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城依旧是平静如初。
虽然由于城门紧闭致使南边的漕粮和货物停留在通州、天0津等地,导致京城物价略有上涨。
但京城的王侯将相和黎民黎民们却是依旧照常的过着日子,之所以如初淡定,是因为天子陛下朱由校没有张皇,下面的人也就没有随着张皇。
甚至为了让京城不泛起骚乱恐惧,朱由校还专门在这个时候祭祀天地坛,且特意命钱谦益将仪式搞大,以让京城的黎民知道,他们的天子有信心让京城不被鞑子攻破。
不外,虽然朱由校刻意如此,照常上朝,照常祭祀,照常举行翰林院庶吉士的选拔,照常去皇家工程院和皇家科学院巡视,照常来到禁卫军军营与禁卫军官兵们训话。
但越来越压抑的气氛明显照旧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
锦衣卫缇骑络绎不停地疾驰于城中,虽不是往日般随处抓人,但却依旧让全京城的人心跳随着一起加速,谁都知道,这种情况只会说明鞑子还在肆掠京畿。
否则消息通报不会这么频繁,勋戚们也开始担忧自己城外的庄园会不会被鞑子破坏,都不停的要求陛下派兵平定鞑子之乱。
而朱由校此时也是满脸恼怒地坐在西暖阁听着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的汇报。
从鞑子撤离蓟州城以来,皇太极等鞑子主力就开始灵活机动地四处焚烧,从玉田被屠到丰润被屠,再到如今香河也难于幸免。
刚刚因天灾已往而恢复些生机的大明北方不得不再次迎来一次人祸。
“鞑子皆是骑兵,机动性强,若是攻打京城,到能集结重兵与之决战,可如今这皇太极却学了流寇之流不打大城,只劫掠粮食人口,只打小城,如此下去,即便京城不破,我大明又将有无数黎民流离失所,更多的田地荒芜,不能让鞑子在这么劫掠下去了,陛下!”
李明睿满是担忧隧道。
朱由校没有答话,而是紧握着拳头,旋即才付托道:“王承恩,魏广微!”
“臣在!”
“克日起,你们二人卖力监理京师政务,大事可立即传报于我,小事你们自己做主!”
朱由校说着又命刘若愚:“京城戎务由你全权卖力,若朕有何闪失,由你和内阁诸位阁老以及六部九卿配合推定皇族近亲后裔为储君!”
王承恩、魏广微、刘若愚等人听后不由得愕然得看向了朱由校:“陛下,您这是要?”
朱由校只是笑了笑道:“你们说若是鞑子知道朕没在京城中,而且身边只有万余禁卫军新兵,你说皇太极是想劫掠财物和人口直接回关外内,照旧想措施除掉朕这个大明天子?”
西暖阁值守的这几位大臣想都没想就都跪了下来:“不行啊,陛下,您乃万乘之君,怎能以身试险,鞑子素来骁勇,如今更是行踪诡异,甲兵上万,您只带万余人,没有坚城恪守,难以取胜啊,陛下!”
“别说了,朕意已决,既然京城吸引不了鞑子,那就让朕来做这个鱼饵,朕就不相信他鞑子不想除掉朕!”
朱由校说着就又朝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命道:“传旨给卢象升,让他临时节制除京师外蓟辽、辽东、秦晋、山0东各地勤王之师,在鞑子与朕酣战之时,务必支援,若有谁畏缩不前,你锦衣卫可就地格杀!”
……
大风起,北狄来,万里山河,狼烟四起,宫城外万余禁卫军挺直着腰杆,看着宫城上的大明天子陛下朱由校,没人说什么,但谁都清楚,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万一千名禁卫军官兵。
二十一门大明一号炮、六十四门大明二号炮。
燧发枪步兵营四千五百名。
精锐骑兵一千。
这是朱由校所能掌控的所有军队,但却是大明现在装备最为先进的军队。
不外,大臣们并不认为陛下这上万禁卫军能与野蛮的鞑子相比,刘若愚更是劝道:“陛下,照旧别去吧。”
“你若再扰乱军心,信不信朕现在就斩了你”,朱由校冷冷的这么一说,刘若愚就只好闭嘴。
“鳌拜!”
朱由校大喝一声,鳌拜立即掉转马头:“臣在!”
“举龙旗,吹乐”,朱由校没计划偷偷摸摸的出京城,他要明目张胆的告诉皇太极,他出城了,而且要以大明天子之威严扫荡庭穴。
而且朱由校还特地坐着龙辇出征,摆开了仪仗,刻意高调的出城而去。
……
“大汗,刚刚获得消息,朱由校果真出了京城,且现已去往顺义。”
一八旗探子在皇太极身边嘀咕几句后,皇太极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朱由校到底要干什么,欠好好的躲在京城里,竟然出来了,查清楚他身边有几多人了吗?”
“不多,万余人,俱是他几月前训练的新兵,貌似这是第一次迎战。”
这时候,范文程掀帘走了进来:“大汗,这可是除掉朱由校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呀,以我八旗健儿之骁勇,难道还敌不外一群未杀过人的娃娃兵不成。”
“传命,立即调头赶赴顺义,着阿敏部想措施先拦截在朱由校,告诉他,本汗随后就到,若能除掉此人,则将是此次入关最大之收获。”
皇太极说着,多尔衮不由得进言道:“大汗,这朱由校敢出京城,想必也有所准备,这几日来,我们也算是见识了他的行事作风,只怕他会不会是拿自己做诱饵引我们上钩?”
“他朱由校不外一深宫禁院身世的无知小儿,难不成就吓倒我八旗上万控弦之士不成,即即是他有天罗地网,也得看看能不能网住我们,代善,你领五百白甲兵,一千无甲兵为先锋,李永芳,你领五千包衣带着辎重粮草压后,一个时辰后就出发!”
如同朱由校所料,皇太极等虽然睿智果敢,但也对于自己的八旗战斗力太过自信,或者说,在他们眼里同样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强的军队,而不知,日后的战争将是火器优劣主宰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