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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界人皇

第三十四章 分歧

斗界人皇 鹤剑 3652 2024-04-26 10:00:00

  风吹了又停,雪下了又晴,天亮了又黑,人睡了又醒。

  接下来的一个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切相当平静。灵壤没有袭击两河口,徐以柔也没有咒发身亡,张之苇没有被众相之祖盯上……

  但紧张的气氛还在连续着。

  这个月,永生道在两河口增加了许多人手,有的在巡逻,提防灵壤;有的去了塔河,修筑巴国之门。

  这个月,已经有不少人听闻了永生道将在巴国内开山门的消息,纷纷慕名而来,两河口的陌生面孔一天比一天多。

  这个月,徐以柔随着王婶一起做成衣,手艺越发熟练,已经做了好几件道袍。

  这个月,张之苇随着老刘一起给永生道打工,因为永生道给他和徐以柔部署了住处,每天劳作可以拿到人为,租金会从里面扣。

  那屋子在黄帝庙后山深处,而黄帝庙又在两河口的边缘,所以算是边缘的边缘,很是偏僻。

  徐以柔对此很是满意,因为这里很僻静,方便她修养疗伤,也方便她教导张之苇。

  ……

  ……

  南周新历二十三年,腊月十二。

  天还没亮,张之苇醒了过来。

  搬过来之后,他们终于可以分房睡了,这制止了许多因为男女差异而发生的麻烦。不外虽然不能继续做室友了,他们俩的作息却照旧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这主要是因为徐以柔要履行师姐的职责,教他修行。

  出门来到外面。

  张之苇第一眼就看到徐以柔已经在等着了,他抬头看了眼天色,破晓在即,天似乎一天比一天亮得早。

  “愣着干什么?”徐以柔微微蹙眉看着他,“过来走桩。”

  “哦。”张之苇应了一声,来到空地上,深吸了一口酷寒的空气,提起精神,开始练拳。

  徐以柔在旁边也没有闲着,随着张之苇一起走桩,时不时指导两句。

  这套拳据说是那位师兄教她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历,只是让她一直练着,不要中断。而她也老老实实照做了,除了前段时间住在那边,实在没时机练拳,她确实没有中断。

  因为早已经学会了,所以现在来教张之苇,自然是信手拈来。她学拳时候听到的嘱咐,现在也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张之苇。

  “呼吸节奏照旧差池。”

  走完一套拳桩,徐以柔看着张之苇说道:“先休息一下,等下再重新找找感受,好好体会一下。”

  张之苇点了颔首作为回应,心里稍稍有些着急。

  理论他已经记清楚了,练这套拳的时候,应该能感受到一股热流随着自己的行动和呼吸而运动,那就是修行的基石——先天元炁。

  然而他练了好些天,却始终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先天元炁在哪里,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己身体的结构和这边世界的人纷歧样。徐以柔为此检查了他的情况,最终确定他真的只是感受不到而已。

  一连练了这么久都没有起色,他很受攻击,想着种种事情,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师姐你一开始也只练这一套拳吗?”

  “嗯。”

  “那你是练到什么时候才摸到剑的?”

  听到这个问题,徐以柔扬起脑袋,傲然说道:“我自然是一开始就摸到剑了。”

  张之苇马上很是不满,质问道:“那我为什么就只能一直练拳?”

  徐以柔平静说道:“因为你基础不行。”

  张之苇一愣,突然笑了起来,用腻歪的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你肯定是担忧我未来学剑慢,所以专门让我打好基础,为此甚至连剑都不给我碰。师姐你最好了!”

  “哕——”

  徐以柔被恶心得不轻,心中作呕,一抬手,那把剑凭空泛起在她手中,接着随手把剑递给张之苇,她蹙眉说道:“给你给你,这样行了吧?”

  “师姐你真好!”张之苇欢呼一声,接过这把剑,细细端详起来。对于现代人来说,剑不遥远,冷武器也不遥远,但作为冷武器的剑就有些遥远了,他之前就想看看这把剑,但是徐以柔不给,他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滚啊!”徐以柔一副鄙夷又嫌弃的心情,“能不能别恶心人了,正常一点行不行!下次再恶心人,你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就是这个心情!就是这个眼神!”张之苇看着徐以柔狂喜不已,一脸享受。

  “我有点想把你逐出师门了。”徐以柔又生气又无奈,只能扶额叹息。

  玩玩闹闹练练拳,不多时,天亮了。

  两小我私家各自洗漱,然后一起离开了这里。

  -

  -

  “师姐,你练了多久的拳才有炁感的?”

  “小时候,我第一次去祭拜薪火的时候,就有了炁感。不外气宗体系我几多也学过一些,觉醒灵性之后,靠练拳和打坐,确实可以获得炁感。既然你都已经自然觉醒了,那就老老实实练拳吧,炁感早晚会有的。”

  徐以柔想了想,又慰藉道:“不外你也不用着急,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后面还可以再想措施。”

  “嗯?”张之苇疑惑问道:“另有捷径可以走?”

  “也不算捷径吧。”

  徐以柔答道:“咱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嘛,先在两河口休养一下,然后想措施把契约的事情解决掉。之后你能恢复自由身,我也可以不用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你身上,咱们都能轻松些。”

  “……”张之苇一时哑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他甚至忘了另有这么一件事。

  徐以柔接着说道:“我的伤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找个合适的时间,咱们就离开这里。之前没跟你说,咱们师兄说过,东海另有个师叔,要是修行麻烦,那就去找他,或许会有措施。”

  张之苇照旧缄默沉静。

  徐以柔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黄帝庙,担忧说道:“年后,巴国要开门了,到时候这里不知道会有多乱,再想走应该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留在这里,也有被盯上的风险,咱们拿了太多不应拿的,保险起见,照旧趁着宁静,越早走越好。”

  -

  -

  重新家到刘蜀王婶家不是很远,而且顺路。

  张之苇和徐以柔每天早上一起出发,路过那里的时候,刘叔一般在等张之苇一起去上工,王婶则等着徐以柔一起做针线。

  今天也不例外。

  张之苇每天的事情都很简朴,例如跑腿、砍柴、烧火、端水、采药……比力琐碎,但很轻松。

  男女各自离别,张之苇和老刘来到黄帝庙。

  “老刘啊。”卖力分配的任务的道人看到两人先厥后到,朝老刘招手打了个招呼。

  “师兄。”老刘也招了招手,算是回应。

  张之苇跟在后面。这个月他天天早上都往这里跑,也认识了这位卖力分配任务的道人。这人是老刘的本家,也姓刘,名字叫“刘趋”,是两河口当地人,知道老刘和自己同姓之后,相互就有了一些来往,相互很熟悉。

  老刘上前问道:“今天有没有啥情况,我照旧去修路?”

  刘趋笑着说道:“还能有啥情况,天下太平还欠好吗?你想修路那你就去嘛。”

  老刘随着笑了笑,领了事情就走了。

  接着轮到了张之苇,他礼貌所在了颔首,打了声招呼,问道:“刘道长,小敬道长来了吗?”

  刘趋摇了摇头,“他原来就是城里班侯殿的人,之前来两河口是因为轮值外派,什么时候会再来,我也不知道。但这几天巴国那边事情很忙,他应该也会被部署过来,到时候你有事情可以找他。”

  “哦,好。”

  张之苇回应着,莫名感受今天的刘趋对自己似乎格外热情。平时他们可没这么熟悉,这位刘道长很少会和他说这么多话。

  今天不是他第一次探询敬元树的消息,那家伙从某天开始,突然就不见了。

  虽然刘趋刚刚已经解释过了原因,但张之苇照旧觉得差池劲。因为按理说,敬元树如果是凭据正常流程要走,临走时肯定会知会自己一下,但他没有。

  这很不正常。

  他和敬元树的关系不算多熟悉,但两人之间究竟另有一个约定。现在敬元树消失不见,张之苇觉得自己或许到了该履行允许的时候了。

  ……难道他袒露了?

  正当张之苇胡乱推测的时候,刘趋接着说道:“今天你就不用去干此外苦差事了,张少爷要摆摊,给修路的人提供一天的伙食,他点名说让你去资助。我就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你去吧!”

  张之苇一愣,茫然不已。

  虽然已经在两河口住了一个多月,但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个张家。间接的接触算是有两次,一是刚来的时候,王婶去张家卖油;二是前几天,王婶接了给张家做衣服的活,徐以柔也随着做。

  张少爷?他找自己干什么?

  怀疑的阴云将张之苇笼罩,让他隐隐感受不太对劲。

  后面又有人来找刘趋领事情做,敦促着他让开,无奈之下张之苇也只能离开。

  -

  -

  张家是两河口最大的田主,甚至在整个巴川规模内都算是比力有名的。

  如果说巴川的第一各人族是定远侯班氏,那么两河口张家即是仅在班氏之下的巴川第二家。

  张家工业雄厚,除了两河口的多数土地,他们还拥有巴川境内的许多山头、田地,甚至巴川城内的许多酒楼、房产。

  放在古时候,这已经是一方诸侯了。

  按理说,这样一个显赫的家族,不应该屈居于两河口这样的穷乡僻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据说张家之所以没有搬去巴川城,是因为他们家族的那位大修行者的祖宅在这里,祖坟也在这里,他们不是不想搬走,而是不敢搬走。

  有人会想,既然搬不到富贵的地方去,那让两河口变富贵总可以吧?

  然而据说那位张家的大修行者曾经说过厌恶奢靡之风,他自己本就起于草泽,发端于微末之间,向来不喜欢权门大宅。这件事情彻底隔离了张家“荣华富贵”的可能性,他们只能一边扩张家产秘闻,一边继续窝在这个山沟沟里。

  上一代“张老爷”曾经甚至说过,希望那位大修行者早点死掉,然后他们就不用再继续憋屈下去了。但九境金刚境的修行者能活三四百年,那位张老爷都死了,其时的张少爷已经酿成现在的张老爷了,他们的那位祖宗依然还在世。

  很难想象,这个张家的人居然会盯上自己。

  来到摆摊的位置,张之苇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穿洁白裘衣的青年正在指挥下人点炉子、摆桌子、搭棚子,并没有颐指气使,高屋建瓴嘛,反而很和气的样子,令人感应意外。

  这位即是张家的小少爷,张学启。

  “张少爷。”虽然同姓张,但张之苇照旧要走上前,这样喊一声,心里感受有些怪。

  “嗯?”张学启看向他,审察起来,微微皱眉。

  张之苇心中一沉,能感受到张学启似乎不太满意,暗叹一声,解释道:“我是张之苇,你让我来的。”

  “哦——”张学启不冷不淡应了一声,或许早就认出来了,但照旧装模作样说道:“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咱们到旁边去,我找你说点事。”

  张学启和周围的人付托了几句,然后自顾自朝着一旁的河滨走去,浑然没有理会张之苇。

  见状,张之苇也只能默默跟上。

  来到河滨,绕过了河弯,张学启停下脚步,转头看已经离得比力远了,这才看向张之苇,目光淡漠。这都不是趾高气昂,而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的私塾先生曾经说过,难缠的不是审死的幽冥判官,而是黄泉路上的小鬼。要服务的话,就需要先喂饱小鬼,所以这次,我也就只能稍微大方一点了。”

  “钱就不用说了,给肯定少不了。”

  “平野国都里有一户宅子,连带着另有几片地,靠着收租都足够你在温柔乡里长住几十年,还能买几个花魁玩玩。”

  “怕你觉得不够,我还找了点关系,可以送你进国都,去永生道宗门修行,虽说不能直接攀上那些长老,但时不时能听到掌门亲自讲经,这已经是天下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了。”

  “我劝你好好想清楚,这……”

  不等张学启把话说完,张之苇突然开口,神情冷漠地打断了他。

  “——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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