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陆司南伸手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不知道是天色太暗，照旧路灯的光影太亮，他的心情在明暗交接处有些失真，“这些都已往了。”
都已往了，没有悲痛，没有忏悔，没有谁对谁错。
“陆……”蔚兮试图抬头，却被他轻轻按住，男人的手掌握在她肩头时，沉稳有力。
“再等等，”他拥着她，声音低低的，“让我抱会儿。”
“……可是我脖子疼。”
陆司南无奈地松开她：“你啊，照旧和从前一样。”随时都能破坏气氛。
“丁零零——”单调的辖档湾声，是陆司南的手机响了，手机的主人却保持着站姿，没有接。
蔚兮偏头看他：“怎么不接电话？”
他垂下眼，将手机拿出来。
那边很吵，消防车的鸣笛声阵阵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那边喊话：“请问是陆先生吗？您的女朋友适才在家里烧工具，整层楼都差点给烧没了！幸好楼下邻居发现得实时……”
“知道了。”陆司南作声打断他，挂了电话，神色凝重地看着蔚兮。
她笑笑：“如果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好，你早点回去。”男人缄默沉静地转身，沿着一侧的小径快速离开，他的脚步迈得很快，是少见的慌忙。
蔚兮对着他的偏向看了好一会儿，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其实很大，大到她想装作听不见都难。
“原来，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她揉揉脸颊，让僵硬的肌肉获得一些舒缓，打了声喷嚏，吸吸鼻子：“今天真冷。”
……
今天真的很冷，冷到食堂居然提前关了门。也才晚上八点多，整其中心广场都没几多人了。蔚兮捂着空空的肚子往宿舍走去，决定万不得已就去翻曾可爱的存粮。
然后，她看到了裴念宸。
清隽孤苦的一小我私家，平静地立在光秃秃的路灯下，他的身边没有车，没有保镖，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存在，只有握在手里的盲杖，和他一起，单薄而顽强。
寒风吹过时，能看见他轻捂着嘴低咳。蔚兮突然觉得心头微漾，朝他走已往，结果还在几步开外就被他觉察了。
“蔚兮。”裴念宸侧耳聆听她的呼吸声，眉心拧出淡淡的折痕。
蔚兮赶忙应声：“是我。”
他的嘴角多了几分笑意：“我知道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她朝他身后看了看，居然真的只有他一个，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小我私家大晚上出来都不会畏惧的吗？”
“不会。”他纵容她拉着自己的衣角翻来翻去，最后任由她领着自己往前走。
蔚兮牵着他，转个身重新往中心广场走去，边走边转头说：“这里太冷了，我带你去有空调的地方。”
两人最后在一家奶茶店里坐下，这家店到了晚上另有夜宵卖，蔚兮掂量了一下钱包，忍痛叫了一份卤肉饭。
难得太子爷亲自来看她，怎么也要尽一下田主之谊。
“这里的卤肉饭还不错，对了，我再给你叫杯奶茶，温热的可以吗？”蔚兮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不饿，”裴念宸伸手将她拦下，抿了一下唇，轻声问，“蔚兮，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份卤肉饭，一杯香芋奶茶，是吧？”柜台的人重复了一遍，声音正好将他的给盖了下去，蔚兮没听清，扭头问：“啊？你说什么？”
裴念宸失笑，摇摇头：“没事。”
蔚兮：“……哦。”
男子藏在袖子里握紧的拳头，在徐徐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