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容易下垂

　　司夫人姿态优雅的起身，身姿袅袅的走到她跟前，凤眸一转后，意有所指的落在了她的胸前：“既然如今外头都知晓你是我的女儿，那怎么也不能丢我的人才是。你看看你，也就这张脸还能看。这可不够，这做女人哪，除了脸还得有此外，明白么？”

　　说到最后，她目光转回在自己胸前落了落，这才又用那双风情无限的美目斜睨向沈霓裳。

　　沈霓裳呆了一瞬，有些不能确定。

　　她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又看了看司夫人的“高山仰止”，最后视线抬起，同司夫人碰在了一起！

　　司夫人唇角有挑衅，眼底另有一抹显而易见的……嫌弃和藐视！

　　这下她终于能确定，司夫人的意思还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在藐视她的身材，嫌弃她胸……小。

　　沈霓裳难得的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真想不出该说什么话，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屑于说。

　　——就是亲娘这没有这样的吧？

　　况且，她们真的不算熟，至少……还没熟到“可以比胸”这样的田地。

　　她无言以对。

　　“是谁刚刚说要孝顺的？”司夫人挑挑眉，慢悠悠道：“难不成，让你喝碗补茶也违背了你做人的准则？”

　　司夫人搬出了她曾经说过的话，半字不改的丢了回来。

　　记性还真好，比她也不差什么了，到了这当口，沈霓裳也算看明白了，今天这盏补茶，她不喝是不成的。

　　端起到唇边，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本想一口饮下，但奶液黏稠，她只能分了几口才好不容易喝完。

　　故作镇定的放下茶盏，她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真乖。”司夫人轻笑着表彰，口气十分欣悦。

　　忍下腹诽，沈霓裳面无情绪的致谢：“多谢夫人赐茶。”

　　“不用谢不用谢，横竖日日都有，若都要谢，岂不太麻烦。”司夫人好生温和。

　　日日都有？

　　好不容易压下的反胃感又涌上来，沈霓裳已经完全不想说话，只用一张毫无心情的面孔对着司夫人。

　　“别傻站着，坐吧。”司夫人施施然回到罗汉床坐下，饮了口茶：“对了，你多大了？”

　　沈霓裳依言坐下：“十五。”

　　“哪一日生辰？”司夫人又问。

　　这她还真不知道，微愣了愣，她报上她上一世的生日：“七月初七。”

　　司夫人正在放茶盏的手稍顿，轻轻“哦”了一声，将茶盏放回：“七月初七啊，女儿节，倒是个好日子。可惜挨着盂兰盆，这八字生在女儿家身上——对了，是哪个时辰的？”

　　孟兰盆就是中元鬼节，司夫人的话里似乎透着些说法，但她只说了一半，沈霓裳虽说也说得上博览群书，但对命理学却是半点不了解。

　　她微微楞后回道：“亥时。”

　　她是晚上恰好十点出生的。

　　她母亲难产了四十多个小时才生下她，十点正好是亥时中。

　　“亥时啊——”司夫人上下审察她，神情有些莫名。

　　沈霓裳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夫人，可是有何差池？”

　　“没什么差池。”司夫人否决，随即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对了，你会些什么？”

　　这话题跳跃得实在太快，即即是沈霓裳也觉着自己有些跟不上。

　　会什么？

　　司夫人的意思，应该是问她会什么武艺吧。

　　她想了想，不想不觉着，这一想发现她还真没什么可以拿得脱手的武艺。

　　只能摇了摇首。

　　“摇头是何意？”司夫人看着她，抬眉似不信：“你什么都不会？”

　　沈霓裳颔首。

　　前世受身体所限，她连认字都是请的家教，而家教也只教了她认字。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可她也知道，她所会的并不包罗在司夫人的问话规模当中。

　　司夫人问的是女儿家该会的那些武艺，她是真真半点都不会。

　　果真，司夫人另有些不信，开始一项一项的单独发问：“针线可会？”

　　她摇头。

　　她知道针长什么样，就是没亲手拿过。

　　“那下棋可会？”司夫人又问。

　　再摇头。

　　前世她偶尔多指点武馆的门生两句，李乐成都市撵人，让他们自个儿去想，不许来让她费脑子。下棋这种工具，她倒是有过兴趣，但她提了一回，李乐成就露出担忧来，她便再没提过。

　　“那书画呢？”

　　…………

　　“琴艺？”

　　…………

　　“那厨艺呢？”

　　她摸过柳叶刀朴刀雁翎刀大环刀虎牙刀单刀双刀……就是没摸过菜刀。

　　照旧摇头。

　　最后，司夫人无奈扶额：“别摇了，你再摇，你不晕我都看晕了。”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什么新奇物种，“你都十五了……十五了！你说说，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只会用饭？”

　　如果按她的尺度，她还……真的只会用饭。

　　真的好憋屈！

　　她从未被人如此贬低看低过。

　　这个女人真要说来，也大不了她几岁。

　　这种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真相更让她如鲠在喉。

　　这女人一逮着时机就刺她，不是明讽就是暗嘲，可偏生她每回说出的话，她都往往无言以对！

　　就如现在，她能怎么办？

　　沈霓裳木着一张脸：“嗯，我用饭比人在行。每顿的饭都觉着不够吃。”

　　司夫人闻言一愣，可也只是一瞬，她便“咯咯”娇笑开来，青葱般的食指点着沈霓裳，笑得娇躯花枝乱颤：“果真是个有趣的！你们听听——用饭在行，你是说自个儿是脓包么？可笑死我了！”

　　接触了这段时间，沈霓裳哪里还不明白司夫人的恶趣味。

　　她就是日子无聊，想拿她做筏子逗乐，看她丢人看她说不出话看她欠美意思不敢接话，她就开心了。

　　都是女人谁怕谁啊！

　　也不能每回都被人压制住，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盯着司夫人胸前正波涛起伏的部位，语声平平道：“夫人莫要抖得太厉害，那地方容易下垂。”

　　司夫人笑声一顿，随着也瞄了眼，瞬间明白过来，非但不羞涩反而饶有兴致的挑眉反问：“你还懂这个？还真没听过，来，说来听听，是何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