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密辛
十几天之后，锦尚的到来，暂时结束了元起悲凉的修炼生活。锦尚这次前来，是应元鹰之请，来商量元起和锦衣两人订婚大事的。
扶摇子心中也是欢喜，自然不会再欺压元起练功了。这也让元起有时间又和锦衣腻到了一起。
大堂上，元鹰坐在主位上，扶摇子坐在左手下第一个位置上，锦尚坐在右手下第一个位置上。元鹰率先举起酒杯说道：“锦尚兄远道而来，车马劳顿，且满饮此杯，权作接风。”
锦尚说道：“元鹰兄，且先不忙饮酒，某这次来，还带来了天子诏书。你且让元起、齐天将军和张冲将军上大堂来。”
元鹰一听，心中马上明白过来，十多天前，自己上书朝廷，表奏这三人立下的赫赫战功，现在应该是封赏到了。于是立刻使人去叫三人来大堂。
过了一会儿，三人走进了大堂。锦尚先是看了元起一眼，见元起长高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心下欢喜。再转头看齐天，只见齐天昂手挺胸，不光一表人才，而且雄壮特殊；看张冲，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单看外表，就能看出这三人的特殊之处，没一个是庸碌无为之辈。
锦尚站起身来，走到大堂中间，高声宣读：“天子诏曰：辛蛮屡犯领土，罪大恶极。校尉元起，身先士卒，勇冠三军，率部大破辛蛮骑兵，特加封正六品虎威将军；布衣齐天，骁勇善战，加封奋威校尉，军侯张冲，指挥有度，加封越骑校尉，在虎威将军帐下听令。钦此！”
元起三人跪倒在地，齐声说道：“臣等领旨谢恩！”
宣读完诏书，锦尚将天子诏书递给元起，笑呵呵的说道：“贤侄年方十岁，便受封为虎威将军，可谓亘古未有之事，今后贤侄以及吕、张二位将军，都还需越发努力才是。”三人颔首称是。
笑着点颔首，锦尚转身面向元鹰，笑吟吟的说道：“元鹰兄，另有一道诏书是天子颁与你的，请接旨。”元鹰闻言一怔，然后立刻起身走到堂下，跪倒在地。锦尚又拿出第二道诏书朗读：“天子诏曰：并州牧元鹰，勤政为民，政绩突出，更在此次抗击辛蛮一役中，指挥有方，斩辛蛮万人精兵。升元鹰为幽州牧，领绥边将军之职，一月内赴任。”
元鹰双手接过诏书，说道：“臣元鹰，领旨谢恩！”
之后，众人再次落座，推杯换盏欢饮了起来。酒宴上，元鹰向锦尚说道：“锦尚兄，你看，元起和衣儿的亲事，是不是就借着这个时机定下来？”锦尚抚须笑道：“好好好，劳烦元鹰兄命人挑选吉日，在你赴任前，就给他们定下亲来。”
元起听着两人的攀谈，心中很是欢喜，却苦于不方便插嘴，虽然是心痒难骚，却也不敢贸然说话。齐天和张冲将元起的心情看在眼中，他们两人和元起相处日久，自然知道元起的心思，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元起被两人呃大笑弄的面红耳赤，急遽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三日后，并州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就是二令郎元起和锦衣的订婚仪式。府里里外外都被一片喜庆的红色淹没，随处可见红色的布幔和灯烛之类的喜庆之物。
大堂之上，元起身着玄色为主，绣着红色镶边的吉服，显得越发英武挺拔。锦衣也是一身浅红色的吉服，将她初见倾城倾国的容颜，陪衬的越发娇艳不行方物。二人并肩站在元鹰匹俦和锦尚面前，元起先上前一步，端起一盏香茶，双手递给锦尚：“岳父大人，请品茶。”锦尚笑着说道：“好好好。”接着，锦衣同样端起一杯香茶递到元鹰面前，羞涩的说道：“父亲，请品茶。”元鹰大笑了几声，接过了香茶。锦衣又拿起一杯香茶递给母亲，这次语气中的羞涩消退了许多：“母亲，请品茶。”究竟，私下里锦衣和母亲这些日子相处的很好，而且私下里锦衣早已改口称母亲母亲了。母亲微笑着接过香茶，赞道：“衣儿真乖，今天你很美。”一句话，让锦衣的小脸变得越发羞红了。
接下来，就是双方相互交流定情之物，元起拿出一方稀有的，刻着一条盘旋着巨龙的红色暖玉制成的玉佩交给锦衣。这方玉佩是元起出生之时，元起的外公易老丈凭据天空中泛起的异象，为元起制作的。易老丈因去了江东行商，一时来不及赶回，故而没有泛起在元起的订婚仪式上。锦衣则是取出一支金钗，上面刻绘着高山流水的风物。两人相互交流了定情信物之后，订婚仪式就算是完成了。等到元起年满十六岁的时候，就可以迎娶锦衣了。这是当初锦尚和元鹰配合商量好的。
订婚仪式之后又过了一日，锦尚便提出告辞，其实他到是想多呆几日，可是天子诏书中说的很明确，要元鹰一月之内去幽州赴任。现在已经因为元起和锦衣订婚的事，延长了快要十天的时间了，锦尚自然不行能在延长元鹰的时间，而且，依照律法，锦尚作为颁布诏书的天使，下达完诏书之后，是要尽快回朝复命的。
临到分此外时刻，最难受的无疑是刚刚订婚的元起和锦衣二人，两人手拉手面劈面的站着，久久无语，谁也不忍心先说出来告此外话。
最后照旧锦尚叹息了一声，对着依依惜此外两人说道：“好了，起儿，你该回去资助你父亲收拾行装了，你父离上任的日子也不远了。”元鹰在一旁点都称是：“不错，元起，衣儿，你们已经是订婚的人了，还愁没有再见之日么？锦尚兄也要回朝复命了，切不行延长了行程。”
听到岳丈和父亲的劝解，元起对着锦衣挤出了一丝跟哭也差不了几多的笑：“衣儿，你这就和岳父回京城。”锦衣眼中马上滑落下两颗珍珠似得泪珠，轻声抽噎道：“我等着，你来京城找我。”元起用力所在头说道：“放心，某一定会去找你的，衣儿，两情若是恒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锦衣呢喃的重复着：“两情若是恒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么，衣儿便在京城，等着良人来相会了。”说完，强忍着心中的难舍，掉头走上了马车。
见到锦衣上了马车，元鹰笑着对锦尚道：“锦尚兄，一路顺风，另外，照顾好某家儿媳。”锦尚摇头笑道：“你这家伙，替我照顾好我家姑爷才是正经！”言罢，两人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两人这么一闹，离此外气氛冲淡了许多，元起走到马车前，对着锦尚弯腰行礼：“岳父大人一路平安。”锦尚伸手拍了拍元起的肩膀，也不在多说什么，转身走上了马车。
车马嶙峋声中，锦尚父女的马车，终究是远去了。尽管元起心中难以割舍，尽管锦衣在马车上不停的转头，但都挡不住车轮向前转动。
就在元起还在呆呆的看着，那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的伊人时，一声浑朴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趁着另有几天去幽州，赶忙给我练功去，把这几天的缺漏，都给老夫补回来。”元起闻言，马上一脸苦涩，费劲的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扶摇子，苦笑着说道：“师父，您要不要这么狠啊？”
扶摇子脸色一凝，沉声说道：“怎么？还要老夫亲自动手赶着你去练功么？”元起连忙使劲摇手说道：“不用不用，门生这就去，马上去，立刻就去。”让扶摇子动手，那不是找虐么？所以，元起十分顺从的向平日练功的小院走去。
一进院门，陈抟脸色立即严肃起来，”起儿，为师为何泛起在这个世界你应该有疑惑吧?”元起不做声，陈抟继续说到，”原来这些事情为师现在不应该告诉你，但现在乱象以生，这个世界如果你不能尽快稳定，三界五行恐怕都市有大劫难啊.””什么?”元起从来没想过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自己竟然有幸能听到，就象在地球上，有人对你说:”孩子，买了这本九阳真经吧，只要5毛钱，你，就可以拯救世界了.”很模糊的，一种不真实的感受充斥在脑中，原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当自己觉得有能力统一这个世界的时候，突然之间，师傅又告诉自己，拯救一个世界不算啥，宇宙都要乱了…这得多强的脑神经才气接受啊.陈抟继续说道:”可能你并不相信，天人相应你知道吗?这个宇宙为什么有人的发生，为什么人要顺应天命，顺应地命，天，地，人合称三才.而人有天人，地人，我们或者叫他天子，地子吧，天，地，人，本是一体，天地初开之时，一缕神气化分阴阳，百万年间，黑气成，始有水;又百万年，赤气成，而有火;再百万年，青气成，始有木;又百万年，乃有金，后四气周流王土乃成.是一气生两仪，两仪生五行，五行生万物.生天，生地，生人.自万物初成，天生神异，黄帝，老子，葛洪，纯阳子…一代代人杰应运而生，蚩尤，穷奇，混沌，狴犴随势而起，阳平阴本秘，三界五行原来各守其序，当无大乱，奈何如今，唉...首当其冲的可能就是人间界了””什么”虽然元起并不太清楚扶摇子说的内容，但概略的意思是明白了，自己要是这么慢吞吞的搞下去，怎么也得数十年时间才气一统这个世界，到时候，自己所在的地球，还会存在吗?一股浓烈的危机感充斥在心头，一种别样的坚贞浮上了脸庞.
接下来，又是备受煎熬的日子。扶摇子带着元起重复的做着每天的作业，这使得元起每天都苦不堪言，但是元起从来没说过任何一句诉苦的话，前世经验告诉他，磨刀不误砍柴功，武功如果提高了，自己在以后的争霸中才气更具优势.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又是三天已往了。这一日，元鹰决定去幽州上任，没有带任何的部众，只带上了全家老少，虽然另有清风和扶摇子两人追随。一行人趁着清早的时候，悄悄的启程，不得不说元鹰是一个及格的州牧，他不想也不愿搞一场劳民伤财的欢送会，于是才发生了悄悄启程的一幕。
可是当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大批的将士和黎民已经站在了城门口，静静的期待着元鹰等人。站在欢送队伍最前面的，就是如今的奋威校尉齐天。齐天看到元鹰等人过来之后，走到元鹰的车驾前，弯腰行礼：“禀州牧，末将齐天，率军民为州牧送行！”说完，还不忘用眼角瞟了元起一眼。
元起翻身下马，走到齐天的面前，一时之间感伤万千。两年多相处下来，元起和齐天的情感，比之厥后令人称道的刘关张三兄弟的兄弟深情，也是绝不逊色。兄弟二人一起练武，一起上战场，一起摧毁辛蛮人的进犯，一起在战场上，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对方，一起高喊过同生共死的誓言。过往的一幕又一幕，一点一滴的重新泛上二人的心头。
伸脱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两人心中都有许多话要对对方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千言万语，都在兄弟两人的紧紧一握中，水乳融会。
“恭送元州牧！”
“元州牧千万要记得俺们这些乡里乡亲啊！”
“元州牧，您在任期间，俺们老黎民过上了好日子，俺们谢谢您了！”
“以后俺家的娃儿长大后，按一定让他去幽州从军，追随在州牧身边！”
黎民们七嘴八舌的叫喊了起来，但是看似庞杂的叫喊声中，无不充斥着对元鹰的谢谢之情。这年代的黎民们，不在乎天子天子是谁，他们在乎的，是能够人给家足，谁能给他们带来这样的好日子，谁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随着黎民们的召唤，在元鹰治下，素来以军规森严著称的并精兵们，数千人在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呼啦啦跪成一片，脸上满是不舍。这些精兵都是元鹰一手带出来的，虽然元鹰的专长是治理政事，但是他坦荡的为人和辽阔的胸襟，无时无刻不深深的感动着这些骄兵悍将们。不知是谁带头低吟：“薄伐西戎，薄言还归，出车彭彭，春日迟迟.....”随后数千将士都随着低吟了起来：“既见君子，今我来思.......”
端坐在马背上的元鹰现在热泪纵横，口中随着轻轻吟唱：“天子命我，往城于方，王命难仲，王事多灾.....”
最后，所有人都随着吟唱道：“巗狁于夷，雪雨载涂，执讯获丑，自天子所！”
一首出车吟唱完毕，元鹰翻身下马，对着围观的黎民和跪倒在地的军士们，情难自已的说道：“某得众位父老和同袍们相敬相惜，今生足矣！”
数千军士闻言，都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热泪，痛哭流涕的喊道：“恭送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