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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事讲将1

第十二章 守卫京师——李邦华

史事讲将1 徐夏半生 4369 2022-08-24 15:00:00

  李邦华,字孟暗,吉水人,明末大臣。早年跟同乡邹元标接受教育,跟自己的父亲李廷谏一同考中乡试举人,父子两个相互激励,身穿布衣,徒步到京师加入会试,邦华考中了进,初任泾县知县。政绩优异,受到吏部的考察、推荐,原来朝廷计划升用他为御史,正碰上其时党派争论刚刚发生,朝臣许多人攻击顾宪成,邦华跟他们意见相反,就被看成是东林党人。因此,过了两年他才接到这一任命。

  上任以后,邦华上书讲了十条关于效法祖宗用人措施的意见:一、内阁不应当专门用翰林院出来的词臣;二、词臣不应当专门担任翰林院的职务;三、词臣不应当到宫廷里边的书房中担任教习;四、六科都给事中不应当有能收支朝廷不能收支宫廷的限制;五、御史的升迁不应当一概取决于任职期满后的考核;六、在吏部请了假的官员不应当累计资历做到正郎;七、守关、守仓等差使不应当专门使用举贡、任子;八、更换、选拔、推举出来的怙恃官不应当一下子就当上京官;九、进士改充教职不应当都专门使用举贡、任子;十、边方州县的主座不应当都任命举人来充任。这篇奏疏交上后,神宗未予回复。

  福王到自己封地去的时间已经决定,神宗突然传下圣旨要求给福王的庄田务必到达四万顷,廷臣受惊地相互看着,预计田数一定不足,那么福王到封地去的时间又要改变了,但是没有人敢抗言争论。邦华首先上书议论,廷臣于是相继起来争论,福王到藩地去的时间才决定下来不再改变。邦华又曾经去巡视银库,上书列了十条祛除毛病的措施,阉人认为对自己倒霉,就给挡了回来,没被接纳。

  厥后,邦华去巡按浙江,织造中官刘成死后,朝廷命令把他的事务交回给官府来办,又另外派遣了一名中官吕贵来收取刘成的遗产。吕贵教唆一名坏人纪光假称机户到京城来请求留下吕贵,让他接替刘成督办织造。邦华上书尽力讲述他们两小我私家相互勾通弄虚作假的罪恶。纪光的上书不通过通政司,也没发下给内阁,最后用宫廷里直接传下圣旨的措施实现了他们的目的,邦华三次上书争论,神宗都没有回复。其时,神宗贪财,中官有所进献,都被称为孝顺,邦华的奏疏批评到了这一点,而且弹劾神宗左右偏袒吕贵的大阉人,因此邦华任职期满后,恒久没人去接他的旧任。

  邦华称病回乡,一群小人都在竭力排挤东林,把邹元标指为党魁,邦华与元标是同乡,相互之间是师友关系,他的脾气又喜欢分辨是非。有人劝他做人要圆滑一些,邦华说:“我宁为偏枯的学问,不做重复的小人。”那些人听说后越发恨他了,凭据年限划定把邦华调出,让他去做山东参议。他的父亲廷谏其时任南京刑部郎中,也被罢官回家了,邦华于是就推辞生病,没有去赴任。

  邦华起回复任,前往整顿易州兵备。第二年,他升为光禄少卿后,回家看望父亲去了。四月,朝廷提升他为右佥都御史,让他去接替毕自严巡抚天津。其时天津的军府刚刚开设,各项事务都是草草上马,邦华到任后尽力加以整顿,使津门军成了各镇的楷模。邦华升任兵部右侍郎后,又返回家乡探望父亲。抵达京师,阉党大吵大闹,说枢辅孙承宗在万寿节来朝见皇上时将要“清除皇上身边的坏人”,事实上是邦华引他来的,熹宗天子立刻勒令承宗返回驻地,邦华自己请病假回去了,阉党弹劾并削除了邦华的官籍。

  邦华起任为工部右侍郎,总督河流。不久,改任兵部右侍郎,协理军政,邦华回到朝廷,受到崇祯帝召见,事后主持了武会试,事后进到军营中。凭据老例,皇上冬至祭天,队伍列队护驾,用兵八万五千人,其时增加到了十多万人。其时,崇祯帝正要祭天,总督随行队伍的勋臣缺乏人选,就让邦华兼管这件事,邦华所部署的云辇、龙旌、宝纛、金鼓、旗帜、甲胄、剑戟都焕然一新,崇祯帝很兴奋。崇祯帝视学,邦华又部署得很好,崇祯帝命令给他加官为兵部尚书。其时,兵政十分乱,邦华首先提出要改变练习要领、慎重选择将吏、革新战车、精制火药、集中武器、责成防官、节约金钱、酌情兑马、演习大炮等九件事。

  京营一向有占役、虚冒的毛病。占役,就是士兵为诸将服劳役,一个小营中这样的士兵能到达四五百人,而且另有卖闲、包操等毛病。虚冒,就是队伍没有这么小我私家,诸将及勋戚、阉人、豪强以自己家的仆人冒放逐队中的壮丁,每个月支取一份厚饷。邦华加以清查,收回了占役士兵一万人,清出虚冒一千人,三大营军力十多万人,有一半是老弱之人。凭据老例,京营队伍名额短缺时允许报加,这些老弱之人多数是通过行贿进来的。邦华对各营士兵都亲自加以考试,不是年轻力强的一概不录用,今后京营中很少有随便凑数的士兵了。

  三营中选一万名先锋,七千名壮丁,他们的军饷比此外士兵多一倍,但是也一样是些虚弱不堪的士兵。邦华下令,每个把总手下五百士兵,每个月自行从中挑选五小我私家,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力气必须在二百五十斤以上,本事必须是兼能弓箭火炮,每个月选送一回,添补先锋、壮丁的缺额。今后队伍中人人都想要努力了。三大营下边领了六名副将,往下又分为三十六营,军官按三百六十七人盘算,他们所用的掾史都是些老奸巨猾的人,邦华审查后把十多小我私家予以治罪,又颁布了一年考察两次的命令。今后那些坏人们都收敛起来了。

  京营中马匹原有数额是两万六千,到这时只剩下一万五千了,此外官员办公务都可以借骑,总督、协理及巡视科道官,按老例都有坐班马,不像话的人还要折价把马买走,所以营马损失很大。邦华首先把自己的班马淘汰了三分之一,此外官员来借马,不是公务不许他借骑,今后随便借出的少了。京营每年领取太仆银一万六千两,屯田籽银一千零六十两,犒赏官兵、制作器械、种种杂工的伙食费都从中开支,各级将吏无限制地讨要,每年的用度都不够。邦华建议,首先由协理每年支取一千四百两,总督、巡视官员依次递减,自此京营里的库银就宽裕起来了。

  京营中将领三百六十人,随便由主管者卖力增补,一个位置空下来,请托的人都纷纷来争。邦华全都谢绝,实行按天考察结果的措施,每个小营里各备一个劳绩簿,每个月把各人所干的事情汇报给协理,以便确定优先。按原来的制度,三大营之外还另外设了三个预备兵营,每营三千人,军饷跟正营相似,但是不练习武艺,便成为有权势人家隐冒的宝地。邦华核减了四千多人,又淘汰了一千老弱士兵,然后上书奏请将预备营合并进三大营,不再另设,今后兵政获得了很大改善。

  仓场总督南居益说:“京营一年支取米一百六十六万四千多石,比万历四十六年增加了五万七千多石,应当减省下来才是。”邦华于是上书主张士兵以十二万为定额,粮饷以一百四十四万石为定额,每年淘汰了二十二万多石。崇祯帝也批复说可以,便写下了作为定令。崇祯帝了解邦华为人忠诚,对他的奏请无不允许,邦华也谢谢崇祯帝对他的信任,所以斗胆革新,掉臂后患。那些失利的人对邦华挟恨入骨,对他的怨言、诽谤也逐渐多起来了。

  京城郊区受到攻打,邦华选派了三千精兵去守卫通州,两千精兵去增援蓟州,自己亲率各路队伍驻扎在京城外边,军容浩荡。不久,朝廷传令让邦华的队伍撤回来看守女墙,于是哨探不敢远出,内外消息就中断了。邦华这时请朝廷预防土匪,捉拿特工,解散非法团伙,严禁流传谣言。自从接到战警,邦华衣不解带,严兵待敌,捐款出来制造炮车及种种火器,又因为京师外城军力单薄,自请出守,可是那些不得志的家伙捏造了蜚语蜚语,传入宫中。

  襄城伯李守锜总督京营,也恨邦华压过自己,这时乘机诋毁他,邦华自感不牢固,上书陈情讲明,同时还权给崇祯帝。恰好这时满桂的队伍在德胜门外反抗后金的队伍,城上点燃大炮资助满桂,误伤了满桂许多士兵。都察院都事张道泽于是就弹劾邦华,言官也上书谈论,朝廷就而已邦华的官,让他回乡闲住。今后接任的人都拿邦华作为教训,多数因循守旧,迁就养奸,兵政也就没法子讲了,邦华前前后后被罢官,在家里闲住过二十年,他的父亲廷谏也还健在。

  邦华复起,出任南京兵部尚书,确定军营体例,淘汰不必须的将官,合并原先分设的队伍,邦华认为防守江南不如防守江北,防守长江下游不如防守上游,于是从浦口考察到滁州、全椒、和县,视察地理形势,绘成舆图进呈给朝廷。他在浦口沿江修建了敌台,在滁州设置了驻防士兵,在池河修建了城墙,在滁州、全椒咽喉地藕塘修筑了碉堡。和县遭到贼兵屠戮,邦华请求把他划归太平州。又申请在采石山上开设军府,在太平的港道上设置哨所,鼎力大举开垦当涂一带的几万顷闲田,储蓄军粮。徐州是南北交通要害,水陆交通汇合的地方,邦华奏请在那里驻扎重兵,设总督一名,由他发号施令征调队伍,奠基两处皇陵、京城万无一失的局势,他的奏章都被交给有关部门讨论,还没来得及执行,邦华因为给父亲守丧离去了。

  邦华起复故官,掌管南方都察院的事务,接替刘宗周当了左都御史。国都受到攻打,邦华立即请求让自己率领东南地域的援兵前往入卫,艰难地拖着病体出发了。其时,左良玉的几十万败兵败将声言缺饷,要去南京运国库银过来,巨细船只蔽江东下,南京的士绅、黎民一个晚上搬迁频频,文武大吏都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不知如何是好了。邦华叹气说:“中原一带平静的领土只剩下东南地域这个角落了。我身为大臣,怎么忍心看到内部决裂,在局外袖手旁观,离开这个地方呢!”于是,停下船起草一篇檄文给良玉,责以大义,良玉理亏,回信时话说得很敬重。邦华就使用识趣行事的特殊权限把九江的库银拨出十五万两给良玉当军饷,又亲自到他的队伍中开诚布公地进行了慰劳。良玉和他的部下都很感动,立誓要杀贼报国,这支队伍整个才安宁下来。

  崇祯帝听说后很是兴奋,召见邦华来进行了夸奖、慰劳。邦华跪着讲话讲了好一会儿,崇祯帝频频要他站起来讲,口气温和,像看待自家人一样,阉人们远远躲在一边,吓得不敢出气。厥后,崇祯帝召见百官时,目光总注视着邦华,凭据原来的划定,御史到外地巡视,回朝后再对他们进行考核。邦华认为回来后再进行考核、免职,害事也害得太多了,他弹劾并免职了巡按、巡盐御史各一人。衔命考试御史时,邦华又而已一名不称职的御史,又把一名没有明显过错但以前当推官时贪婪的名声很大的御史追罪免了,都察院的仕宦们这才有了畏法心理。

  李自成攻陷了山西,邦华秘密上书请求崇祯帝恪守京师,同时模仿永乐年间的旧例,让太子到南都监国,过几天没获得回复,邦华又请求把定王、永王分封到太平、宁国二府,让他们拱护两京。崇祯帝收到奏疏后动了心,绕着大殿行走,一边读一边叹息,计划按他讲的办。恰好这时崇祯帝召见群臣,中允李明睿上书说南迁为好,给事中光时亨检举他招呼别人,泄漏了秘密。崇祯帝说:“国君为国家而死是天职,朕已经盘算这个主意了。”于是,拒绝考虑邦华的措施。

  贼寇兵临国都,邦华立即到内阁去商量国是,魏德藻信口回复他说:“暂且等等看吧。”邦华叹着气出来了。厥后,邦华带着御史们想登城参战,一群阉人盖住他们,不让上去。十八日,外城失守,邦华跑到文信国的祠堂里留宿,第二天,内城也失守了,邦华于是对着信国的木主作了三个揖说:“邦华死于国难,请追随先生到墓下去吧!”写下一首绝命诗说:堂堂丈夫兮圣贤为徒,忠孝大节兮誓死靡渝,临危授命兮吾无愧吾。”遂投缳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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