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失事
半月前，有人传来一封书信，内容即是客依还在世，而且现在人在江国都内，就是梦流莺身边的春洛！
白愿锦不敢延长，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是要来看看的，很显然，内容是真的。
先下只要确定了对方的目的，那么一切就能获得解释了。
他还不能打草惊蛇，君无影那边定是不能让他有所察觉！
另外一边，国师府的仪仗就停在外头，司璟牵着梦流莺进去，帘子一档离隔了外界骚动。
天色微暗，车轱辘声声传来，行在官道上，轧着路面。
司璟盘膝坐着，闭目养神。
梦流莺见他并不计划理会自己，挪了挪坐垫，挤到他旁边。
“阿璟生气了？”
司璟兀自坐着，像是没有听到梦流莺的话。
“是怪我今日出府乱跑照旧让人碰见了？可是你并未限制我出府，我也不知他是何人……”
还想再解释一下，熟悉的闷痛却再次涌上来怎么也止不住，心脏像是被紧紧勒住针扎似的痛迅速蔓延。
胸口堵着一口气生生喘不上来，梦流莺生生忍住了想咳的激动，有些不知所措地抹去了涌上来的鲜血，幸亏只有一点，幸好他闭着眼，梦流莺想着，又往后靠了靠。
有些累了，刚刚就有点撑不住了。
司璟见她不再说话，猛然鼻尖钻进的是他最熟悉的血腥味，所有念头瞬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不敢细想，睁了眼，扣上她的手腕拉过来。
梦流莺被他扯的一晃，软软倒在他怀里，映入眼帘是一张毫无血色的可言的脸，瞳孔骤然一缩所有的后怕争先恐后涌上心头。
“小莺儿！”司璟慌忙唤她，掰开她紧握的手，入眼赫然是那深红血色。
梦流莺本就没剩几多意识供她使唤，听到他又急有怕的声音勉强睁了眼，解释道，“你别急，就是胸口突然闷的慌，喘不外气来，缓一下就好了。”
忽地又想起什么，问道，“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似乎有什么黏腻的液体淌过，触感温热，“那就好。”在听到他回覆后，似乎一瞬间什么都轻松了。
司璟却不依不饶，“小莺儿陪阿璟说会话好欠好，一会就抵家了。”
司璟晃她不让她睡去，他的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鲜红的，极为耀眼。
那些源源不停的血液外涌，像是不会枯竭。
被他闹的烦了，梦流莺勉强睁眼，要是在平时，她定是要生气，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现在，她只觉得困，不想与他盘算，依稀能看到他的眼被染成了通红的血色忙乱无措，抱着她像是困兽死前地挣扎。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时的他，自她醒来后还未见过如此的他，像是天要塌了地要裂了，却不停叫着她，让她不要睡。
周身是四起的魔息，梦流莺扯着他的袖子想让他回神，这样下去指不定要失事，这是人间他这样闹的消息定是不小的。
“做什么？就是困了，到了你再叫我可好？”
他没有回覆，只是一再重复，“别睡好欠好，求你……抵家了先让菘蓝看下再睡，听话。”
这需要菘蓝看什么，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心里想着，却也听话的没有睡去，半睁着眼看他，目光涣散。
只是那言语中的惊骇和恳求让她心跳似漏了一拍。
司璟抵着她的额头，凉的没有温度。
渡入她体内的生息源源不停，却宛如石沉大海。
司璟没来由的恐慌，不等马车停稳便抱着人下去了，连门口站着的人看都未曾看一眼。
跟在后面马车上下来的温凉雨更是被狠狠吓了一跳，刚踩在地上便见司璟抱着梦流莺进去。
依稀还能看见青白色衣衫上染了大片血迹，“怎么回事，阿姐怎么会这样？”温凉雨着急的喊，想跑已往却被春洛伸手拦下。
她摇头阻止，提醒她，“这个时候你已往不光不能帮上忙，更会引发大人怒火，你我今日带夫人出府已经犯下大错。你照旧先把还等在门口的人解决了再担忧夫人吧！”
闻言温凉雨顺着春洛的目光已往，才反映过来门口还堵着她那自制老爹。
“小雨！”
“这……”显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阿姐那有菘蓝，她这……
“春洛你别走啊！”
春洛头也不回，她要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了。
“温大人。”温凉雨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小我私家。
“小雨连爹都不认了吗？”温祁神色落寞，有许多话，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他解释不了，送她进皇宫的是他，什么原因都是借口。
是他明白的太晚，若是其时没有送他们姐妹俩其中一个进宫，现在想来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温凉雨细细看起面前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比他印象中要苍老了许多。
这是原主的父亲，却不是她的父亲，这偷来的父爱她享受不起。
阿姐这里也更需要她，在她的影象里，阿姐是她的血脉至亲，不能割舍的。
“我知道你们要离开江国都了，我也决定留在这。也更是知道为什么必须要送一个温家的女儿入宫。”这些她依靠国师府都查出来了。
温祁动了动嘴唇，半晌照旧没说话，抬头望天逼转意里的酸涩，眼里映着星光似乎都要比平常暗一些。
她都知道了，却也不愿意回来。
“所以，温大人也不必再劝，我留这里挺好的，只要阿姐在国师夫人的位置上坐着，我便不会失事。”
听完她的话，温祁并未发怒，是他对不起这个小女儿，如今她这样决定他只能支持了，之前是没有亲口听到她说，如今再怎么不宁愿宁可也得尊重她的决定。
再想带人走，国师府怕是也不会允许的，风过微凉，温祁头次觉得这晚间的风还能凉到心底去。
他没问国师夫人为什么成了她的阿姐，另有最开始皇宫那次，或许隐隐都有一个答案了。
“回吧，夜里风大，往后好好照顾自己，国师府不比外头。”获得了答案，也没有什么好停留的了，小雨留在江都，以后若有时机也可以回来看看她。
这几年在皇宫的时间她的变化很大，险些让他不敢上前相认，也再不是会让她抱着叫爹爹的小女孩了。
摆了摆有些乱的衣领，转身投入夜色之下，漫步走着，似乎每走一步都市抽走他的一分力气。
温凉雨深吸一口气，朝着他的背影喊，“爹，也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闻言那身影猛地顿了一下，随后没有转头的挥了挥手，状似洒脱地回，“好嘞。”
仆人举着灯跑到旁边给他引路，灯下几人皆拖着长长的影子，看起来落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