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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事讲将1

第六十章 主治阉党——韩爌[kuang]

史事讲将1 徐夏半生 4121 2023-01-15 15:00:00

  韩爌,字虞臣,号象云,山西蒲州人,东林党元老。历任少詹事、礼部尚书、内阁首辅等。明朝中后期泰昌至崇祯年间发生的诸多大事,如“红丸案”、“魏党案”等,韩爌都曾加入其中,且都起了相当的作用,后因袁崇焕冤案所累,罢职回籍,但却享有了“先后作相,老成持重,引正人,抑邪党,天下称其贤”的美誉。

  韩爌授职为翰林院编修,后又与李腾芳等人充任正史纂修官,至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朝内大事多与参闻,与叶向高一样,尚能公允,与浙党诸臣能够共处。

  光宗即位,授职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加入秘密事务。不久,光宗病危,韩爌跟方从哲、刘一燝并受光宗遗诏。这时宫府形势危急,韩爌竭诚辅助、守卫国家,朝廷内外都看重而依靠他,大帅李如柏、李如桢兄弟有罪,应当逮捕治罪,阉人传旨宽免他们,韩爌和刘一燝执奏,凭据执法逮捕了他们。因为辅佐天子登位有功,加封韩爌为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方从哲离职后,刘一燝主持政务,韩爌尽心尽力地辅佐他。

  年幼的天子朱由校登位,韩爌和刘一燝二人以为天子在当皇孙的时候,未曾出阁念书,请求天子从十二日起开讲经筵,以后每天讲筵不要停止,天子接受了。辽阳失陷,京师震惊,韩爌、刘一燝认为官风轻易、轻浮,草拟御札勉励百官,共图实效,天子接纳了。廷臣以为兵饷十分匮乏,联合上书请求发放国库银两,韩爌、刘一燝也这样认为,下诏发放百万两国库银。

  不久,韩爌加封为少傅、太子太傅、建极殿大学士。天子封奶妈客氏为奉圣夫人,皇上结婚后,客氏当搬出宫外,皇上仍把她留在宫中。御史毕佐周恳切地规劝,六科、十三道又接连上书争论,天子都不接纳,韩爌、刘一燝援引祖宗的制度给天子提意见,天子于是命令客氏期待先皇灵柩发丧后,选择日期出宫。

  不久,东林党人开始清算“红丸案”,即鸿胪寺丞李可灼给光宗天子病时所进红丸药,连服二丸后即死。其时,朝野议论纷纷,有东林党人企图借机泄愤,礼部尚书孙慎行弹劾方从哲用李可灼进献红药丸,跟弑君、叛逆同罪,廷议庞杂,没有统一的意见。其时,刘一燝已经离职,于是韩爌特别上疏分说这事,便上奏疏给已登皇位的天启天子,并据实详陈进药始末,奏疏中提到:“俾议法者勿以小疑成大疑,编纂者勿以信史为谤史”,提防不要因此事而兴大狱。从而掩护了首辅、浙党领袖方从哲,未造成大冤案,具见其处事持正,甚受天下好评。不久,魏忠贤开始徐徐得势,朝中大臣多开始依附于他,修撰文震孟上《勤政讲学梳》,影射魏忠贤,忠贤欲惩治他,韩爌也鼎力大举上疏营救。

  因平定山东妖贼徐鸿儒有功,加封韩爌为少师、太子太师,这时叶向高主持政事,韩爌其次。厥后,叶向高致仕,韩爌晋升首辅。起初,杨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状,忠贤恐惧,向韩爌求援,韩爌不予理睬。于是,魏忠贤对他挟恨在心,叶向高罢归后,韩爌为内阁首辅,处事持正,不党忠贤,更遭魏忠贤怨恨。然而叶向高有智谋,有手段,能笼络众太监,韩爌只能自己保持廉洁正直,势力抵不外众太监。而同事魏广微又尽力投合魏忠贤,随处招引奸邪的党徒。

  这年冬天,魏忠贤利用会推官员事驱逐赵南星、攀附龙,韩爌急遽率领朱国祯等上书说:“陛下一天赶走两个大臣,臣民都很失望。况且中旨直接宣布,不再经过内阁,而攀附龙的一道奏疏,经过我们陈诉上去后,又有人随意改动,这真是耸人听闻的事,对国家政体有害无利。”魏忠贤越发不兴奋,传旨对韩爌痛加责备。后魏忠贤驱逐杨涟、左光斗、陈于廷等忠直大臣出朝,并传圣旨责备韩爌独霸内阁,使其他大臣形同伴食。

  按已往的老例,内阁中执笔的只有首辅一小我私家,魏广微想分享这个权力,嘱托魏忠贤传旨,告诉韩爌与其他阁臣同具敬畏之心配合协力服务,责令次辅不要无所作为,韩爌感应畏惧,立即上疏乞求退休,疏中有“左右前后务近端良”、“肃纪纲以肃朝宁”等语,规劝天启帝不要亲近魏忠贤等奸宦,魏忠贤和他的同党越发挟恨他。天子下旨挽留,各辅臣按老例向天子求情,想让天子好言劝慰韩爌,天子没有回音,韩爌愤然告退退隐而去。

  韩爌离职后,朱国祯成为首辅,李蕃攻击他,朱国祯被迫离职,顾秉谦取代他成为首辅,公卿百官都成为魏忠贤的私党了。逆党李鲁生受魏忠贤指示,弹劾韩爌,将韩爌除名,剥夺官籍。崔呈秀、杨维垣等又利用其他事件,判他窝藏赃款二千两,令巡抚收他的家仆韩三交付诏狱,令韩三诬陷他,韩三至死不愿妄招,许显纯也未敢捏造口供。韩爌依然不得已出卖田宅和向亲友借贷,送还了所谓“赃银”,以至无处栖身而居于先人墓地。其时,阉党所作的《天鉴录》《东林点将录》等,韩爌皆名列前排。

  有些人争相请求皇上征召任用韩爌,被逆党杨维垣等人压制了,只是赐圣旨慰问他,让他的一个儿子做官。到了五月,才派遣行人召用他,回到朝廷,重任首辅。天子在文华后殿批阅奏章,召见韩爌等人,告诉他们草拟圣旨务求消除差异的意见,开诚布公,相互团结,希望做到最好。韩爌等人叩头称谢,退出来说:“皇上所说的很是好,而秘密政务,各臣讨论拟旨,不必在外廷明确体现分歧意见。至于我们早晚进入宫中,势必不能酬金来宾。商量政事的人,应该在朝房相见,而禁止在私人府第攀谈国是。”天子立即下诏让百官遵守执行。

  不久,天子便命韩爌与李标、钱龙锡主治魏党,列名二百六十二人,罪分六等,名曰“钦定逆案”,布告全国,划分予以处置。崇祯帝要韩爌、李标等阁僚拟定惩治“魏党”名单,韩爌等认为,要犯从严,协从不问,不宜诛连太多太广,况多数人实为魏忠贤淫威所逼,以求自保而为之,遂仅列首逆要犯五十余人上报,崇祯帝不满。再次上呈的名单仍然只有几十人,天子照旧不满,后天子所想惩治的258人被一一列上,刚刚满意。但崇祯帝仍怀疑朝内有党,疑忌大臣,并安插许多厂卫探子,对朝臣进行暗地监视,搞得朝庭上下,人人自危。这时,韩爌等顾命老臣向皇上上奏:“人臣不行以党事君,人君亦不行以党疑臣。总当详核人品,分辨忠奸,然后举措恰当。若堂上戈矛妄起,宫中横分畛域,恐非国家之福。”并被崇祯帝接纳。

  其时,谈逆案论的人,都争相攻击吏部尚书王永光,其中以南京礼部主事王永吉最为卖力,天子很不兴奋,将要处罚他。韩爌等人说王永吉得不到宽恕,王永光一定不会安宁,于是只剥夺王永吉的俸禄一年。工部尚书张凤翔陈诉厂、库原来的陋****发脾气,召见廷臣劈面询问责备。巡视科道王都、高赉明二人尽力分说,天子命令锦衣官逮捕他们,韩爌、李标、钱龙锡一起营救他们。而这天王永光因为毛羽健上疏弹劾他,请求天子追究主使的人。韩爌退朝,再三营救王都等人,而且说王永光不应该请求天子追究言官。天子不接受,然而毛羽健最终得以幸免,韩爌其时中允持正,掩护官员、压制邪党,此对其时稳固政权,抚慰人心,起到了相当重要作用。

  大学士刘鸿训因为张庆臻敕书的事情被重罚,韩爌上疏营救,天子不听。温体仁攻击钱谦益,御史任赞化也上疏攻击温体仁,天子召见廷臣,温体仁尽力诋毁任赞化和御史毛羽健是钱谦益的死党。天子很恼怒,痛切责备任赞化。韩爌请求宽免任赞化,抚慰温体仁。皇上于是说:“提意见的人不为国担忧却培植私党,自命名为东林,对朝廷事务有什么补益?”韩爌退回,他的上奏说:“臣子不行以拿结党拉派来服务天子,天子也不行以拿结党拉派来怀疑臣子。只看他才气品性的优劣,是否有职业修养,以此来决定他的升迁或降贬。如果朝廷纷争,宫府拉帮结派,只会对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又率领同事尽力营救任赞化,天子不接纳。皇太子降世,韩爌请求将全国拖欠的租赋一概免除,天子同意了。

  熊廷弼任辽东经略使,其时后金崛起于东北,他到任后招集流亡,整肃军令,训练队伍,增强防务,后金不敢进攻。魏忠贤专权时熊被冤杀,传首各边镇,不许廷弼眷属收葬尸体。崇祯即位后,廷弼的儿子给天子上书,请归葬其父,即向崇祯帝说明熊廷弼实由魏忠贤冤杀,并株连其妻和子女,乃是一件极大冤案,经爌剖白后,崇祯帝才允许熊廷弼的儿子收葬父尸。

  其时,辽东战局危急,朝廷议论淘汰各镇的兵员,又因为兵科给事中刘懋的奏疏,讨论淘汰驿卒,天子征求韩爌的意见,韩爌说:“减裁兵员只应当清除那些滥冒和新增的冗员。军事要地切合兵额的士兵不行以淘汰。驿站的士兵很辛苦,应当责令巡按核实淘汰,以解除人民的困苦,淘汰兵员所节省下来的用度仍然交还给人民。”天子认为是这样。御史高捷、史翲被免除罪行,王永光尽力引用他们,都御史曹于汴坚持差异意。王永光再次上疏争取。韩爌说,按老例应听取都御史的意见任用。天子正在宠幸王永光,不接受他的意见。九月将要举行庆祝仪式,因为这个缘故,韩爌请求天子停止秋季审判,天子也不听。韩国公李善长十世孙李世选陈奏,家藏太祖高天子的诏旨,许诺再次封爵,帝遣韩爌等核验,都认为这是伪诏,于是将李世选下狱论死。

  袁崇焕是崇祯时反抗后金的名将,督师蓟辽,后金多次入侵,均被崇焕挫退。后金军绕道古北口入长城,进围北京,后金兵进入京城四周,京师戒严,袁崇焕闻讯后率部星夜驰援京师,获广渠门、左安门大捷,力解京师之危。

  当初,袁崇焕上朝,曾跟钱龙锡谈论边防事务,钱龙锡是东林党首领,王永光等人阴谋利用袁崇焕制造大案,可以将东林党一网打尽。王永光带头说后金兵的进攻,是由于袁崇焕杀害毛文龙导致的,高捷于是带头攻击钱龙锡,驱逐他。不久,也将袁崇焕逮捕下狱,并判磔刑正法。

  中书舍人原抱奇,弹劾韩爌主政误国,招敌欺君,破坏省城,国家濒临危亡,不能想出一个战略、选拔一小我私家才,坐视国家的成败,把国家命运寄托在偶然泛起的时机上,应该和钱龙锡一起排斥。他所说的主和者是因为韩爌是袁崇焕的中进士时的老师,天子重视韩爌,降了原抱奇的官级。不久,左庶子丁进因为提升延误了日期怨恨韩爌,也弹劾他,而工部主事李逢申随着上疏弹劾韩爌。韩爌无奈,三次上疏称病,下诏赏给他白金、彩色丝织品,乘驿车派遣行人护送他回家,全部都如常法一样。

  起初十月京师戒严之时,天子命太监王永祚询问韩爌方略大计,韩爌以迁都来回覆,王永祚正色答道:“国家基础、陵寝宗庙都在这,怎么能随便提出这种建议?”。自此以后天子开始有了轻视士医生的意思,至此添设太监监察军务,内臣今后始观军容,故天下大事越发松弛。

  李自成攻陷蒲州,欺压韩爌出来相见,韩爌不从,贼兵便抓住韩爌唯一的孙子进行威胁,无奈,为救孙子,韩爌只好依从,孙子解围,韩爌却因此而病倒,无多日便愤郁而卒,终年八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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