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和或然,在遇见你之初,便成了一定。
许清歌踏着七公分的高跟,一瘸一拐地走进门时,立时招来了不少眼神,轻轻皱了皱眉,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她自认平时足够低调,转念想着也许是今天的进场方式有些狼狈和抢眼,才这样惹人注目,倒也没在意,兀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从提包里拿出条记本,准备进入一天的忙碌事情。
“清歌,你今天要倒霉了。”刚坐定,隔邻的小林突然凑过脑袋来,一脸紧张地提醒。
清歌愣了愣,唇角细细地弯起悦目的弧度,手指在桌上轻敲,作思考状,接着笑问:
“我最近哪天不倒霉?”
这话说得在理,整个销售部谁人不知许大美女近些日子也不知招了什么小人,除了不久前幸运被提升总监,接下来的日子却是连连走霉运,不是出门被车子溅得一身泥水,就是走在路上差点被楼上的花瓶砸到!
连上头的人都听了风声,昨天的例行聚会会议,临结束时,老总还特意看护地建议:
“许总监可以考虑去四周的寺庙添点香油钱吧。”
清歌其时只觉得尴尬,究竟她也是刚刚当上总监,连办公室都还没来得及给她拨出,这也是第一次有时机进入高层的聚会会议,见到这个大企业的头儿,没想到第一句话居然不是付托她好好事情努力争取业绩,而是这么一句语带戏谑的无聊挖苦。
小林见她无所谓,更是急了几分,眼神扫了一圈周围随着投来各异目光的同僚,面色一沉,扬起声来:
“你们一个个是没胆儿照旧畏惧?清歌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事情积极,支付的努力也是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凭什么出了这么大事情还没有半小我私家出来为她说话的?!”
脾气欠好的小艾听得这些话觉得特别难听逆耳,半抬着下巴冷笑:
“呦,咱们林巨细姐这是在伸张正义呢照旧主持公正?她自己不知从哪儿招惹的祸事,我们一干无辜人士凭什么随着倒霉?!”
一时间,众人都随着帮腔,小林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清歌面无心情地坐在位置上看着,终于静静地问了句:
“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不大,偏偏像是一股纯净有力的清泉,从山巅跌落,又徐徐归于平缓的流淌,让一室的嘈杂也被轻轻抑住。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人允许。
清歌皱眉,还未继续说话,门口却突然来了一小我私家,是总裁的私人秘书,此时正神情冷傲地站在门边。
“许清歌来了没有?”
作为私人秘书,需要做的自然是处置惩罚总裁的私人事务,因此这么一声问句显然意味着,许清歌要被总裁以私人名义召见了。
没有多说什么,清歌理了下衣服,尽量注意不让左脚用力,挺直着腰背站起来,不卑不亢所在头:
“在这里了,是总裁要见我么?”她仔细视察着对方的脸色,见她没有否认,便淡淡一笑,“辛苦陈秘书特意下来一趟了。”
陈萤不冷不热地从鼻腔里轻嗯了一声,就率先转身往电梯走去,清歌蹙了蹙眉,在同事的注目礼下徐徐跟上去。
电梯的数字在不停跳动,压抑的感受重新顶铺盖而下,清歌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平时能制止乘电梯的,都尽量制止,但今天差异,太上皇跟前的红人亲自来请她上去,又怎么能劳烦她陪着自己爬楼梯呢?
脸色又白了几分,清歌试图找些话题舒缓一下胸口处的窒闷,陈莹却兀自开口说话:
“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是我们之中,最幸运的。”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清歌险些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正觉得奇怪,陈莹已经转过脸来看她,漂亮的唇瓣微微一张,像是忍耐了许久的一句话,又似乎是在心中过滤过千万道法式,总之出口的,也只有寥寥几个字:
“许清歌,我很羡慕你。”
或许,更多的,是嫉妒。
清歌满脸疑惑地偏了一下头,眼神带着极微的惊奇,电梯却在这时发出一声“叮——”,六十楼到了。
“总裁,人来了。”陈萤在门外恭谨地作声提醒,期待门内的回应。
站在一旁的清歌却突然有些焦躁不安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口处的沉闷像是在这一瞬间越积越多,可怕得似乎可以立刻从她的喉管里跃出,以表达那股子不知从那边衍生来的惊骇和伤心!
对的,竟然是……伤心……
“进来。”一道略显降低却清冽好听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清歌纤细的身子蓦地一僵,耳畔处嗡嗡作响,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总裁的……而是……而是……
她不行置信地死死盯着眼前这扇门,胸腔处的沉闷化作一道闪电般的质问,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