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照旧坚持着走过马路，哥哥感受到她越来越紧的手，转头看到母亲脸上有些扭曲。
终于走过了马路，母亲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整小我私家就那样往后倒去，只听到嘭的一声，整小我私家就那样倒在了路上，还好那个时候的路都是泥巴的，如果跟现在一样都是水泥路，那我想我可怜的母亲那么危险的行动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哥哥也被母亲的突然后倒给吓到了，母亲在整个历程中都没有松开哥哥的手，哥哥整小我私家也被拉到一起摔在了地上，哥哥用另外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
另有一只手被母亲死死拽着，不愿松手。哥哥看向母亲着急问道:“娘，你怎么呢？”
没有获得任何回覆，只看到母亲的两个眼珠在那转着，脸上没有任何心情。
哥哥急得大哭起来，一边高声喊着一边用力想把母亲拉起来:“娘，你快起来呀，你起来呀！”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母亲似乎睡着了一样，但她的眼睛照旧在一直转着，但就是一动不动。
哥哥越来越畏惧，他想去叫人，但又挣不开母亲的手，只能那样坐在地上大哭着，然后嘴里一直喊着：“娘，你起来呀，你起来呀你起来呀！”
还好是倒在了路边，天黑的时候，路边的人也很少了，适才小卖铺的中年男人，看到这边的异样，也跑了过来，然后把路过的人也拦了下来。
他走到母亲身边，看了下母亲，感受到事情有些严重了，就问旁边的哥哥：“你娘这是怎么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哥哥照旧哭着，用手擦着眼泪。
“啊莲、啊莲、你醒醒你醒醒。”中年男人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叫道。
但母亲没有任何反映，然后突然坐起来，一把把哥哥拉到怀里，一把推开中年男人，高声吼道:“你是谁，你离我们远点。”
她紧紧地抱着哥哥，整个身体都开始哆嗦，哥哥也畏惧地高声哭着，一时让中年男人很无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欺负母亲了。
农村的蜚语蜚语太严重了，所以人言可畏，还好这时我们村上的一个叔叔恰好从街上回去，中年男人赶忙叫住他说道:“啊杰，你是不是要回家啊？”
堂叔一边看着坐在地上的母亲和哥哥，一边回道:“是啊，今天去办点事，回来晚了。啊莲他们母子这是怎么呢？”
中年男人畏惧一时解释不清楚，就说了下整个历程，然后堂叔点颔首说道:“哦哦，平常看着她没什么事啊？怎么突然这样了。”
“是啊，适才去店里买工具，看着还挺好了。”中年男人也叹息道。
“哎，这人呀，说禁绝，他们家那老婆子也确实很难缠了。”堂叔也不禁同情道。
“啊杰，这样吧，你赶忙回去叫啊真来，她这样不让别人扶，可能只有啊真能处置惩罚了。”中年男人停止了同情，只能尽快处置惩罚了这事才好。
“好，我这就走，去叫他。”堂叔一边说一边就往村里的路上走去。
母亲这时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只是把哥哥搂得更紧了，整个眼神没有一点定向，没有一点光线，只有畏惧。
中年男人又不敢靠近她，只能站在旁边看着，究竟这种情况让这母子俩呆在那也是不行以的。
父亲那边在地里忙了一天，也才回抵家，正坐在厨房的灶洞里生火做饭了，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而且声音还很迫切。
“哎，我在屋里了。”父亲一边回着一边就往外面走着。
“啊真啊，你赶忙去村口马路边。”堂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他适才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杰哥，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么急？”父亲也被这突然的部署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堂叔急遽说道:“啊莲和康娃正坐在村口的路边了，怎么叫都不起来，你赶忙去，我看啊莲有些不正常啊。”
父亲还没有听完，就向村口跑去，一听到母亲，他比谁都着急，这个女人是牵挂在他心上的痛。
父亲心里埋怨着“这么晚了，她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会坐在地上，为什么不起来？”一连串的疑问让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他恨不得马上就到她的身边。
人在着急的情况下，潜力确实是无限的，平常15分钟的路程，而这种情况下只用了8分钟，这是把人逼成什么样了呢？
越来越近，天已经完全黑了，只能借着月光看到远处的人，父亲一走上那个小坡，就看到了母亲和哥哥坐在地上，旁边另有两小我私家。
他快步地跑已往，因为天太黑，他看不到母亲脸上的心情，只能隐隐听到哥哥的哭声。
终于来到了母亲的身旁，他没有时间跟旁边的人打招呼，用尽所有的力气蹲下去，他用手去碰母亲的肩，但母亲用力地往后躲，整个身体就在地上移动着，也不管裤子会不会破了。
“你是谁，我认不到你，你不要碰我。”母亲高声尖叫着，整个身体还在发抖。
旁边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父亲惊讶地长大嘴，着急地带着哭腔说道:“啊莲，是我呀，是我呀，是我呀，我是啊真啊，你认不到了吗？”
母亲照旧畏惧地往退却，父亲一下就定在那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她畏惧的眼神，他不忍心再去刺激她了。
他的眼里慢慢湿润了，但又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因为自己是个男人，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哭，就算她真的疯了，他也不能放弃她。他不能哭，不能哭。
他不再看她，只是徐徐站起来，问着旁边的中年男人:“徐叔，啊莲这是怎么呢？你知道吗？”
中年男人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她半个小时前还在店里买了工具，看着有点憔悴，还跟我说话都正常的，然后我看到她走过马路，突然就倒了下去，后面听到你儿子的哭声，我才走了过来，她就变这样了。”
旁边另有几小我私家掺和地说道:“好好的人突然变这样，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农村一直以来都很迷信，觉得有什么异常的事情都是鬼上身了，从来都不会去科学分析下，也许是愚昧无知，也或许是心灵的逃避出口吧。
“鬼上身，怎么可能嘛？”父亲睁大眼睛说道。
因为他不相信善良的妻子会摊上这样的事情，但是她现在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自己虽然念了不少书，但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呢？
母亲依然坐在地上，初夏的地照旧有些凉的，父亲很担忧，就温和劝道:“啊莲，你站起来，好欠好？地下凉，会着凉的。”说着又伸脱手去扶她。
母亲照旧用一只手拒绝着，一直打着父亲的手，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
她的另一只手照旧紧紧地搂着哥哥，哥哥被搂得太紧，整个脖子都被母亲的手缠着，一边咳嗽一边哭着:“爹，你快让娘松手啊，我脖子好疼啊，爹。”
听着儿子的哭声，父亲也心如刀绞，但母亲依然没有任何反映，一切的反常马上让七尺男儿的父亲感受天都快要塌了似的，但自己又不能逃避。
父亲照旧低下气用尽所有的耐心劝着:“啊莲，你看康娃哭的，你松下手好欠好？”
母亲突然平静了下来，眼睛看向黑黑暗的远处，父亲顺着她的眼睛看去，那是自己家的偏向，有一点点微弱的光，似乎一点希望的光。
见母亲平静了，父亲心里的石头又放下了一些，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回家睡一觉，第二天母亲就好了，可是他想错了。
“啊莲，我们回去吧！”父亲见母亲心情平复了一些，然后伸手去拉她，母亲不再退缩了。
父亲先轻轻地拉开母亲缠在哥哥脖子上的手，把哥哥拉出来，母亲照旧下意识地用手拦了拦，但是她又似乎觉得眼前这小我私家有些熟悉，虽然照旧不确定他是谁。
哥哥终于被拉了出来，母亲照旧坐在地上，她没有自己起身的意思，父亲把哥哥扶好站在一边，哥哥还擦着适才大哭的眼泪，嘴里一直问着:“爹，我娘怎么呢呀？娘是怎么呢？”
父亲没有理他，他只是无奈地看着地上的母亲，然后再次弯下身去扶她，嘴里还慰藉着:“啊莲，不怕啊，我是啊真，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
母亲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眼睛眨巴眨巴地像个孩子一样突然问道:“你用饭了吗？”
父亲的心再次被这句话感动，因为他知道这才是正常的她呀，眼眶再次湿润了。
“没吃了，还等你回去给我做饭了，走吧，我们回去吧！”父亲这时把手放在了母亲的手里，用力拉住她的手，让她感受到宁静。
母亲没有再抗拒，也稍微用了一点力握了下父亲的手，当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未来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