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秦府,圆圆掀帘外望,轿子拐进一旁偏门,又转过几个院子才停。
圆圆出了轿,追随丫头行去,正走着,那边厢遇到了骆丹,圆圆略带谢谢的看着骆丹。
“我接了帖子,圆圆女人也接了请帖?”骆丹问。
“嗯。”
“那一道吧。”
两人来到秦府后花园。园内树木葱郁,亭台俨然,偏僻处一道小径,花团掩映,一方浅水,堆叠几块太湖石,很是清雅。
东南角一座八角亭,秦令郎正坐在里面品茗,听下人报说陈圆圆到了,心下正兴奋,抬头却看到两小我私家。陈圆圆身旁怎么还站着翠云楼的骆丹?自己没下帖子请他啊,这是怎么回事。正想生机,却瞥见了陈圆圆,一眼醉倒。只见她身着一袭嫩粉色对襟长裙,偏斜处几缕青绸漫系腰间。秦令郎就忘了发脾气,一溜烟跑到近前,殷勤道,“圆圆女人,你来了。”
陈圆圆叠了双手,偏偏做了个万福,“圆圆见过秦令郎,秦老爷寿辰,令郎您有何付托?只是这四下里怎么如此平静?”
“这个,我父亲寿辰是下月初十,我这做儿子的,虽然要提前准备,等寿诞之日,好叫你们来为我父亲祝寿。”
“既如此,全凭令郎付托。”圆圆应道。
骆丹就站在一旁听着。
当着陈圆圆的面,也欠好就把骆丹轰走,秦令郎只好装装样子,跟他们定了几出戏,又排演几回。
“不错,不愧是名角,熟的很。那行,关于我父亲寿诞之日的演出就这样,那个骆丹你先回去。圆圆女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再留片刻,在下有件事要托付圆圆女人资助。”秦令郎一边说一边偷瞄陈圆圆。
骆丹有些尴尬,“秦令郎发了话,自己总欠好强留,可把圆圆一小我私家留在这里......”骆丹半晌没有答话,秦令郎有些不耐烦,“骆丹,你先回去吧,我另有事儿要单独跟圆圆女人说。”
圆圆不想为难骆丹,“骆老板,时候不早了,延长了你们翠云楼的演出可欠好,你先回去吧,他日圆圆登门拜谢。”
骆丹望着圆圆,“你自己留下.......”
“没事,秦令郎雅好昆曲,如此风雅之人,断不是那等倚势欺人的,你说是不是呀?秦令郎。”陈圆圆一边劝骆丹一边扭头打趣秦令郎。
“那虽然,我这小我私家,最怜香惜玉,从来不欺负弱女子,圆圆都这么说了,骆老板且放心回去吧。”
骆丹只得告辞,出了秦府。
骆丹一走,秦令郎便请圆圆到内厅。
进了内厅,圆圆捡了个靠门的地方坐了。秦令郎心里乱七八糟、七上八下,其实往日里偷香窃玉的事儿没少干,只是以往的女人一方面没有这么漂亮,另一方面大多畏惧秦府威势,都很顺从。
但是陈圆圆很奇怪,似乎完全不解风情,一点偷香窃玉的气氛都没有。这是因为陈圆圆此时照旧个不谙风情的小女孩。对,就是没有做过某件事情。但话本子可没少看,所以懂照旧懂的。
圆圆察觉了秦令郎的尴尬,她也不吱声,只望着门口发愣。
“圆圆女人,唱了那么久,口渴吧?喜欢喝什么茶,我让下人泡。”
圆圆转身,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令郎费心,我平日只喝瓜片。”
“好,等一会儿。”秦令郎付托下人去泡茶,自己仍杵在原地,木头似的望着陈圆圆。
看秦令郎盯着自己,圆圆心里想,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确实很悦目。可是漂亮的是自己,为什么看的人却是别人?
这丫头有个毛病,就是无论什么情况下,总能妙想天开一些绝不相干的。
茶好了,秦令郎接了茶,付托丫鬟退下,转身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圆圆心里咯噔一下,再看秦令郎,已经捧着茶杯突然凑到了面前。圆圆对着秦令郎勉强笑了笑,随即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
茶气清香,圆圆放下杯子,轻声问,“不知秦令郎把圆圆留下有何事,若太晚了,王妈妈要担忧的。”
“哦,这个,圆圆你跟我到那边厢房,有样工具给你看。”秦令郎终于脑子正常了,开始凭据跟朋友们商定的话说。
圆圆追随秦令郎进入东边厢房,屋子不大,部署的很是精致,靠壁一张红木桌,摆一盆兰花,幽幽脉脉吐着芬香,最里面是一张绣床。
秦令郎径直走向那张绣床,从枕头下面抽出一卷书,朝圆圆晃了晃,说,“圆圆,这是前几天在古玩集市上淘来的,早年间的戏谱子,预备要送给你的。”圆圆慢悠悠走已往,接过曲谱,细细端详,倒是本古旧的,内容详实,纪录着一些已经失传的折子戏,陈圆圆便来了兴致,随身坐在床边翻看了起来。
秦令郎站在床边,一会儿看看绣床,一会儿看看翻书的圆圆。想象了无数次的场景就在眼前,可是似乎哪里,不太对。
圆圆看的入神,精妙处还禁不住哼唱两句,全然忘记了自己身旁还站着一小我私家。
秦令郎正想往上凑,陈圆圆突然说,“哎,你往一边儿去去呢,挡着光了。”
“这怎么,似乎不太对劲?”秦令郎一边配合的往边儿上挪了挪,一边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