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还真就没有让宁小麦以身相许的勇气,就像当初面对暗恋的黄飞飞,不敢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觉得自己或许跟林玉玉一样,属于那种欠美意思说出那三个字的类型。
宁小麦住在一个单人病房里,养了一个晚上后精神已经恢复了。身体虽弱,却也没什么大碍。
在宁天成的强迫下,段云硬着头皮来到了她的面前。宁小麦一眼就认出了段云。连忙从躺着的状态坐了起来,十分认真的致谢。
“你又救了我一次。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没什么,见义勇为而已。”段云的笑容很勉强,因为一旁的宁天成正在不停打眼色。
“年轻人,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放心吧,我给你做主!”
宁小麦见他样子奇怪,坐在床上歪着头,样子有那么点可爱。
“对了,段云。另有件事儿我得谢谢你。”她说,“我跟我爸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多亏了你。他允许我以后都不再随便打人了。”
“哦,这样啊。”段云汗了一个,“那恭喜你了……”
“那么……”宁小麦重复道:“我该怎么酬金你呢?只要是我做获得的事儿。”
“闺女,你做获得的。”
在这双重夹击之下,段云束手无策。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在他计划把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单强打来的?”他示意自己先接个电话。
刚一接通,从扬声器里蹦出来一个足以杀人的词儿,“姐夫!姐夫,你在哪儿?”
这句话声音很大,吓得段云连忙捂住听筒。这要是被宁天成听到,单宁宁的人身宁静怕是就要出问题了。
“强子,我这边挺忙的。我人在外地,在XC不管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去再说。可能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提心吊胆的去看宁天成的脸色。万幸,这位老大似乎耳朵不是很好使的样子,心情上毫无异样,应该是没听清楚。
最终,那句求婚台词他也没能说出来。之后警察来了,说是要询问爬山队务其他几人的情况。宁小麦一想起死掉的同伴,立刻黯然神伤。
段云急遽趁着这个时机拉过宁天成,“那个,现在小麦心情欠好,不适合谈婚论嫁。万事等回去再说成不成?”
“嗯,你说的有原理。那就回去吧!”宁天成抓着手机,打给自己的副手,“帮我订三张回去的机票,明天就走!”
作为黑老大,他的身体很是糟糕。平日里酒喝太多就是这样,到了海拔高的地方就满身难受。
“明天就走?小麦受得了吗?”
“没事儿的。”宁天成摆摆手,“她留在这里基础修养不了。警察、媒体,过两天肯定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来。这种事儿听我的,我经验富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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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强目前在朋友家已经住不下去了,他那个朋友听说他家的遭遇之后,担忧自己家也被黑道强拆,坚决下了逐客令。
许云是外地人,在这里也是租住的,目前不敢回到公寓去。现在见到那个厉害的姐夫暂时帮不上忙,两人决定暂时去许云老家躲一躲。
“可是我姐怎么办?”
单强给他老姐打了个电话,那边的单宁宁体现自己有地方住,朋友对她很好。单强也没多想,就偷偷摸摸的顺着远程汽车站溜出了城去。
单宁宁的朋友并不比单强的朋友好到哪里去。听说她弟弟惹的麻烦后,立即用‘男友要过来住几天,不方便’为借口,看似委婉的把她赶了出去。
单宁宁背着从家里拿出来的行李在街上溜达,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留宿。家里太危险,而且已经连块窝身的好地板都没有。去此外地方住她又没钱。
来到一处小公园,她在一处长椅旁将行李放下。里面是她整理出的一些还可以使用的画具。
作为一个手艺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有本事可以混一口饭吃的。她找了张白纸写上‘肖像速写,五元一张’,然后笑眯眯的期待生意。
这种事情她上大学的时候做过。她的逻辑很简朴,横竖都是练画,为啥不顺手赚上几块钱补助家用呢?这个事情她曾经连续了很长时间。
厥后市内超市打工的人为涨到了夜班三十元,她才把这个营生给断了。那是三年前的事儿。
现在重拾旧业,单宁宁信心十足。究竟自己的技术经历了三年的磨练,至少在绘画速度上有了长足进步。
然现在天似乎不是摆摊的好日子,她原地画了两个小时的风物素描,这才等来了第一个客人,一对在公园遛弯的老夫老妻,看样子至少七八十。
对于五块一张的超低价位,他们照旧觉得贵。
“自制点吧。现在是个手机就能照相,咔嚓一下就完成了。你这画还得画半天。就四块钱吧。”
一般来说,品质不是很高的肖像速写也就是十块钱一张的价钱,十来分钟搞定。许多人在网上接活,甚至可以说是抢活,完全就是僧多粥少的局面。
单宁宁心说自己干等也是等,就这么允许了。结果那老夫老妻非得要同时入画,相当于两小我私家的肖像画画在一张纸上。
她也懒得跟老年人解释规则,顺手画了。完成后客户倒是很满意,就是对这个速度有些微词。
“画的真慢,你这样的速度可赚不到钱。”随后,两人抓着画开开心心的去吃午饭了,看起来情感很是好的样子。
单宁宁望着两人的背影,有些羡慕。既羡慕他们白头偕老,也羡慕他们有午饭吃。
她藏在家里的生活费被拆迁的那帮小流氓给摸走了。离开同学家的时候她口袋里只有二十块钱,现在增涨了到二十四。
“要不要去用饭呢?”她盘腿坐在长椅上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给自己画一幅午饭。“就画一盘饺子好了。这一顿等晚饭时间再一起吃!”
就在她抓着铅笔,在画纸上沙沙沙忙碌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哭声。
声音是凯米陈发出来的,他已经蹲在这里很久了,一直期待时机泛起。自从段云对单宁宁的那幅自画像体现出兴趣后,他特意拿出在内地为数不多的人手,监视了一下单宁宁。
几日来段云与单宁宁的接触完全被他掌控,包罗她家被砸。
凯米陈一直计划找个时机施恩,然而时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看不下去的水平。不久前他得得手下的陈诉,说是单宁宁流落街头,卖画为生,他立刻跑过来看情况,随后就发现了这满是槽点的一幕……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凯米陈抹着眼泪从潜藏的树丛钻了出来,“我想请你吃个午饭。你别还畏惧,我是段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