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

史事讲将1

第三章 掌印太监——陈矩

史事讲将1 徐夏半生 2609 2021-02-28 15:00:00

  陈矩,字万化,号麟冈,北直隶安肃县人,司礼监掌印太监。被选入宫,分配在司礼监秉笔太监高忠名下,在司礼监服役,其时年仅九岁。

  俺答率兵在领土抢掠,迫近京师,太监高忠全副武装加入防守,立下劳绩,陈矩十分敬佩,所以立志要经世济民,治理国家,今后经常留心有关政治、经济的事。

  代藩奉国将军朱廷堂有罪,被革去爵位,由陈矩奉圣旨把他押送到凤阳高墙禁锢,事情办妥以后,归途中路经安肃县时,回家上坟,写了《皇华纪实诗》一卷。其时,许多阉人外出服务,都是作威作福,沿途敲诈勒索怙恃官和黎民,陈矩却是廉洁平静,不扰官不害民,所以驿站的人都很满意,称他为“佛”。

  陈矩,以司礼监秉笔太监掌管东厂,他为人正直,有怀抱,能顾全大局,经常说:“我只守着八个字,就是祖宗法度,圣贤原理。”所以对刑部、镇抚司牢狱所关押的、丢了官的内臣和外臣,纵然是犯了重罪的,也常想着“上帝好生,无知入井”,对他们多方曲意生存,又注意随事进谏,匡正神宗的失德。

  荣昌公主是神宗的嫡长女,光宗的妹妹,她和驸马杨元春打骂,杨元春一气之下,跑回了老家,神宗很是恼怒,召陈矩商议,要从重惩治有关内臣和外臣。陈矩徐徐地说:“这是内室内的小事,不应惊动皇上,传扬出去影响欠好。”于是,拟旨谕阁臣,让他们说杨元春不知什么原故,出了某门到固安县去了,天子同意了他的意见,于是召杨元春回来,罚他到国子监演习礼仪,便了结了一段风浪。

  从朝房到各勋臣国戚大臣的门口,都有人送上了一份匿名书《续忧危议》,说神宗痛爱的郑贵妃和大学士朱赓、兵部尚书王世扬、三边总督李汶、保定巡抚孙玮、少卿张养志、锦衣都督王之桢等勾通在一起,阴谋更换太子。陈矩拿到以后,奏闻天子,朱赓关于这事的奏疏亦同时呈上,天子震怒,敕令陈矩和锦衣卫进行大搜查,一定要捉到制造这份妖书的人。由于大案突然发生,侦缉的校尉纵横交织遍布京城,疑神疑鬼,弄得人心惶遽,受株连的人许多,有些人企图乘机攻击异己分子,如王之桢想陷害锦衣卫指挥周嘉庆,首辅沈一贯想陷害次辅沈鲤侍郎郭正域,他们都使人嘱托陈矩资助,陈矩正言厉色地拒绝了他们。

  陈矩以掌东厂兼掌司礼监印,集纠政、监察大权于一身,这在明代阉人中也是少有的,虽然如此,他并没有滥用权力,而是力图救正时弊缺失。其时,矿税使流毒天下,民不堪命,许多廷臣先后疏谏,神宗都给予重惩,当大学士沈鲤进谏时,陈矩支持他,亦资助进言,于是矿税在不久后获得停止。参政姜士昌上疏惹恼了天子,神宗要廷杖他,陈矩想,上次杖打王德完的时候,我就和太监田义尽力加以劝阻,现在我当司礼监掌印,怎能让廷杖朝臣的事再次发生。于是他乘天子召见的时机,苦苦劝谏,终于阻住了这次廷杖发生,只把姜士昌谪为兴安典史。

  云南发生民变,杀了贪酷虐民的矿税使杨荣,神宗震怒,连饭也不吃,要严查事故情况,并逮捕怙恃官员到京师审判。其时,首辅沈一贯请了假,只有沈鲤在内阁,他不敢处置,把这事陈诉了陈矩,和他商议。陈矩便向天子密奏,说:“奉使的内臣虽然是遵循法度,不敢胡作非为的,但他们的随从仆役,难免会有个体无知惹事。如果仅仅归罪于怙恃官员,派缇骑去逮捕他们到京审问,只怕往返路途遥远,弄得随处惊慌,传说纷纷,反而不妥,照旧在当地视察清楚,从宽处置惩罚为好,这样对抚慰边远地域也有利益。”神宗听他说得恳切有理,便接纳了他的意见,一场轩然大波就这样被他冷处置惩罚了。

  福建矿税使高缴获了吕宋制造的器械和土特产,进送到京师,神宗让陈矩写票,“著内库查收”,陈矩奏称:“这是岛夷小丑的一点点工具,现在让内库收储,恐怕会使人误会,以为圣朝希罕这点怪异的工具。照旧写著赃罚库查收为妥。”从这件事,也可见他处事时是考虑到大局,慎重稳妥。

  陈矩主持大审,有个御史叫曹学程的,因为谏阻封日本酋关白的事冒犯问斩,已经坐了快要十年牢,虽有不少大臣请求赦免,但天子都禁绝。司法部门请求陈矩放了他,陈矩歉仄地说他不敢,然而他秘密地向天子求了情,解释曹学程的冤枉,曹学程才终于被免了死刑,改判放逐湖广宁远卫。

  宫内有个传统习惯,就是在元宵灯节时,司礼监掌印太监等,各自部署自己购得的器物、书画手卷册页之类,给皇上鉴赏。陈矩正好买到宋人所画的《鬼子母揭钵图》手卷,这幅画昏暗素朽之中,显得神采焕发,世尊的慈祥容貌险些可以触摸获得,鬼子母悲痛烦恼的形象很可怜,钵内的小孩用手按着地,两眼看着外面,想出来又不敢出的样子很是生动,一群妖魔鬼魅凶狠狰狞的面目栩栩如生。绘画的手法,繁多而不紊乱,一定是宋人的真迹,陈矩对人说:“这卷画很好,但不能给天子看,以免天子情疑我谏阻他责打宫人。”于是,将一部《大学衍义补》连同这手卷一起,派人送给太子朱常洛的伴读王安,让他转交给太子,并说:“陈矩顶上千岁爷,请您明智地看这本书,有空时再看看这手卷。”人们知道这事后,都认为陈矩在进奉中,已经包罗了献可替否之意,他掌管东厂这段时间,是东厂抓捕人最少,京师秩序最平稳的一段。

  陈矩在内直房端坐去世,生前他已在香山慈感庵旁预先卜得葬地一块,建了一个石塔在冢上,称“太极镇山塔”,在墓道前竖了一个石坊,上写“敕葬中使神道”。有石门,门楣上写“还一仙洞”,死后,用立棺,像僧人一样安葬,神宗赐谕祭九坛,祠额题为“清忠”,并颁布了掩护祠和墓的敕令,上面开载着衡宇、地亩的数目。文武百官都亲临纪念,穿着素白色衣服送葬的人多至堵塞门路。

  大学士朱赓、李廷机、叶向高亲自在棺前祭祀,祭文中有“三辰无光,长夜不旦”等句,充实表达了他们对陈矩的敬慕之情。陈矩的遗像,供在德胜门里钦赐会馆祠堂内,供人瞻仰。由于陈矩的关系,神宗把他的掌家常云升为乾清宫管事,厥后还掌管针工局印,升管文书官马鉴、师明、苗全为暖殿近侍。

  光宗即位后,再升常云为司礼监随堂太监,升马鉴为乾清宫管事。陈矩淡泊于名利,从不请求膏泽,他的弟弟陈万策考中进士,陈万策第四子荫大金吾,陈矩怙恃的封诰,是从这里获得的。陈矩的著作有《皇华纪实》、《香山记》、《游闽中记述》。

  太监陈矩,集纠政、监察大权于一身,位高权重得在阉人云集的明朝也少有,但陈矩只守着“祖宗法度,圣贤原理”八个字,廉洁平静,不扰官不害民,从不滥用权力,仅是力图救正时弊缺失,被人称之为“佛”。

  陈矩身材不魁梧,比力瘦弱,声音嘶哑,但是白耳黑齿,双目炯炯有神,对人谦和,没有声色俱厉,不外,当处大事,决大疑,羽翼忠良,保全君德的时候,都很有决断,敢于继续,他衣食方面自奉甚薄,暇时喜欢奏琴、吟诵诗歌,收集骨董书画。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