但他究竟只有一只短矛，而劈面有五六只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