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古代农民起义,多是因为土地,这点李兴泽照旧知道的。尤其是元朝时期,大量土地被蒙古贵族吞并,汉族田主有过之无不及,吞并之风与日俱增,造成大量的农民无地可种,只能给田主当佃户,日子越过越苦。
现在邓州这边的红巾军都是十里八乡的邻居,谁不认识谁,可问题是,打仗是要死人的,这么多妇孺老幼的加入红巾军,战力跌到了谷底,军队别说打仗了,该怎么协调都是难事。
想到这里,李兴泽皱眉道:“难道没有此外措施吗?”他已经听张椿介绍了下,刚打下邓州时才不多千余人出头的红巾军,才短短两天时间里,这红巾军的人数就暴增了十倍,现在都有万余人的规模,要害是邓州官仓里也没那么多粮食。
作为元帅,王权此时也是束手无策,要不他也不会寻思的去打南阳府。
李兴泽只得无奈地苦笑,彭莹玉要他打南阳府是从战略结构上考虑,可王权倒好,是为了粮食而去打。
红巾军的后勤多是一些田主豪强进行资助,否则也干不下去。田主们聚敛农民,然后偷偷地输血给红巾军,这搞的李兴泽还真没措施去玩什么斗田主。
好吧,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归是要打。李兴泽在地上转了两圈后,突然歪着脖子问道:“关于打南阳府,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王权可没听过李兴泽的知己知彼论,登时愣住了,不禁和张椿面面相窥,这部署上军队去打就行,还要什么计划吗?
看到两人的心情,李兴泽就知道他们也不懂,这才费着嘴皮子给王权和张椿好好上了一课。
首先邓州红巾军这边也是面临缺乏武器,手里有家伙的不外才近千人,当王权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兴泽这下彻底无语了,他来南阳府的目地不就是这个吗。
白莲教准备要去打南阳府,在邓州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坐在马巨细姐病榻前的郭天爵心中恰似天人交战,脸上也是不停地阴晴变化。
马巨细姐身体虚弱,躺了一天多总算精神头好些了,荷藕似的玉臂撑住起来,墨发流云般倾泻在柔肩上,眉蹙目转盯着郭天爵,体贴地轻声问道:“二哥,出了何事?”
自从郭天爵出门吃完早饭回来,这浓眉上的八字就没有舒展过,马巨细姐不禁有些担忧。
郭天爵皱着眉头解释道:“听说这边的白莲教就要去攻打南阳府了!”
“哦?”
马巨细姐柳眉轻皱,马上惊呼道:“他们行动好快!”这打下邓州还没几天,紧接着就要去攻打南阳府,凭据明教的战略中,这南阳府本该是他们来取,否则为何南阳府部署了那么多人手。
此时马巨细姐心中也略有些不满,这当初两边高层商量好的事情,怎么白莲教出尔反尔,接着赶忙问道:“二哥,教中传来的消息怎么说?”
郭天爵正是因为想不通所以才坐在那瞎琢磨的,正好小妹问了起来,她能资助拿主意也说不定,赶忙说道:“听说韩山童要在颍上起事,但是刘教主也去了...”
这白莲教的人要起事,明教的教主跟的已往了,这里面有什么文章,郭天爵始终想不明白。
“原来是这么回事!”
马巨细姐果真聪敏,一下就想到了问题的要害,柳眉轻展,嘴角微微上翘道:“如果不出意料,颍州已经是我明教的囊中之物了!”
怪不得白莲教的人急着要打南阳府,原来是被明教悄悄摆了一道,就是因为韩山童和韩林儿庞大的教派之别导致的。这白莲教不外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而已。
经过马巨细姐这么一解释,郭天爵这个猪头才明白,也不禁赞叹教主的英明神武,不外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决定不让白莲教这么轻易的获得南阳府。
郭天爵的眉飞色舞落在马巨细姐眼里,她不禁暗叹了声,李兴泽为什么就不是明教的人,想不到自己当初的一个错误决定被邹普胜拣了个大自制,明教与李兴泽失之交臂不能不说是个美丽的误会。
“宽彻不花目前逃离南阳府,我觉得此次时机难得!”
王权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管是不是缺少武器等原因,究竟宽彻不花父子那可是在白莲教挂了号的,徐寿辉那边光在这个威顺王手底下就不知道吃了几多败仗,白莲教的人说起来都不敢面对宽彻不花,无形之中就胆怯了许多。
虽说宽彻不花目前不在南阳府,但是作为一名资深的老狐狸,险些次次停止了白莲教的生长,李兴泽所虑也是如此,自问战略方面比不上身经百战的威顺王,况且他李军师也不是徐寿辉三顾茅庐里请出来的。
李兴泽再三思虑,眼见王权和张椿的坚持,也欠好再说什么,究竟他们说的也有原理,此次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惊肉跳欠好的感受。
如果说邓州红巾军攻陷南阳府,那么也势必会吸引宽彻不花的注意力,反而是对黄州更有利了,说不定黄州还能免去一场兵灾,想到这里,李兴泽不再阻挡,当下坚定了信心,墨色道袍一拂,双拳紧抱,高声喝道:“既如此,谨遵元帅令!”
眼见一直持阻挡的李兴泽已经同意了他和张椿的意见,王权大喜,上前拍了拍李兴泽瘦小地肩膀,笑道:“那就多多依仗李军师了!”
“嗯”
李兴泽这次可不客气了,然后笑咪咪地悄声问道:“王元帅,上将军,想不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南阳府?”
看到李兴泽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神神秘秘的样子,王权和张椿哪里还不明白,王椿立即快步到了门口,喝令守卫站到远处,然后接着命令胆敢有擅入者格杀勿论。
这照旧上将军从起事以来,第一条冷着脸下的命令,而且话语中没有丝毫容情之意,守卫们不敢迟疑,纷纷抱拳得令,他们已经心中猜到了或许,李军师也在屋内,肯定是有重要的消息。
见张椿进来后颔首示意部署妥当了,王权早已急不行耐地问道:“军师有什么好主意吗?”
李兴泽嘿嘿一笑,悄声道:“好主意谈不上,不外我知道有条捷径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南阳府!”
“哦?”
王权和张椿都是邓州人士,这邓州离的南阳府又不远,他们怎么没听说过,不禁面面相窥。张椿想了想,依然没印象,只好试探地开口问道:“军师的意思?”
李兴泽也不吊两人胃口了,将隧道的事情告诉王权,张椿。不出意外,王权和张椿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要是红巾军早知道了有这么条路,拿下南阳府还不是想哪天去的事?李兴泽似乎明白他们的所想,摇头解释道:“且不说我们缺乏武器,光是怯薛军就能把我们扑灭在城内!”
不得不说,这次宽彻不花离开南阳府,居然还带走了怯薛军,只留下正常的守备军力,天时地利人和全切合了这次攻取南阳府的条件。
王权敬佩的抱拳道:“照旧军师提点的对,我们差点利欲熏心,忽略了宽彻不花的实力了!”
李兴泽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还没遇到哪个将领能像王权和张椿这般,不光平易近人,而且虚心纳谏,也是暗自佩服,同样抱拳回礼。
“哎,有紧急军情,你们拦着我作甚?”
“将军命令,擅入者格杀勿论!”
“尼玛的,今儿翻脸不认得老子了?”
正当三人进行下一步计划时,门外的喧华声传了进来。王权马上皱起了眉头,不是说不让打扰吗,颔首示意张椿出去赶忙看看。
不多时,张椿领着一个红巾军的探子进来,看到王权的面色有些不喜,立即抱拳急道:“元帅,有紧急军情!”
什么军情能比得上现在攻打南阳府,虽然王权心里腹诽,但是面上仍然风轻云淡地问道:“什么事情?”
对于王权来说,现在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攻打南阳府,那可是一府之地,别说明教,白莲教那个头领不眼馋。
“报,铁木儿率五千精兵从德安府出发来攻打我邓州!”
王权听到后,登时怔住了,想不到元军会在这个时候来打邓州,而且是从德安府开出来的,马上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
看着两只眼睛瞪着又大又圆的王权呆住了,李兴泽有些不解,疑惑地眼神向张椿望了已往。
适才张椿得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这才急遽的将探子带了进来。看到李军师似乎有些不懂,连忙解释道:“军师有所不知,这个铁木儿是HN元帅何思南手下的一员上将!”
五千精兵的意思就是说,除了步兵另有骑兵,到了新野后就能直扑邓州。而从德安府出发,一定要经过新野,重新野到邓州险些是一马平川,四野开阔,无险可守。想到这里,李兴泽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多戎马,皱眉问道:“目前他们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